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前几天大少爷乔迁宴上，她就蹦跶的厉害，以为把海嬷嬷与那个报春拢在身边，就能与我抗衡？哼，我懒得理她，一则她毕竟姓林，她的面子不值银子，却不能不给大少爷脸面。二则无非是内宅争宠为自己谋些利益，不过分我自然不多管。只是她若真与程千有些什么暗箱的交易或是其他谋划，那就一定要弄明白。”
汪成海听得这话，眼睛一亮，太好了。那个程千虽然与自己接触不多，但却与李满仓是交好的，没少给自己下绊子，当众给自己没脸的事也是不少。
“王妃放心，奴才一准盯得紧紧的。”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孟绮道。
“请王妃吩咐。”汪成海脆声道。
“明天小林氏要带着大少爷回林家，你安排个人进去，主要给我瞧瞧那白氏去林家做什么。”
汪成海一愣，白氏？王妃什么时候关注这位姨娘了？
“是，奴才一会就去告诉小春子，叫他机灵些。”
小林氏把这回与宋柏墨回林家的谱摆的极大，张张罗罗的好似真的如同出嫁的正室女儿回娘家一般，看着她准备的那些箱笼，宋柏墨都知道出格了，巴巴地与孟绮来解释。
孟绮却道不必在意，带回去的东西越多，越是让他脸上有光，毕竟林家是他外祖家，替他娘尽孝是应该的。
不仅如此，孟绮还叫来了李满仓，让他安排几个太监侍候宋柏墨回去，还特意交待了让白氏也跟着。
听到这个消息，小林氏更是高兴地数落着白氏，“瞧瞧，你还说那日乔迁宴我办的过了，抢了王妃的风头。如今瞧着，得亏我那天的布置，不然你以为她会给我这个体面？别说其他人了，就是王妃以往回她怀南侯府，也没有太监跟着回去侍候的道理，这会儿去让李满仓安排这些，还要你陪着，这份体面在咱们府里可是头一份。”
流年瞧了一眼白氏，心想这哪里是您的体面，这是大少爷的体面。况且那天您的表现是真过了，若不是白姨娘时时提醒您，若不是那天是大少爷的好日子，王爷一定会生气的，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白氏也不在意，她这样被小林氏挤兑都习惯了，温柔地开口道，“是我太过小心了，实没想到您在王爷心中的位置这样重要。”
小林氏得意地点头，“那是自然，这些年大少爷在我院子里，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怎么样，我对你也尽够意思了吧，有了好事还想着你。”
白氏一礼道，“谢侧妃，每次回林家，您都为我争取，全是您仁慈，让我能回去瞧瞧原来住的过方，见一些旧人，我也知足了。”
小林氏一脸得意，好似白氏这次回去真是她争取的一般，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所以呀，莫要以为你为我办几件事，出点主意就好似帮了我多大忙似的，这王府若不是我在前头为你谋划，以你的身份想得王爷多瞧几眼都是痴念的。”
白氏更加恭敬地应是，小林氏对白氏的态度十分受用，“不过，你这次的主意倒真不错，借着大少爷这次的事，倒让我前一阵子失的面子回来不少。且这样联系起来，以后我再去外院瞧大少爷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白氏轻声道，“去瞧大少爷，怎么能不去与王爷请安呢？”
“没错。”小林氏笑眯眯地点头，“哼，不让我们随便去碧波堂等王爷，讽刺我们在二门处堵王爷。这回子，我就光明正大地去外院寻王爷，看她还能把手伸到外院去不成。”
说完打开桌子上放的一个匣子，里面是一些钗子、珠子和绢花之类的。
“这步棋下得极妙，以后有了海嬷嬷，王爷的动向咱们知道会更准，更早。”小林氏看完匣子里的东西，转身对流年道，“都收好了，明天回去的时候，记得小心一些，莫要让别人瞧见，上回送回去的那些，姨娘只留下两样，全让那些眼皮子浅的淘了去。”
流年轻声应是，上前用包袱包好，“依着奴婢的意思，不若直接送去姨娘娘家，也省得姨娘再费心。”
小林氏烦燥地摆摆手，“你懂什么，那样送回去，落我外祖母手里的又有几个，全被我那舅母拿了去。明天只把那些大件选送回去，这样精细的还是由着姨娘安排吧，好在我在王府得脸，我姨娘能回娘家的机会也多。”
白氏看着流年出去，想了想道，“您真准备与海嬷嬷合作？”
小林氏坐了下来，翻看着自己刚刚染完的指甲，“废话，经过大少爷乔迁的事，你还看不出与她合作的好处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毕竟海嬷嬷与王妃现在是水火不容的，若是......”
“嗯，我若是孟氏，早就把海嬷嬷打发了，还能让她再回王府当差？海嬷嬷既然能去外院，虽然权力不如以前，也再碰不得王爷的差事，但却足以说明，王爷对她还是重视还是念着旧情的，这也说明一点......”小林氏说到这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说明什么？”白氏问。
“说明，王爷根本没拿孟氏当回事。所以，这就是咱们的机会，你且看着吧，有着海嬷嬷，还有那个人在外院，咱们以后只会越来越顺当。只要能让王爷多多关注我，到咱们华沐苑来，甚至若是得了机会，王爷让我在外院，再不济去碧波堂侍候几回，哼，我倒要看看孟氏还能耐我何。”
白氏看着小林氏得意的样子，嘴角微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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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绮一抬头，正瞧见石头进得院来，与站在廊下的元月打着招呼。
“这段时间里，事情挺多的，你若是觉得人手不够，尤其是去外头的事，就去寻石头或是马大，他们办起来总归比你方便。”
汪成海轻声应是，看着外头石头进来，“石头这个时候进来，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孟绮收回目光，点了点头，“你去叫他进来吧，你再稍等一下，有什么事再与石头商议一下，尤其是明天林氏回林家的事，一定要把我安排你的那几样调查明白。”
“是。”汪成海弓身出去，不待三丫进门通报，直接让石头进了正房。
“王妃，奴才来回上次为世子夫人备寿礼那件事。”石头恭敬地道。
孟绮看着石头，才想起来这件事，这都过去好长时间了，今儿石头不提起她都忘记了。
准备王氏寿礼这件事，立夏与素心把整个过程都想透了也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和人。她当时也让石头想想是不是去外头装裱自己那份寿里时被谁瞧见了，可石头带回来的消息也是没人知道的。孟绮就把宋承泽知道这件事归到了也许真是高家对怀南侯府的一些事情比较了解，毕竟打探内宅消息在一些世家大族里并不是件稀奇事。
稀奇的是在边缘化的怀南侯府居然能被皇后的娘家关注，且还是通过高扬那张嘴巴说出来的。
“发现了什么吗？”孟绮问。
石头先是看了一眼汪成海，见孟绮没有让他出去的意思，轻声道：“是，昨天从林大哥那里回来，路过上回为您装裱的那家店，由于装裱那字的时候，奴才实着没少往那跑，还住过一晚，与掌柜和伙计都熟悉。奴才路过时，正遇那掌柜的送人出来，就与奴才聊了一会。他说，奴才带着寿礼离开的下午，就有人去打听奴才在那里装裱的是什么。”
孟绮一愣，看着石头，“他们认识？”
石头摇了摇头，“因为您的交待，奴才去的时候并没说是谁家做的，那店里的人并不知道奴才来自王府。所以，去打听的人也没说从哪里来，只是问他们，奴才送进去的是什么？做什么用的等等。”
说完石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因着您交待不要说是咱们府里，没说其他的，奴才送去装裱的时候，那伙计问是干什么用的，奴才就说家里太太要送给娘家母亲的生辰礼，掌柜的还赞咱们大手笔。”
孟绮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把窗户支得更大一些，“那个人都打听什么了？”
“就是问的这些，他是问的伙计，只说自己来过两天，想要寻些礼物送人，却不知道送什么好。瞧见奴才也去了两天，上午还捧着包袱走的，就想问问奴才是来买的什么也好做个比较，掌柜想要阻止时伙计已然告诉他了。所以，昨天掌柜瞧奴才路过才拦下奴才问，恐是怕对咱们造成困扰。”
孟绮嗯了一声，“可问出来那人是什么模样？”
石头瞧了一眼外头，“问了，掌柜的说是个头不高，穿着很是干净体面，面白无须，长相清瘦，一双眼睛极其灵活，说话嘴巴里也没有怪味，给人感觉倒象是哪家小公子。临走时还买了两个玉佩。”
孟绮皱眉，“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石头道，“没，奴才身边没有这样的人，那掌柜的还说，那人下巴处有一个黑痣，上面还长了一根长长的头发。”
黑痣？头发？孟绮去瞧汪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