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时间到了,二位。”
“呼,又要挨打了。”
“快点的。”
……
“啊!不行了,刘客情,呼,呼——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我也……好……”
……
“起床,起床,你们两个怎么还赖上床了!”
“知道了。”
“嗯。”
……
“移影!”
“雷法!”
“注意事项,对气的掌握,招式变化和连贯,再快点,再用力点。”
……
“哎哟!我去了,睡觉的时候脑瓜子里嗡嗡的,快点,再快点,再用力点,哎呀我去了。”
“呼……张爷每天陪我们一起练,也……挺辛苦的。”
“那倒也是,不过……鬼知道还有多久。”
一周后。
刘客情闪冲而去,抬手一拳,张爷接下,紧接着拳速飞快,一道道拳影留在空中。
张爷一只胳膊挡下,吴真谛又死死拴住脖子,挣脱不得。
“啊!我要疯了!!!”
“滚!”
张爷一手抓起吴真谛,对他来说,像捏个小屁娃娃一样,随手就往一旁一扔。
接着一个扫堂腿,快速的正拳打出,刘客情也跟不上。
二人都不敢倒在地上一分半钟,立马爬起身子。
“哈哈哈,好好好,四成力。”
“我去了,打个屁!”
“张爷,这……”
无数的拳气回荡在整个结界内,密的二人甚至连防都不知道防哪,无数拳头便轻轧而来,如狂风暴雨,一拳一拳拍打在二人身上。
“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了,奶奶的,这打得过个屁呀。”
“嗯,好累。”
……
两周后。
二人依旧是挨打的份。
一大早的天光依旧没多亮,周围藤蔓依旧森暗,依旧是一股凉风。
刘客情晚上还需要不断锤炼阎魔功,第三重,饰釉境,以炼体锤炼之火,雕琢装饰泥胚,以鬼修之力,不断感悟,塑造肉身施釉,招数中,鬼嘲终于能正常使用,而气术的运用更为炉火纯青,气放如山崩,收如海退,步如旋风,攻如魔火。
在一次次肉体的锤炼中,将经脉打得像粗麻绳一样紧致,抽动如古琴的绷紧的琴丝,收缩成形,血丝助体内经脉联络更为紧密,又浑然一体,使形体不易散,力能动全身。
由此也领悟到了新招,经络血丝,可手搓控制血丝,作缠绕之技,取物等皆是不错,可用之处甚多。
而体内那柄血剑,则是达到了八百柄。
听张正嶷讲,自己当时被废之时,修为跌到四重天初期,不断惯用灵药、妖丹,实现了再次性的突破。
推开小屋的门。
吴真谛睡意朦胧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呢喃道∶“张爷,今天?”
“两周了,训练强度确实太大,练体之法一开始不够狠,后面就根本修不下去,这样,你们二人玩一天去,之后训练强度会减弱些,不要掉以轻心,虽然讲句心里话,我对你们两个还是比较放心的,爱怎么玩怎么玩去,我也累了。”
“好嘞!”
……
“睡觉睡觉睡觉,赶紧睡觉,受不了了,哦,床好软,好舒服,将我放入你的怀抱中吧!”
吴真谛不带半点犹豫的就去睡了。
刘客情则打算再去走走,毕竟自己跟着的人总归要打个照面,自己本身也闲不下来,刚迈出门的第一步。
吴真谛又蹦了出来,“哎呀,你出去走走?”
刘客情微微点头。
吴真谛笑着说∶“我跟你一起吧,不然……总感觉我睡觉,张爷休息,虓爷闭关,你新来的好像被孤立的一样。”
刘客情呆呆的回答∶“没有啊,你如果觉得困了,你可以去睡的,我不希望自己出去走这事儿,影响到你睡觉。”
吴真谛小手轻轻一甩,抿了个嘴,道∶“算了,算了,我跟你逛一圈,回来再睡,看你这么呆,嘴皮子应该也不溜,那个……逛完能不能给我烧菜吃?”
刘客情浅浅笑着说∶“哈,行。”
吴真谛立马一手搭在刘客情肩上,“那走走走,你做的饭太好吃了,咱们正好也聊聊天,这些日子一直练体练体的。”
“好。”
……
路上也就是走走,感受下周围宁静,放松下心。
蹴鞠上次还给了罪穗和罪好,这路上遇着两人,不打算再踢球了,因为实在是累。
罪画老先生也没去看了,只是路上遇到一位,身材健壮的老人,满脸皱纹,白发苍苍,却是一身腱子肉,在那锻炼着,本当是一件好事,周围几人却有些鄙视起来。
所言之语,说的就是活在这没什么意义,这样锻炼,还要多活个两三年,多受几年的苦。
说是如此,自己讨厌空活下去,可又有谁不还怀揣着一丝对奇迹的憧憬,只是,空坐青丝成白发,许多年,终茫茫而逝。
老人不反驳,脸色很难看,一时间像个被数落的孩子。却也是默默赞同这个观点。
刘客情远远的望着,问吴真谛∶“这位老先生是?”
吴真谛答∶“哦,他呀,叫罪龙,本来是个武痴,你还在昏迷时,我每天早上得给这些人送饭,天天见着他,他呀,每天起一大早就在那锻炼,而且是这儿为数不多实力在七重天之人,这个年纪,脑袋清醒的人,我认识的,可能也就他一个吧,大部分老囚犯,都受过精神刺激,也能理解。”
“他们,这一生……真的就只能呆在这儿么,没有一点办法?”
“没有,就连九重天都没有法子,他们是彻彻底底的交出了自己生命,在外头那具人傀体内,叹……接着走吧。”
“嗯。”
……
后路过一房子。
最是偏僻。
对外头,只怕也是孤陋寡闻。
当二人经过时,门凑巧开了。
像是一段放的落了厚厚一层灰的书,被翻开了它的第一页。
门里走出来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他戴了面具,从脖子上的一些痕迹来,应当是毁过容,他站在那,像是一副包了层肉皮的骨架。
那衣服分明是小的,却显得宽松了。
他颤颤巍巍的走来。
刘客情看向吴真谛,吴真谛摇摇头,并不认识这人。
只是他的方向,一直往这走,嘴里稀稀碎碎的,口齿不清,呜咽喊道∶“停!”
刘客情和吴真谛没想太多,便上去搀扶,他瘦的太像一副骨架,好像那一层肉皮,真的包不住他。
他好像随时要走到人生的尽头。
刘客情搀着一只胳膊,却感觉捏了一双筷子。
刘客情轻声凑近询问∶“老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那老者嗓子沙哑的说∶“俩小伙子,你们多大了?”
刘客情虽然疑问,但还是回答∶“十九。”
吴真谛则说∶“十八,老先生,您高寿?”
老者木讷的微微摇了摇头,透着那张面具,说∶“不记得了,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这两位年轻人,没有恶意,好吗?”
“您讲。”
“若是有人灵魂已死,肉体还活在世上,那这还算活着吗?”
刘客情和吴真谛相视一眼,吴真谛表现的极为认真,嘴里啧了一声,眉头稍蹙,一边的嘴微微咧着,“这……”
刘客情回答∶“即使没有灵魂,肉体活在世上,总归还有它的价值,老先生何以此问?”
老者冷冷且带点失望道∶“你在撒谎。”
这话把刘客情镇住了,他回答这问题,猜想的就是这老者或许是预感人生将逝,又多年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有些不好的想法,但刘客情,讲这句话,目的就是不要让这老者负面想。
讲句心里话,自己呆在春衍村的那段日子,想自杀过多少次,连他自己都有些数不清了,他若是真情真意的这般说,那便是因为自己受到了鬼狐先生改变人生之道后,这与这些人现在所经历的,分明是不符,他们现在所过的每一日,又何尝不是无衍山上的每一日,所以没有那般痛楚折磨,但不论这痛苦的轻重,就是一样的,就是会拿起那一小枚瓷片,深深的扎进自己的脖颈。
刘客情呆住了,有些错锷。
老者又追问∶“与死相比,如何?”
吴真谛则是询问∶“老先生,我虽然不希望往你那坏的方向想,但你想听的是真话,我这位朋友他也是好意才作此回答,那我便直说咯,我觉得这样活在世上确实不如死了,老天爷是个坏人啊,小气得很呢,哪有那么多糖,给每一位经历过苦难的人啊,不过是看到了别人有一颗,自己的幻想罢了,好了,老先生,就这么回答咯。”
老者戴着面具,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好了,你们两个走吧,谢谢啦。”
说完,他抽回了两胳膊,径直的往屋子里头走去。
刘客情和吴真谛呆呆望着他走过去的方向。
心中有所不解。
又生起一种不好之感。
正要冲上去。
“我还没那么想死,放心。”
二人又停下步伐。
吴真谛挠了挠嘴唇,问∶“刘客情,这……我咋觉得有点奇怪呢?”
“有……点吧,为什么问我们这个问题啊?”
“他应该没事吧?好了,差不多该回去做饭了。”
“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