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可知此乃何地?”那人趾高气昂地走到陆恒面前,语气不善,活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就差把“狗仗人势”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赵云策马上前,手中银枪一横,挡在陆恒身前,沉声说道:“我等乃是云中太守陆恒,奉旨入京,尔等为何阻拦?”
那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云中太守?哼,恐怕是乱臣贼子吧!奉旨?我看是矫诏还差不多!”
这番话,简直就是往陆恒脸上吐唾沫,言语刻薄至极,充满了敌意,显然是故意找茬。
陆恒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能把人冻成冰雕。他早就料到,王均那老狐狸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人,八成就是王均或者其他敌对势力安排的“拦路虎”。
不过,陆恒不想在城门口就大动干戈,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万一闹大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反而不美。他决定先礼后兵,能动口,就尽量不动手。
陆恒上前一步,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这位大人,我等奉旨入京,确有要事在身,还请行个方便。”
那人见陆恒态度软化,顿时得意忘形,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他放声大笑,声音比杀猪还难听:“方便?当然可以方便,不过嘛,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他大手一挥,跟变戏法似的,身后“呼啦啦”涌出一群士兵,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家伙,将陆恒等人团团围住。这架势,哪像是迎接钦差,分明是准备抓贼!
赵云和典韦气得七窍生烟,肺都要炸了。他们“噌”的一下抽出兵器,就要上前教训这帮不长眼的家伙。
“且慢!”陆恒及时制止了他们,语气平静得可怕。
陆恒知道,今天这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对方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想要和平入城,简直比登天还难。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拳头说话了!
他暗中给赵云和典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做好战斗准备。
就在这千钧一发,双方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的时候,一道洪亮的声音,如同平地一声惊雷,从远处炸响:“住手!都给我住手!”
这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如同离弦之箭,正快速向这边赶来。为首一人,身穿华丽的官袍,头戴乌纱帽,腰系玉带,脚蹬皂靴,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个小角色。
那人来到近前,看清场中剑拔弩张的局势,脸色顿时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他怒声喝道:“这是在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让你们在此喧哗闹事的?”
这声音,如同狮子吼,震得人肝胆俱裂。
拦路那人一看到来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比死了爹还难看。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声音颤抖得像筛糠一样:“启禀大人,小……小的正在盘查可疑人等,并……并未喧哗闹事……”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生怕这位大人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咔嚓了。
来人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他的狡辩:“可疑人等?我看你才是可疑人等!还不快快退下!”
这声音,如同九天玄冰,冻得人瑟瑟发抖。
拦路那人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连忙带着手下士兵,连滚带爬地退到一旁,让开道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人这才转过身,看向陆恒。他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仿佛刚才发火的不是他一样。
他快步上前,拱手说道:“在下洛阳令张俭,见过陆太守,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这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比翻书还快。
陆恒心中暗自警惕,这洛阳城里,果然是藏龙卧虎,一个个都是人精。他脸上不动声色,拱手还礼:“张大人客气了,不知者无罪。”
陆恒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关键时刻,竟然是洛阳令张俭出面解了围。他心中对张俭的身份和目的,感到一丝好奇,这人是真帮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不过眼下,人家毕竟帮自己解了围,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陆恒拱手还礼,客气地说:“张大人客气了,陆恒初来乍到,多有叨扰,还望张大人多多关照。”
张俭哈哈一笑,声音爽朗:“陆太守客气了,能为陆太守效劳,乃是在下的荣幸。陆太守一路奔波,想必已经劳累,不如先随我前往驿馆休息,一切事宜,明日再议如何?”
陆恒略作思索,觉得张俭的提议不错。现在天色已晚,进城时又闹了这么一出,确实不宜多生事端,不如先安顿下来,再作打算。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不管这姓张的是什么来头,先探探底再说。
于是,陆恒点头答应:“如此,就多谢张大人安排了。”
张俭见陆恒答应,顿时大喜,连忙邀请陆恒上车,亲自为其引路,前往驿馆。那殷勤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恒是他亲爹。
赵云和典韦紧紧跟在陆恒身后,寸步不离,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皇甫嵩也默默跟上,老将虽然年迈,但眼神依旧锐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一行人在张俭的护送下,顺利进入了洛阳城内。
张俭将陆恒一行人安排在了洛阳城内最好的驿馆,这驿馆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比陆恒在云中住的太守府还要气派几分。不仅如此,张俭还亲自为其准备了丰盛的酒宴,款待陆恒。
这排场,这待遇,简直是没谁了。
宴席之上,张俭对陆恒那叫一个热情,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言语间充满了敬意和赞赏,仿佛两人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那亲热劲儿,比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还亲。
陆恒表面上与张俭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心中却始终保持着警惕,暗中观察着张俭的一举一动,想要探知他的真实目的。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俭似乎看出了陆恒的疑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放下酒杯,主动解释道:“陆太守不必多虑,在下对陆太守仰慕已久,今日能得见真容,实乃三生有幸。”
张俭顿了顿,继续说道:“陆太守在云中抗击鲜卑,保境安民,功勋卓着,朝廷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事迹,我听了都热血沸腾!只是一些小人,嫉妒陆太守的才能,才会在背后造谣生事,污蔑陆太守。”
张俭越说越激动,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说道:“在下虽然官职卑微,但也深知忠奸,绝不会相信那些谗言,定当竭尽全力,为陆太守洗刷冤屈!”
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掷地有声,就差指天发誓了。听起来,似乎是真的在为陆恒着想,恨不得替陆恒两肋插刀。
但陆恒心中却依然存疑,不敢完全相信对方。这年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笑眯眯的张俭,是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陆恒的心中对现有的情势更警惕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