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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的桃木剑“铮”的出鞘,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冷厉:“茅山养尸术?还不是正统的茅山道法,我看你们几个也不像正经的茅山弟子,你们也配提道门二字?”

黑袍老者怪笑着掏出一个铜铃,铃声像钝刀刮骨般刺耳。

地面突然爬出五个紫黑色的厉鬼,我急忙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道血符:“胡老爷子,弟子有请。”

天灵盖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股磅礴的气息灌顶而下。

再睁眼时,胡老爷子已经上了我的身。

“小辈玩鬼,不知死活。”我嘴里暴喝一声,手里的拂尘无风自长,银丝暴涨三尺。

老吴见状立刻掐诀念咒,桃木剑燃起青色的火焰。

黑袍老者摇铃催动五鬼扑来,胡老爷子拂尘一挥,银丝如活物般缠住最前面那具男鬼的头颅。

“咔嚓”一声,尸首分离,腥臭的黑血喷在聚魂阵上,腐蚀出嘶嘶黑雾。

“五雷正法。”老吴剑指苍穹,一道电光劈穿屋顶,将两具厉鬼炸的粉碎。

眼看老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剩下的黑袍人慌忙结阵,其中一人掏出一面招魂幡摇晃,无数怨灵从幡中涌出,却被赶来的胡德青用长剑画出的太极图尽数吸入。

老吴趁机甩出五张雷符,贴地飞旋着朝黑袍人们的脚下窜去。

“轰!”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其它三具厉鬼。

老者见状,吐出一口血,咬牙切齿:“走!”

其他黑袍人架起他往后门逃去,临走时还抛下个实质的骷髅头,那骷髅头落地就炸开,喷出浓稠的黑雾。

“屏住呼吸!”老吴拽着我疾速往后退。

胡老爷子控制着我掐诀念咒,拂尘卷起的罡风将毒雾吹散。

等视野恢复时,工厂内除了我和老吴,早已空无一人,只剩地上焦黑的阵图还在蠕动。

老吴走到墙边,检查被破坏的封印,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竟然用生魂献祭,差点就....”

话音未落,胡老爷子已经借着我的手,一掌拍在未完成的聚魂阵阵眼上,金光顺着符文脉络流淌,所过之处黑气尽消。

胡德青站在一旁严阵以待。

“布阵!”胡老爷子的声音异常严肃。

老吴立刻会意,我们一左一右围着厂房游走,他撒糯米布铜钱,胡老爷子以拂尘画地为牢。

随即又接着我的手,用混了黑狗血的朱砂画了十几张黄色的符箓。

当最后一道符箓贴在工厂的大门上时,整栋建筑都仿佛震颤了一下,无数冤魂的哭嚎从地底传出,又渐渐归于平静。

见阵已布好,胡老爷子的气息这才开始从我身上消退,老吴恭敬的对胡老爷子行了一礼。

回去的车上,老吴一直死死的攥着那柄桃木剑,月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紧绷的侧脸上,惹得滴滴司机频频向后视镜里观察着我俩。

“他们不是冲着封印来的。”他突然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那新的聚魂阵.....是专门针对你的堂单。”

我猛地看向他,不明所以。

正想问出口,老吴的手突然按在我的手腕上,力道大得让我吃痛,他冲主驾驶得方向使了个眼色,我这才注意到司机正通过后视镜偷偷打量着我们,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

“回去说。”老吴的唇几乎没动,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剩下的车程里,我咬着唇,看着车窗外的灯明明灭灭,照的老吴的脸愈发深沉。

他道袍上沾到一些黑狗血,已经凝固,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混着车厢里的车载香薰,熏的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车刚在佛牌店门口刹住,司机就迫不及待的解锁车门。

老吴下车付钱的功夫,那辆出租车已经一脚油门窜出去十几米。

“啧。”他扯了扯衣领,桃木剑上挂着的五帝钱在腰间叮当作响,深夜的步行街上,几个醉醺醺的年轻人朝我们吹口哨。

“道长,合个影呗。”一个染着黄毛的小伙子晃着手机朝我们凑过来。

老吴眼皮都没抬,剑指在身前划了道无形的线,那小伙突然踉跄后退,像是撞上了一堵墙,酒都醒了大半:“卧槽...什么玩意....”

佛牌店的玻璃门映出我们狼狈的身影,我快步走进去,反手锁死店门。

“老吴,你给我透个底,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那个老头为什么说你是天师府的小杂种?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师府一个不记名的弟子而已。”老吴突然打断我,从柜台底下摸出一瓶二锅头,仰头就给自己灌了半瓶。

我正欲再问,只见他把酒瓶“咚”地放在柜台上,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那形状,竟与纺织厂地方的聚魂阵有六分相似。

所有的话像是被堵在喉间,看着老吴,我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

老吴突然自嘲的笑了笑:“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你只用记住,我不可能伤害你。”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这一瞬,疑问、不安、惊讶,很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在我心头萦绕,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

从小到大,我的成长世界都是一帆风顺,自从知道自己有仙缘之后,不,不对,我突然想起,自从认识老吴之后,我的世界观逐渐被颠覆,到现在我偶尔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明明身为出马弟子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看好每一个卦,做好每一场法事就好了,为什么我在经历着这些。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应该真的不应该卷入这场是非。

颓然之气浮现在我的脸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默默的点了根烟抽上,不再说话。

老吴见我这样,陪了一根烟,宽慰着我:“你别害怕,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就行,不过我最近感觉黑袍组织他们的功法是不是精进了,按道理来说你现在出马了,不可能再对你下手了。”

他顿了顿,又看着我的手腕说:“更何况你还有我送你的法器在身。”

我下意识的看着手腕上戴着的手链,惊惧抬头:“所以,道哥说的我还有事要处理,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