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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偏远的小院里,方才还在宋清身边的侍女猫在门口,一双眼警惕地瞅着外面,眼中带着些疑惑。

公子说今日院中会来小贼,可公子怎么会知道呢?

她想不明白,但还是乖乖听话。

不多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当真鬼鬼祟祟地将脑袋探入院中,见院里没人后朝着宋浅的屋子去了。

折月立刻认出那是大爷宋章家中的独子宋曜,对此人动手,折月有些心虚,但自家公子的命令在前,她自是要听的。

她从角落冲出,一把揪住了那孩子的后领骂道:“小贼!”

宋曜被吓了一跳,两腿一蹬就要逃跑,却被折月用力一拽按到了地上。

屋内闻声冲出来一个提刀的少男和一个妇人,二人虽不明所以,还是立刻帮着折月将宋曜控制住了。

几根闪着金光的东西从宋曜怀中掉出来落到地上,光芒很快被门口进来的两个人的阴影覆盖。

宋曜双眼带泪的抬头,看到了两个长得差不多的人。

宋清慢慢悠悠地捡起来地上的东西,又伸手在他怀里掏了掏,才道了句:“把他扔到柴房去吧。”

“宋清,你敢!你敢碰——”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用塞了个帕子堵住,宋浅三下五除二地将人捆住,提溜到柴房关到了里面。

黄昏未至,客人已一一到来。

宋家虽为侯,实则名小,京城大多数瞧不上,但如今毕竟是陛下亲封了的将军,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是从前不屑一顾,今日也要演一番志同道合。

宋章在门口迎客,却听下人来报,小少爷找不到了。

“那赶紧找啊!他在哪里不见的?那么大的孩子,在自己家里还能丢了吗?”宋章压着声音怒道。

“这,小少爷下午离开咱院,就没回来了,府中上下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啊。”老仆也焦急地道。

宋章四处扫视,周身可都是京城名门,他心中急切也只能妥帖地将迎宾之事交于宋家三子宋仁,自己回了院子去。

院中自家夫人李韵已是急出泪来,身上虽着华服,发髻却还未梳好,看着着实失仪。

李韵见他过来立刻扑上去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我的曜儿哪里去了?”

宋章叹了口气,安慰道:“这才不过半日,大概是小孩子贪玩,留哪去了,你不要着急。”

“什么不过半日,曜儿出生到现在,什么时候离人超过半个时辰过!”李韵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四月份的天本就黑得早,眼看天色要暗,宴会就要开始,宋章压着额头道:“行了,先带夫人去梳洗,如此模样,让客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宋章!”

李韵气得去打他,宋章倒算是熟练地将人扶住了,半是安慰半是生气地:“好了,曜儿我会去找的,哭有什么用,哭一哭,曜儿就能回来了吗?”

李韵安静了一瞬,目光落在院门口,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走进来的那孩子,不正是她的曜儿吗?

宋章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去,看到自家的宝贝儿子狼狈地站在那里,早起还金贵的碧色圆领满是污泥,脖上戴着的金项圈也不知去处。

看到了自家父亲,宋曜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嚎啕大哭着跑到了宋章前抱住了他。

李韵也早就蹲下了,眼泪又流了出来,不住地唤道:“曜儿,曜儿,你去哪儿了!你要急死娘亲吗!”

宋曜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只顾嚎啕大哭,半点不答李韵的问话。

人言乳燕入怀,多得温慈,然宋章只觉得十岁的幼童力气也真不小,宋曜将他冲了个踉跄,又顺势抱住了李韵。

左拥右抱,哭声不绝于耳,听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他看仆役眼色,显然是到了开宴的时候了,连忙招呼道:“行了,扶夫人去梳洗装扮,把小少爷也带下去换身衣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两边的人走了,他随着带走宋曜的人一同进了房。

宋曜一看他跟着,微弱下去的哭声又起来了,宋章在他嘴上捂了一把,骂道:“进屋了再哭!”

宋章隔着屏风与换衣服的宋曜谈话,问是怎么回事。

宋曜抽抽搭搭,半天才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道:“你,给慧姨娘的东西,让人抢去了。”

宋章眉头一跳,心中略感危险,又问:“被谁抢去了?”

宋曜低声道:“一模一样的那家……”

宋清与宋浅兄妹,宋章脸色有些难看,见宋曜支支吾吾,知这其中必有隐情,冷声道:“你是不是贪玩去了他们的院儿里炫耀?要不然怎么会被抢去?”

宋曜一向怕父亲,于是立刻道:“我,我不敢了爹,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娘问起来,你就说自己贪玩摔着了。”宋章又嘱咐了一声才出了门。

与此同时,宋府深处的一小院,宋清提着一食盒走入其中,院子不大,只有一亭一花树,却盈满了花香。

一女子推开窗,纱衣下落露出皓白细腕,声音从窗后传出,似腕上撞弄的玉环般清脆:“不是说今夜有宴吗?怎么有空来我这?”

宋清将食盒放在窗台上,声音中带着惋惜:“明知今夜有宴,依然梳妆好了在等他来吗?”

慧娘推开窗,瞧见一不过十来岁的郎君,细眉皱起,有些不确定地唤道:“宋清公子?”

宋清记得慧娘不过二十五六岁,见面前人皮肤白皙又保养细致,贴了桃花钿,眉眼灵动活像少女,一时有些惊讶,眼底惋惜更甚,微行了一礼道:“入府时匆匆一瞥,原来您还记得。”

慧娘见他似是懂礼的样子,笑着道:“你父亲接进府的哪个女人你不是匆匆一瞥,你不也记得我?”

“宋公子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慧娘问着,到屋内披了件衣裳,给宋清开了门。

“受人之托,来给……姑娘送些东西。”宋清进了房间,从怀中掏出一个包着什么的帕子,坐到了桌案边。

慧娘笑出声来,坐到了他对面,以为这是属于一个十五岁郎君的情窦初开,托腮笑道:“什么姑娘,宋公子该叫我姨娘才是吧?”

宋清不应声,问道:“你不问问我,我受谁之托,来送什么东西吗?”

慧娘于是顺着他说:“那宋公子受谁之托,来送什么东西呀?”

宋清打开布包,露出里面一对金钗,两根金簪来,道:“受宋曜弟弟之托。”

当然,不是宋曜自愿的,只是宋曜与上一世一样去了她的院子,被她逮住在柴房扔了一下午。

“你……”

慧娘的脸色微变,一时不知说什么,方才还似幼稚少年的宋清在她眼中立刻变成了一个捉摸不定的男子。

宋清拿起一根簪子,微微起身将其插进慧娘未佩珠钗的发髻中,坐下来细细观赏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簪子,和你很配。”

“宋,宋公子莫要与我逗趣。”慧娘身体僵硬,勉力笑道。

“但既是有孕之人,妆容还是素净些好。”宋清又起身,轻易将金簪取了下来。

慧娘的身子凉了大半,攥紧了桌边问道:“宋公子,到底在说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看向宋清,却发现面前的少年看向她的目光没有一丝发现父亲的妾室与他人有染的愤怒,只有无尽的悲悯和歉意。

可他在为什么感到抱歉呢?慧娘想不明白。

宋清启唇,轻声道:“你可愿听我讲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