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冷意,一丝痛感。
鲜血慢慢的滴入木桶中,去舀入金洒脱樽,玉酒爵中,再撒些各粉末,一股腥臭。
“好,等着……等会儿再来分肢。”
“嗯……”
白丹沉睁开了眼,却感到身体极为不适,沉重,晕昏,手上又冰又热,一阵刺痛,让他不堪起来。
双手鲜红,血一滴滴的流入脚底下的木桶,一旁摆满了金尊玉器,装着鲜血,空气中一股迷药味。
“这是,淫丹,发情草的味道,还有酒味,这是……地下黑市。”白丹沉错愕道。身体被牢牢绑着,周围昏暗极了,只有几根小火烛,淡淡微光。
“小刘子!”白丹沉意识过来,朝一旁望去,好在刘客情就在他旁边。
白丹沉无奈的埋怨道:“刚把我关进水牢,又给我关进黑市,得快些止血。”说着用腿踹了踹刘客情,他胸口的衣服被撕裂开来,深深的拳印打在胸口。
“小刘子,醒醒啊,快醒醒……”
刘客情半知半觉的醒来,却连着吐了好几口血,身子发颤。
“白哥,这……又是……关哪来了?”
“哈哈,总算恢复正常了。”白丹沉有些欣喜。
刘客情则是不解问:“啊,什么?”
“没什么,到时候再跟你说,咱们得先把这铁锁破开。”
“嗯。”
“你还用不用的出灵力,这铁锁链我现在破不开。”白丹沉身子扭了扭,却一脸不舒适,感到腰酸背痛,想:这锁链捆的真紧。
刘客情试着集中精神,确实一阵头痛,半点墨水都没出来,无奈的说:“用不出来。”
白丹沉一脸失落,唉声叹气,哭丧道:“不会吧,今天就要栽在这儿了。”
“我还有……黄符,只有三张,我试着用一下。”刘客情忽然想到什么,说道。
“可以呀,快放出来,我试着操纵。”
“好。”
刘客情将仅剩的精力全部用来取出三张黄符。
“不错呀,敕字符,也足够了。”白丹沉半点欢喜,手指出现白色水墨,缓缓注入那黄符之中。
黄符上的敕字顿时亮了起来,慢慢化作一小刃,向那铁索砍去。倒也是锋利,不一会儿,那铁锁便断开,白丹沉赶忙从衣袖中取出一瓶药,将刘客情同自己的伤口涂好,才输的来一口气。
“不行啊,现在我的实力大概只有一重天,一直没时间恢复,小刘子,你的实力太不稳定了,你伤口没事吗?胸口处我再给你抹上一些,叹……接下来可怎么办?”白丹沉拿着那药,心中念想,低着头思索,帮刘客情涂好药。
“我的伤不打紧,白哥,出了这里……”
“外面应该是黑市铺巷,这……咱们只能冒冒险了,这黑市上虽然卖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也可能有恢复灵力的丹药之类,我的神魂还是四重天,可以感受到周围的波动了,趁着现在没人,我先尽量恢复到二重天。”白丹沉严肃说道,又打坐下来。
“白哥……四重天了……我……该怎么办?”刘客情呆立在一旁,也学着自己白哥一般模样,打坐下来,想着会自己或许也能恢复一下。
二人便静静的打坐着。
……
“皇部小姐,方绵雨,都死出来!”
一声叫喊。
白丹沉立马唤起刘客情,周围来人了,实力虽然只有一重天,但为何来了个皇部小姐。
“蠢货,你们这黑坛洞干什么吃的?老娘的东西也敢丢!”
刘客情二人警觉起来,还未踏出这门,两句大喊确实有些响亮,令二人战战兢兢,紧张起来。
“老子上次捞来的两个小子,那血都是一等一的灵药,这次换的个好价钱,倒是他妈的别给我亏了。”粗糙的声音越发逼近。
二人屏住呼吸,白丹沉的墨水也足够凝聚出一柄小剑,轻声对客情嘘了一声,“要快。”
“妈的,这个死肥猪,哼,从,旁边的侍女长得倒是带劲儿,可惜了,哼哼哼,皇部的侍女可比这咱们这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女的好多了。”
脚步声咯哒作响,一步连着一步,却又在那门口停了下来。
“哎……我把这头发一梳,说不准,那女的还看得上我,嘿嘿嘿,那我死肥猪到是个麻烦,长得又丑又肥,玩的倒是比谁都花,嗯,要不……再换件衣裳……”
白丹沉瞟眼望去,那人背着身去,侧脸看上去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长的矮,穿的破,手上还没带武器。
白丹沉看准了去,一柄飞剑直击要害,那人嘴里还思索着怎么勾搭这侍女,或是怎么讨厌这肥婆,一下喉咙发不出声,四处望了去,神色慌张,难以置信,只是呜咽。
“倒了。”白丹沉松了口气,一脸激动,那人确确实实的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我们在等会儿,我的书箱和你的剑筪还藏在水牢里面,我们俩等会还必须出去,小心行事便是,水牢中的失魂鱼,我或许能感受到。”
刘客情点点头,就呆呆的从小洞天中取出一件外衣,穿好。又思索到什么,一手指向那片金樽玉器,问道:“对了,白哥,那些……是不是很值钱?”
“嗯,你小洞天现在空着,还是不装较为稳妥,这里有皇部,就绝对不止一个,若是他们回来取,好像……”
“给你卖了作嫁妆吧。”
“好像也没关系,那就有劳小刘子了。”
“嗯。”
……
又打坐半个时辰后,才打算起身。
刘客情与白丹沉摸索着找到出口,却是一小廊,廊墙上挂满了各类刀具,每柄刀都用些金贵材料打制,又各刻一字于刀上,但若是仔细比较,有的是铜,有的只是镀了个外金,那上面镶的几粒宝石也大多为赝品。
“白哥,这个要收吗?”
“你装得下?”
“嗯。”
“收了吧。”
收完这一墙的刀具,白丹沉嘀咕起来:“这皇部子弟真的是又蠢又死要面子。”
出了廊道,便是一红木门,上面表着两张钟馗图,一张图表挂在不远处,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些字,说的都是些骇人听闻的东西,诸如:芳龄十四至二十女子新鲜血液、少男血液、心、肺、肝、脏……
明码标价起来,价格倒是不贵,一旁放着几个酒坛子,大倒是很大,那上面贴的却不是个酒字,只分得出个上上品下下品来。
打进来时,这里就腥臭无比,看来是“酒香四溢”了。
出了门,方才不昏暗,见着了天空,却又昏尘,没得半点光,还有些云雾缭绕,各类摊子,为一街,这里的店门口都是紧闭着的,虽出的是鬼地方,却越发腥臭,刘客情不忍吐出来,又捂着鼻子。
白丹沉对着外面倒是很满意,没有人来来往往,但刚才那几句叫声倒是切切实实。
那些店门口取的名字倒是风雅至极,什么玉琉璃,什么春风朗,却不见得表里如一,这儿的店的构造与那寨子的大抵相同,却又打扮的极为精细,虽称不得什么典雅。
周围各类巨石拦住了几乎所有的光,巨石上的苔藓是红的,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可说。
白丹沉与刘客情赶忙用一布裹脸,时不时注意周围,方才往前去。地面铺的零零散散的瓷片,这小街很窄,在那巨石缝里。
走个几十步后,方才见着个大门,前后都写了个黑坛洞,那扇门两颗金柱,门框门槛门扇用的都是琉璃瓦,单这门,便于其内各类门店大有不同。
出了这门,方才见得喧嚣,房屋一片,却人是旧木头房,一副贫穷模样,云雾迷迷糊糊,越发惹人视线。
但却贱的一塔,富丽堂皇,极为光亮,挂满了灯笼,透着迷雾,隐隐呼呼,见着个身影来。
白丹沉有些惊讶慌张,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办,捅了个皇部窝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