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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刀与软剑相撞,宋浅立刻察觉出面前的人并不是那天和她交手的那个人,不论是技法还是力量,面前这个都远不及那个人。

宋浅拧紧眉心,进攻却更加凌厉,她怕那个人还藏在暗处,不由得分心去关注谢永明的方向,手上的战斗便多了许多漏洞。

软剑的回弹本就难以预料,不知觉间她提刀的手臂便多了许多口子,险些连刀都握不住。

后知后觉的疼痛迫使她回神,右手握刀,左手拔出匕首来,一改松散的应对,强硬地近身后匕首刺入手臂卸了对方的武器,逼近了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未说话,额头猛地与宋浅相撞,将她撞得后退了几步后扔出一个布袋洒出大把黄沙,宋浅弯腰低身任由沙子落下,失去视野的千钧一发之际黑刀前斩几乎刻入那人的腿骨。

一声惨叫后,二人同时扑倒在地。

待黄沙散开,宋浅抹了把眼睛走上前去,却发现趴在地上的人身体抽搐了几下后便一动不动了。

她踢着对方的腰使其正面朝上,黑刀挑开后者的面罩,只见下面挡住的口鼻俱是一片鲜血,显然是自尽了。

不过这倒是确定了,此人必然不是赫连佑。

侵袭总是速战速决,确定了谢永明无碍,宋浅去找了张成功,而关押战犯的牢狱此时安安静静,门口是被人揪出来试图趁乱放走囚犯的几名士兵,不知是细作还是叛徒。

行动前宋浅思来想去,自己来镇北军,带来的最大变数就是那两个俘虏。

所以她在这场计划中唯一安排下来的事情,就是让张成功带人将狱中的囚犯都控制了,要么下了药,要么直接打晕,总之失去行动能力就是了。

说起来这倒是无心插柳,若这群囚犯真能反抗,从内部扰乱战局,局面或许就没有如今这么好看了。

从赫连佑的角度看,先是派兵试探夏苗虚实,夏苗为实,则夏苗外松散,故而发起进一步行动,围攻谢永明所在大营却不深入,待士兵和他们交战,谢永明身边则更加松散,届时解放所有囚犯,内部瓦解镇北军,目标直指谢永明也胜算极大。

只可惜,遇上了非常介意敌人拥有行动能力的宋浅。

宋浅走进地牢,张成功已用冷水将那二人泼醒,二人迷茫地反应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对视后暴躁地试图冲向宋浅。

“看来是真的,差点给谢将军添麻烦了。”宋浅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地顺了顺凌乱的衣裳。

较为壮硕的黑甲喘着粗气,僵持了一会儿终究是率先问道:“你,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宋浅挑眉,笑着道,“知道你们早就在镇北军中插入了细作,知道你们这群俘虏会在今夜试图里应外合?”

黑甲闻言不说话了,看着像是事情败露所以放弃挣扎了。

“其实我不知道,但是你们两个真的很奇怪,偏偏在一众同伴被杀的时候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了,又偏偏断断续续地透露了你们内部已经有了分歧的消息。”

宋浅停在这里不再深入解释,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们到底是从哪里进入大晟的?”

二人对视了一眼,口中似有起伏,宋浅起身一脚踹上较瘦弱些的阿维的脸,后者踉跄地倒在地上被张成功捏住嘴往里面塞了布条后倒了下去。

而黑甲却双目失神地原地抽搐片刻,七窍均流出黑色血液来,慢慢失去了生机。

宋浅立刻扭头道:“去让人马上把所有俘虏都检查一遍,能寻死的法子都控制了。”

张成功领命离开,宋浅用布条缠了下手,伸手钳住黑甲的双颊持蜡烛往里看,以匕首挑出一几不可见的囊袋来。

她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不光能筹谋行动,甚至还能得到毒药,镇北军被渗透的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一个队伍中,越是靠近边缘的地方,越容易被污染渗透,一个关满了北狄人的牢狱,若不严加控制,那和在眼皮子地下养了个北狄军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以断定的是,大晟必然存在北狄的内应,不止是镇北军中,甚至可能在朝堂之上。

让北狄人进入连天漠的,为他们提供情报的,甚至让他们敢主动以俘虏身份进入大晟军中的……

宋浅将匕首放在烛火上灼烧,漆黑的眸中映着飘忽不定的火光,方才的惊愕与浮躁慢慢落入深处消失不见。

此番下来,不用宋浅说什么,谢永明也要将镇北军彻查一遍的。

他甚至有更深的怀疑,比如赫连佑这次没有亲自露面,或许是因为知道了什么。

宋浅寻思着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两天后向谢永明辞行。

回去时候只带了个王宇做囚犯,囚车便用不着了,张成功自告奋勇骑马驮着他走,用他的话说:“我以前老这样驮猎物呢。”

下午到了驿站,宋浅在门口停下却没进去。

秦时来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驿站破旧的木门下方正有一滩未干的红色血液,看起来是从驿站的院子中流出来的。

宋浅正欲下令小心探查,驿站的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年轻又风尘仆仆的脸来。

开门的年轻人目光扫过警惕的众人,最后落在宋浅身上,眨了眨眼睛拱手道:“见过少将军。”

“你是何人?”宋浅未下马,拽着缰绳往后退了两步将那人的全身看得更清楚些。

看着只有十七八岁,穿着朴素的劲装,腰上别的倒是大晟官制的长剑,像是军中的人。

接着从里面又走出一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来,身上是和年轻人差不多的装扮,却散发着多年杀伐染出的精明狠辣。

先前的年轻人从怀中掏了封信递给宋浅道:“我受我家将军之命,将此信交给少将军。”

“你家将军是谁?”宋浅并未接信,歪头看了一眼满是血水的驿站院子,又问,“这里面又是怎么回事?”

“我家将军乃雁南岭大将军季渊,我是他的属下石衡,这是岳叔。”年轻人又拿出一个令牌展示给宋浅,看起来很为自家大将军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