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贺千枝悠悠转醒。
“好饿……”她声音微弱,带着几分难耐的委屈。
贺焱立马起身,脸上带着几分凶色,语气严厉道:“醒了?还敢逃课,还敢跟着你舅舅乱跑吗?”
贺千枝可怜巴巴地重复:“饿……”
贺焱猛地转头,狠狠瞪着贺辞沐,大声质问:“吃的呢?”
贺辞沐无奈地唤了声:“大哥。”
这时,贺辞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快步走了过来,温和说道:“先吃点清淡的,对胃好。”
贺千枝哪还顾得上清不清淡,此刻有吃的就如同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贺辞沐见状,忍不住劝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没一会儿,一碗粥就见了底,足见她是真的饿坏了。
贺千枝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小声嘟囔:“比压缩饼干好吃多了。”
贺焱板着脸,严肃地说:“这一次,说什么你也不准再跟着你二舅舅到处乱跑了。”
贺千枝忙不迭点头:“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贺焱看向贺辞沐,吩咐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哦!”贺辞沐放下手中的东西,乖乖跟着贺焱走出了病房。
贺千枝一脸疑惑,喃喃自语:“他们去干嘛呀?”
贺辞承微笑着,伸手轻轻理了理她那乱糟糟的头发,温柔说道:“没事,你安心养着。过几天,你外婆就要回国了。”
贺千枝眼睛一亮:“嗯?外婆吗?我都还不知道外婆长什么样呢。”
贺辞承耐心地说:“过几天就能见到了。”
贺千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三舅舅呢?这么久都没听到他的消息。”
贺辞承神色微微一滞,随即说道:“在非洲挖煤呢,一时半会回不来。”
说起自己三弟,他心里也满是担忧,根本不知道三弟如今处境如何,是否还活着。
但关于三弟的事,他实在不能跟贺千枝说太多。
贺千枝轻叹一声:“真辛苦啊!”
另一边,贺辞沐刚一出病房,就被贺焱一把拉到了一旁。
“检讨呢?”贺焱神色冷峻,目光直直地盯着贺辞沐。
贺辞沐一脸茫然:“什么检讨?”
贺焱眉头一皱,重重地“嗯?”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威胁。
贺辞沐这才反应过来,忙说道:“写了,在家呢,回去我就拿给你。”
贺焱冷哼一声:“哼,还有一百万字的检讨,不写完交给我,你就死定了。”
贺辞沐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抱怨:“一百万?你干脆让我去写本书算了。”
写本书恐怕都用不了一百万字,谁家写检讨是以万为单位的啊。
贺焱却不依不饶:“也行,干脆你别在娱乐圈混了,回来写书得了。”
起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时不时管管他。
贺辞沐无奈地妥协:“我写,不就是一百万字吗,一个月后给你。”
贺焱这才神色稍缓:“这个先另说,我找你还有其他事。”
贺辞沐好奇地问:“什么事?”
贺焱一脸认真地说:“枝枝和你在一起,总会发生这种状况,我觉得你们俩气场不合。等她身体好了,你们俩跟我去找人算一算,看看能不能化解。”
他实在不想以后他俩一在一起就状况百出。
贺辞沐哭笑不得:“你也太迷信了吧,这种事你居然也信。”
贺焱态度坚决:“有些东西不信不行,你必须去。”
贺辞沐无奈点头:“知道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估计这次李导的节目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录制,去看看或许也无妨。
贺焱转身回了病房,这边,贺辞沐熟练地掏出手机,飞快打出一行字发了出去。
“在吗?”
消息刚发出去不久,对面就回了消息,一个顶着“商家”昵称的头像跳动起来:“祖宗,您老该不会又犯什么天条了吧?”
贺辞沐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回复道:“那倒不是。”
“不会又是五十万字吧!”商家那边似乎有些紧张。
贺辞沐回复:“不是。”
“那就好。”商家像是松了口气。
贺辞沐紧接着又发了条消息:“一百万字。”
“您说多少?”对方似乎有点怀疑自己看错了。
贺辞沐重复:“一百万字。”
“亲,您上上上上上句话再说一遍。”商家大概是被这字数惊到。
贺辞沐无奈,只得再次发了句:“在吗?”
商家干脆回了句:“不在。”
贺辞沐嘴角微微上扬,又发了条:“一百万人民币。”
几乎是瞬间,商家回了个笑脸的表情,态度立马转变:“少爷什么时候需要呢?”
贺辞沐回复:“一个月后。”
“好的呢亲。”商家一口应下。
在一间办公室里,一个模样有些可爱的小胖子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兴奋地大喊:“来大单了兄弟们,抄!”
贺千枝在医院足足躺了三天,浑身都像生了锈般难受,实在躺不住了。
况且每顿饭都吃得极为清淡,嘴里早就泛起了苦味。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医生为她做了一次全面的全身检查。
好在各项指标都正常,没什么大问题,她终于能回家去了。
与此同时,在Y市郊外的一个偏僻村庄里,樊刻秦正待在一所房子里,眼神阴鸷地盯着手中的照片。
“啧,少了个能给我陪葬的人。”他低声自语,语气中满是不甘与狠厉。
如今他心里清楚,一旦被警方抓住,那等待他的必将是死刑。
但在这之前,他内心那扭曲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他想再“娱乐”一次,也就是再残忍地杀害一个人。
每次看到受害者惊恐求饶的模样,他便能从中获得一种病态的成就感。
就在这时,“咚咚咚……”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谁?”樊刻秦警惕地问道。
他在这鲜有人知,怎么会突然有人敲门?
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警察”二字。
“还没杀过警察呢,要是能拉个警察一起死,似乎也挺不错。”这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想到这儿,樊刻秦缓缓站起身,眼神如饿狼般死死盯着门口。
随后从沙发缝隙里抽出一把匕首和麻醉枪,脚步轻缓却又透着一股狠劲,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