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易大摇大摆的坐下。
“有辣子鸡。来一个。焖排骨。熘鱼片、还有牛肉呢。也来一份。三份米饭。”
小朱看着人家那边各种点菜。
自己这边就尴尬了。
说是出差。那也不敢点四个菜啊。
超出了。厂里不报销的。
周工现在只想填饱肚子。
“来三碗面条、”
林工还好。这个年龄了。吃过见过。
小朱看周工的眼神里充满了幽怨。
人家又是鱼又是肉的。
自己这边什么都没有。
林工倒是看的开。
就这么坐在那等待着面条。
还没等上菜呢。
一个穿着妖艳的女子来到餐车。
说是妖艳。也就是丝袜,高跟鞋,大波浪,红嘴唇。
走路一扭一扭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
这个时代。这么穿那就算离经叛道了、
但是所有人又都爱看、
这女人正走着呢。忽然摔倒了。
说来也真巧。他就摔倒在周工身边。
周工一把就给揽住了。
女人顺势躺在周工怀里。
大家看的是瞠目结舌。
但是接下来的剧情可不是英雄救美。
获得美人芳心。
这娘们回手就给了周工一个大耳光。
“你个老不正经。敢摸老娘。”
这时一个猥琐的男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妹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这女人指着周工。
“就是这个老不死的。他摸我屁股。”
整个餐车炸了锅。
周工不能承认啊。
“是你摔倒了。我才扶你的。”
大家也看到了。确实是这样啊。
可是女人也是老江湖了。
“什么我摔倒。我怎么不倒别人怀里。就是你伸腿绊倒我的。”
餐车里嗡嗡嗡的开始讨论。
“我说怎么忽然倒了呢。这老头行啊。”
周工变得结结巴巴。
“你这是诬陷。我这么大岁数,我怎么可能。”
这女人趁着周工不注意。
又是一个大耳光。
“你摸了老娘。你还不承认。”
猥琐男上前薅住周工。
“你踏马找死是不是。你完了。你等到广州的。我让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周工瑟瑟发抖。
“你松开。我要找乘警。我要找乘警。”
他这么一喊。还真把乘警喊来了。
乘警看这件事也不对。
“怎么回事。”
两方人马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算说完了。
乘警就疑惑了。这像是仙人跳啊。
但是又不像,这也做实不了啊。
“你们各执一词。我信谁的。”
猥琐男可有经验。
“信大家的啊。我妹子一个黄花大闺女。让这个老登摸了。大家都看见了、”
看热闹的一个个跟着起哄。
“看见了。”
“对,就是这个老家伙摸得。”
“我看见这老家伙给下的腿绊,”
乘警也头疼啊。
“行。既然这样。下了火车,我把你们移交到派出所。”
林工一看,这哪行啊。
这不是耽误事么。
“警察同志,我们是厂里派来出差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猥琐男用脑袋顶着林工。
“误会。那就白摸我妹子了啊。”
林工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猥琐男。
“那你说,这个事怎么能解决。”
猥琐男当然不等你说。
警察还在旁边呢。
“我听警察同志的。”
警察也想息事宁人。
“你们自己协商。赔钱道歉都行。如果你们协商不了。到站就送派出所。”
林工有些急了。
“周工,你看这。要是耽误了广交会,这可如何是好啊。”
周工也紧张啊,
真要是被拘留。自己可就完了。
不但耽误厂里的事。还总工呢。估计得变成技术员了。
“我道歉,我道歉,行了吧。”
猥琐男可不高兴了。
“你个老东西。你道歉就完了啊。赔钱。必须赔钱。”
林工就知道这个事不能善了。
“赔多少啊。”
猥琐男一伸手。
“五百。少一分不行。不赔钱就去派出所。这么多证人呢。”
林工看看周工。
周工眼睛都红了。
“五百。你怎么不去抢。那是我半年工资了、”
猥琐男十分不屑。
“你们小地方的人,真是没见过世面,在我们广州。五百算个屁。”
乘警这回也认同。
“广州确实挣得多。”
周工翻了翻身上。
“我就一百多块。我上哪给你拿五百啊。”
周工就是存心想讲价。
他和林工加上小朱。肯定能凑出五百块。
但是他不提,这时候凑上了。
他回去也要还得啊。
图易看的真切。
“周工放心,我这有啊。我借给你。但是你要给我利息的。”
周工气的要死。
“谁说要你借钱了。”
猥琐男可不干了。
“老东西。有人借钱,你不借。你什么意思,那就去派出所吧。”
周工被逼无奈。
“我借。”
图易拿出五百元拍在桌子上。
“郝红梅。写张欠条。利息按四分算。加个见证人,让警察同志给见证一下。”
警察一看不是担保。就是证明一下。当然没问题、
周工含着眼泪签下这张欠条。
猥琐男和大波浪拿着钱美滋滋的走了。
随便找个小站就下了车。
周工这个恨的慌。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图易还安慰她。
“周工,行啊、那女的也就二十多岁。您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五百花的不亏。”
周工差点晕过去。
“我没摸、”
图易歪着脑袋。
“真好笑。你没摸?那你为什么赔钱啊。”
林工还给他打圆场呢。
“周工这是顾全大局。担心影响广交会。这才妥协的。”
图易装作若有所思。
“这么多年轻人,她不往我们身上倒。偏偏挑个岁数大的。真是奇怪。”
餐车里面的人都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
看着周工。
周工站了起来。
“她就是为了讹钱。”
图易摇摇头。
“那就更不对了。她要是倒在年轻人的怀里,那不是更让人信服么。挑一个老头。这伙人脑子不好啊。”
就连警察也觉得有道理。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要是个年轻人,大家更相信是见色起意啊。”
周工捂着心口。
“我不是,我没有,”
图易站起来对着车厢里的人说。
“大家不要再讨论了。我们周工德高望重,不可能干这种事,”
周工指着图易。
“谁讨论了,就你在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