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天天回到自己的房间,泪水止不住地流着。她觉得很累,累到连呼吸都像是在消耗她仅剩的力气。她跌坐在床边,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抵御内心的寒冷。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沉重,压抑得让她几乎窒息。

天天抹去脸上的泪水,可新的泪珠又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她的心里乱成一团,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在这一刻都变得支离破碎。她想起了和我一起度过的每一个瞬间,那些欢笑、那些争吵、那些默默的陪伴,如今都像是被命运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镜子上。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痕,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她轻轻触摸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在试图确认这一切是否只是幻觉。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心里充满了疑问,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她缓缓躺下,身体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可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可泪水却依旧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这一夜注定无眠。

她的心里像是有一场暴风雨在肆虐,所有的感情都被搅得乱七八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说,我没有做到位?”天天紧紧抱住自己。

泪水再次决堤而出。她咬住嘴唇,试图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可那些压抑的抽泣声还是从喉咙里传了出来。她的心在哭泣,她在为自己的感情,为那些曾经的美好而哭泣。

天天感觉这一夜,自己会哭很久很久。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天天蜷缩在床角,爪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泪水浸湿的绒毛。月光透过舷窗在地毯上切割出菱形的光斑,她盯着那片亮色,忽然想起半年前在家庭酒会上打翻的香槟塔——当时飞溅的酒液也是这样在地面画出破碎的图案。

“大小姐该学学礼仪了。”管家的声音从记忆深处浮上来,带着令她作呕的香水味。

那天,她穿着勒得喘不过气的束腰裙,爪套上的珍珠链子缠住了高脚杯,而父亲正用那种看待瑕疵品的眼神扫过她沾满酒渍的裙摆。

窗外传来海浪拍打船体的闷响,天天突然意识到所有争吵的源头都与我无关。比如那次她偷偷报名探险队而起的争执,真正刺痛她的不是我的劝阻,而是他无意间说的“太危险了”,和她父亲当年否决她报考某某学院时的用词一模一样。

天天颤抖着展开掌心,月光下能看见爪垫上未愈的划痕。这是上周在体能训练时受的伤,当时我捧着她的爪子包扎,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她突然暴怒摔了医药箱,其实是因为他担忧的表情像极了母亲发现她爬树时的模样。

“原来我一直在逃…”

天天把脸埋进膝盖。这些年来,她像只困兽,把每个亲近的人都当成新的牢笼。我说“留下”时她听见的是家族的枷锁声,我说“小心”时她看见的是父亲否决的手势。

天天摸到梳妆台上的验孕棒,冰凉的塑料外壳沾着泪痕。她终于明白自己害怕的不是婚姻,而是再度成为被定义的附属品——某某的妻子,某某的母亲,唯独不是她自己。

月光偏移着爬上床沿,天天松开验孕棒,看它滚落到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两道红杠在明暗间若隐若现,像她犬生中从未真正做出的选择。

“……”

天天颤抖的爪尖再次触碰到那支验孕棒,塑料外壳上还残留着泪水的咸涩。

“孩子是…”她无意识摩挲着小腹。这个认知让她的胸腔泛起奇异的暖流,仿佛有幼犬的爪尖正在轻轻踢蹬她的心脏。

“自由…”天天咀嚼着这个词,突然发现自己的抗拒多么可笑。她一直以为婚姻是牢笼,却忘了是谁每次都会松开牵引绳说“你去飞,我跟着”。梳妆镜映出她哭红的眼角,也映出床头柜上歪倒的相框——照片里我们戴着可笑的派对帽子,我的爪子正悄悄帮她扶正快滑落的王冠。

海风掀起窗帘,送来甲板上《月亮河》的旋律。她想起昨天经过娱乐舱时,透过门缝看见我笨拙地弹错音符又懊恼挠头的模样。

“笨蛋…”天天的尾巴突然轻轻摇晃起来,她抓起梳子开始梳理耳后打结的绒毛。

镜中的狗狗眼睛依然红肿,但脊背挺得笔直,就像当年她第一次违抗家族命令报考学校时的姿态。不同的是,这次她终于看清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是什么。

天天突然弓起身子,爪尖死死抵住小腹,一阵尖锐的坠痛让她眼前发黑。梳子从颤抖的爪间滑落,在柚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天天?!”威勒推门的爪子僵在半空,他看见天天蜷缩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婚纱尾摆沾着未干的泪渍。当他冲过去扶住她时,发现她后颈的毛已经全部被冷汗浸透。

验孕棒从天天松开爪心滚到威勒脚边,两道红杠在月光下刺目得像是伤口。威勒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看见天天腿间正渗出暗色痕迹,在浅色地毯上晕开不详的斑点。

“孩子…要保不住了是不是…”天天气若游丝的声音里带着威勒从未听过的恐惧。

“你会没事的!”威勒一把背起她冲向医疗室。

……

我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床垫发出沉闷的声响。西尔维娅坐在角落的扶手椅里,月光给她镀上一层银边。

“我只是担心你才进来的。”她声音轻柔得像蛛丝,“没想到天天会误会…”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喉咙里梗着一团棉花。西尔维娅的香水味在密闭空间里发酵,茉莉香混着海风的咸腥,让我想起刚才天天眼中破碎的月光。

“阿奇?”她的尾巴在地毯上扫出沙沙声,“你还好吗?”

我突然笑出声,笑声干涩得像枯叶摩擦。多讽刺啊,我拼命想守护的狗狗,最后却被我亲手推开。西尔维娅的爪子搭上我肩膀时,我闻到指甲油甜腻的草莓味——和天天常用的清冽雪松截然不同。

我把脸埋进枕头,布料立刻吸走眼角溢出的湿热。

“阿奇,忘了天天吧。”西尔维娅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你看,她已经走了,而且她误会了你。也许她从来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只狗狗。”

她靠近我,爪子轻轻抚过我的头发,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我一直在你身边,阿奇。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我可以给你一个全新的生活,一个没有烦恼、没有误解的生活。”

我抬起头,眼神迷茫而空洞。西尔维娅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她的眼神里似乎藏着某种笃定:“阿奇,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我不会像天天那样让你失望,我会一直陪着你,支持你,让你成为最幸福的狗狗。”

她的声音如同低语的海浪,一波波地冲击着我的思绪。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仿佛所有的挣扎和坚持都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也许西尔维娅说得对,也许我真的应该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阿奇,跟我在一起吧。”西尔维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我们可以一起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冒险。我会让你忘记所有的痛苦,只留下美好的回忆。”

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温柔的承诺中。西尔维娅的爪子继续轻抚着我的脸颊,她的呼吸温暖而稳定。我感到自己的心墙在一点点松动,似乎就要被她说服。

“答应我,好吗?”

“阿奇,你不能答应她!”贝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她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眼神坚定而急切。

西尔维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迅速收回爪子,脸上勉强挤出笑容:“贝贝,你怎么来了?”

贝贝没有理会西尔维娅,径直走到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阿奇,我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她一直在算计你,想让你离开天天,然后自己独占你!”

我愣住了,贝贝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让我从西尔维娅的温柔承诺中惊醒。我抬起头,目光在贝贝和西尔维娅之间来回扫视,试图从她们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西尔维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贝贝,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只是担心阿奇,想安慰他而已。你这样乱说话,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贝贝毫不退缩:“我才不是乱说!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从婚礼开始,她就一直在挑拨离间,先是故意让珊瑚去发现天天的秘密,然后又在你和天天之间制造误会!她就是想让你们分开!”

“你这是在无端猜测!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只是想让阿奇开心,让他从痛苦中走出来!”

贝贝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开心?你以为阿奇真的会因为你的一番话就忘记天天吗?他和天天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他们分开?你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西尔维娅的脸色变得铁青:“贝贝,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好心来安慰阿奇,你却在这里胡说八道!如果你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贝贝毫不畏惧,目光直视西尔维娅:“你敢对我怎么样?我就不信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阿奇,你一定要清醒过来,不要被她的甜言蜜语迷惑了!天天才是真的在乎你的狗狗!”

我坐在床上,心中一片混乱。贝贝的话让我开始怀疑西尔维娅的动机,而西尔维娅的反驳又让我有些动摇。我看着她们俩针锋相对,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贝贝,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西尔维娅说,“天天和阿奇之间的关系到了这种程度,我作为阿奇的朋友,怎么能坐视不管?就像你帮助天天一样。”

贝贝的脸色微微一变。天天和我之间的关系确实到了一个微妙的节点,而西尔维娅的介入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她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西尔维娅,我可以没有实证,但我对天天的了解比你深得多!天天绝不是那种会轻易误会阿奇的狗狗,他们之间的矛盾,肯定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西尔维娅冷笑一声:“贝贝,你这是在凭空猜测。我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挑拨离间。阿奇现在心情不好,我只是想安慰他,让他从痛苦中走出来。你要是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贝贝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的话缺乏足够的证据支持,但内心的直觉告诉她,西尔维娅绝对有问题。

“前辈,我可以没有证据,但我相信阿奇自己会看清你的真面目。你那些甜言蜜语也许能迷惑一时,但真相迟早会大白于天下!”

西尔维娅的脸色渐渐缓和:“贝贝,你还是先关心关心天天吧。她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妙,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贝贝狠狠地瞪了西尔维娅一眼。这时,毛毛猛地推开房门,脸色凝重地冲了进来。他的爪子还沾着医疗室消毒水的气味,领结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

“都别吵了!”他喘着粗气,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贝贝和西尔维娅,“天天怀孕了,现在情况很危险!”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我像是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响。西尔维娅的尾巴突然僵直,她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撞翻了茶几上的花瓶。

“孩子是谁的?”贝贝颤抖着问道。

毛毛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检测报告。纸张在他爪间沙沙作响,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中,有一行被红笔重重圈出。

“dNA比对结果显示…”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直直望向我,“阿奇,孩子是你的。”

“不对!”西尔维娅发出一声尖锐的抽气声,她的爪子死死抓住沙发扶手,指甲在布料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看到她瞳孔剧烈收缩,脸上精心维持的温柔面具正在龟裂。

“这不可能!”西尔维娅失控地喊道,”天天明明和威勒…”

“威勒只是送她去医疗室。”毛毛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而某些狗却故意制造误会。”

毛毛意味深长地看向西尔维娅。我突然想起西尔维娅那些“偶遇”,她总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出现,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西尔维娅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死死攥住我袖口的爪子突然松开,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将那双总是带着算计的眼睛洗得透亮。

“为什么…”我看着她精心打理的毛发此刻凌乱地贴在脸上,“要做这种事?”

西尔维娅的尾巴无力地垂落,在地毯上扫出一片凌乱的痕迹。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因为我不甘心啊…”她抬起爪子想要触碰我的脸,又在半空停住,指着自己的胸口,“一想到你和天天在一起,这里…就像被荆棘缠住一样疼。”

贝贝倒吸一口冷气,毛毛的耳朵警觉地竖起。西尔维娅却仿佛看不见他们,只是固执地望着我:“我喜欢你,这种喜欢很快上升到了爱情。”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变成一声呜咽。我望着西尔维娅泪湿的脸庞,喉咙发紧。月光在她颤抖的睫毛上碎成星子,这一刻她褪去所有伪装,露出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不是你的问题。”我轻轻掰开她攥着我衣角的爪子,“就像…你永远无法强迫自己爱上讨厌的胡萝卜蛋糕。”

西尔维娅的瞳孔猛地收缩。

“可我能比天天做得更好!”她突然激动起来,指甲在地毯上勾出丝线,“我了解你每个习惯,记得你说过的每句话…”

“但那不是爱情。”我打断了她,“爱情不是拼图严丝合缝,是两棵树的根系在黑暗里悄悄缠绕。”

毛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贝贝的尾巴尴尬地僵在半空。西尔维娅却像被抽走全身骨头般滑坐在地,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永远差一步——她精心计算的是爱情的模样,而非爱情本身。

医疗室的警报声突然刺破夜空。我冲向门口时,听见西尔维娅用哭哑的声音说:“快去,她需要你。”

西尔维娅独自蜷缩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爪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地毯上被指甲勾出的丝线。警报声渐渐远去,房门突然发出轻响。

“西尔维娅?”小砾的耳朵从门缝里探进来,鼻尖还沾着宴会厅的奶油。

他愣在原地,看见西尔维娅脸上未干的泪痕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情书从松开的爪间滑落,纸张擦过地板的声音惊醒了发呆的西尔维娅。

“抱歉!我这就…”小砾慌张后退时撞到门框,痛得捂住鼻子。那笨拙的模样让西尔维娅突然轻笑出声,泪珠随着颤动滚落。

小砾呆住了。此刻的西尔维娅褪去了平日的优雅,凌乱的绒毛和泛红的眼角让她看起来像朵暴雨后的玫瑰。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爪子:“要…要去吃点东西吗?”

西尔维娅望着他憨厚的笑容,某种温暖的情绪突然漫过心口的荆棘。她将爪子轻轻放进小砾掌心,触到他因紧张而潮湿的肉垫。

……

我跌跌撞撞地穿过走廊,泪水模糊了视线,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和心跳声,脑海中不断闪回与天天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那年,她站在阳光下,毛发像镀了一层金边,眼神里带着警惕却又藏不住好奇。那时的我,笨拙地伸出爪子,却打翻了她手中的冰淇淋。她气得直跺脚,却又在转身时偷偷抿嘴笑了。

训练场上,她一次次跌倒又爬起,膝盖上的伤痕结了痂又磨破。我总是一边骂她倔,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她疼得龇牙咧嘴,却还要嘴硬说\"不疼\"。

暴雨夜里,她蜷缩在避难所的角落发抖。我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时,她突然抓住我的爪子,冰凉的指尖让我心头一颤。那一刻,我才发现这只总是逞强的小狗,原来也会害怕打雷。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跑得更快了。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时,医疗室的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透过泪眼,我看见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听见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天天!”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她苍白的脸庞在白色枕头上显得那么小,睫毛在脸颊投下脆弱的阴影。当我颤抖着握住她的爪子时,感受到她指尖微弱的回握。

我的泪水砸在天天的爪背上,溅开细小的水花。她虚弱地睁开眼,蓝眼睛里映着我狼狈的模样。

“对不起…”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天天的爪子轻轻回握,温度透过相贴的皮毛传来:“我不该总是逃避…”

“是我太固执。”我低头抵住她的额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水味,“明明看出你的不安,却只会笨拙地追问。”

天天突然笑出声,带着鼻音的笑声像幼犬的呜咽:“我们真是…两个傻瓜。”

她的小腹突然抽动了一下,脸色瞬间煞白。

我慌忙按响呼叫铃,却听见她气若游丝地说:“孩子…会没事的。”

她的爪子覆在我的爪背上,我们一起轻轻按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监护仪的心电线条突然变得急促,像我们初遇时那个慌乱的午后。泪水模糊中,我看见天天对我做了个口型——这次,我不会再逃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