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贼厮鸟还有几分力气?
来……来……洒家再接你几招……”
鲁智深声若惊雷,虎口虽被青龙偃月刀震得发麻,却愈发激起了凶性。
他双臂虬筋暴起,镔铁禅杖横扫如卷席,霎时激起丈许尘浪,直扑关胜面门而去。
呼延灼此刻已从血泊中翻身而起,钢鞭上的刀痕宛然可见。
这位双鞭将双目赤红,钢鞭挟风雷之势砸向敌阵,所过之处宋军铁盾如纸片般碎裂。
但见他左鞭格开三杆长枪,右鞭反手击碎马首。
战马悲鸣中,十余宋兵竟被倒撞的人马压作肉泥。
“杀……”
从一侧攻上来的张清,则凭借着飞蝗石的绝技,在敌阵中纵横捭阖。
他手中银枪如若蛟龙,迅速杀出一条血路的同时,手中飞蝗石也不断砸向远处的朝廷将领。
“狗贼死来……”
张清刚刚砸落一员朝廷偏将,一道凌厉的刀风,伴随着怒吼向着他当头劈下。
张清警觉间,宣赞的泼风刀已劈至后颈三寸!
电光火石间,张清拧腰回马,枪杆与刀刃相撞迸出火星,两人座下战马同时人立而起,四蹄深陷血泥之中。
随即两人也不废话,便狠狠斗在一起……
慢慢恢复了的连环甲马,由韩滔和彭玘分别压阵。
再次如同绞肉机一般,向着官兵席卷而去。
放下心来的呼延灼亲自给鲁智深压阵,想要趁机拿下关胜。
鲁智深状若疯虎,怒吼连连地施展出疯魔杖法,与关胜战作一团。
关胜虽实力高过鲁智深一头,但步战中没有优势,两人勉强斗了个旗鼓相当……
载着军师黄文炳的豪华马车,早就在精锐护卫的保护下,远远地退了出去。
他透过纱帘凝视战场,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手中古玉转动的节奏却暴露了内心的焦灼。
他没想到朝廷军如此悍不畏死?
别看他平常行事狠辣,但将官兵斩尽杀绝,也非他所愿……
听着战场上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以及成片倒下的朝廷官兵。
城头上的张叔夜则暗暗握紧了拳头。
一双老眼里由一开始的愤怒,慢慢转变成了忌惮。
他万万没有想到,朱贵率领的齐军竟然如此厉害?
竟然打得朝廷兵马没有招架之力……
“父亲,开城门吧!
我兄弟俩杀出去支援关将军……”
张仲熊满脸着急之色,咬牙向父亲请战。
张叔夜紧盯城下,默不作声。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孤注一掷地把所有兵力压上去的。
城下的喊杀声更加惨烈,
一片血色乌云将阳光遮住,使得半边天都染成了血色。
一群群嗅到血腥味的寒鸦,凄厉地怪叫着掠过战场上空,使得战场平添了几分凄凉。
箭矢的破空声与兵刃撞击声交织成死亡奏曲。
地面血水渗透沙土形成暗红泥沼,倒伏的旌旗上'宋'字金绣已模糊难辨……
关胜怒目圆睁,长须飘飘。
他宛如战神下凡一般,青龙偃月刀带着惊天的呼啸之声,运转如风地应战鲁智深和呼延灼二人……
呼延灼两人的联手虽把关胜压在了下风。
但想擒住他却是千难万难……
且不说关胜的武艺高强,就是他的傲气,宁死也不会让自己束手就擒……
所以呼延灼两人的攻击,更多的是为了拖住对方,让官兵群龙无首……
另一处战场中厮杀的就是张清和宣赞了。
两人已经厮杀五六十招,还未曾分出胜负……
齐军一方,还有韩滔、彭玘,以及龚旺和丁得孙几位副将率领。
他们对官兵已经有了压倒性的优势了……
城头上的张叔夜,眼神慢慢坚定起来。
他正要缓缓抽出宝剑,号令两个儿子出去接应的时候,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传来……
这突然的声音,使得张叔夜身子晃动几下,站立不稳。
“火炮……这是火炮?”
父子三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惊惧。
原来李云说的都是真的,齐军真的把火炮带到了济南城下。
“快……快去看看!
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叔夜颤抖着向两个儿子下令道。
张仲熊急忙一抱拳,快速向另一面城头赶去。
城头的另一侧,十几门黝黑的火炮正指向城门。
火炮后面压阵的乃是苏定。
他手里拎着金背大刀,看着城池下的一片狼藉。
根据齐王和军师的命令,火炮落在城门口几十步的地方就行。
尽量不要轰破城墙……
苏定也被这火炮的威力给震住了。
他们去火器营接手火炮的时候,凌振一直说这是威力最小的火炮。
可看到地上的坑坑洼洼,这一枚火炮的威力都能超越五架床弩……
张仲熊看到城下的情景,吓的眼神紧缩。
可笑自己还以为李云无知,大言不惭地威胁他们。
没想到大言不惭的无知之人竟然是他们。
对方说的都是真的,竟然真的翻山越岭的将火炮给带到了城下……
城头的守军更是吓的脚软手软。
他们被火炮震的双耳失明,面如土色地瘫坐在城头,就怕城下的齐军将火炮向前移动一段距离。
到时候他们可就真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了……
苏定上前几步。
他犀利的目光对上张仲熊惊恐的双眼,高声喝道:
“城头的狗官兵给我听着!
这次火炮攻击就是给你们一个警告。
若是敢不尊我齐王。
火炮定然前进五十步,让你们跟着城池灰飞烟灭……”
此时的张仲熊连句狠话都不敢说,只是呆呆的看着城下。
震天的火炮声自然也传到了战场之上。
双方将士都不约而同的住手,转头看向声响的地方。
这剧烈的响声对于他们来说,不亚于地动山摇。
“你们果然有火炮……”
关胜手里的青龙偃月刀攥的更紧,两个手指关节都因此变得煞白。
“哼……
你以为我们会骗你不成?”
鲁智深手里的禅杖拄在地上,趁机喘了几口气。
他粗声粗气的叫道:
“若不是我家齐王看上你们几个贼厮鸟。
火炮营的兄弟早就把济南夷为平地了。
可笑你们犹不自知,以为我们齐王对你们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