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韩滔手里的枣木槊再次向前一指,率先冲了出去。
“我们不要吓到城内的百姓,找个空旷之地决一死战……”
滕戡底气不足的大叫一声,转身带着骑兵顺着城墙就跑……
“哼……
看你能跑到什么地方?”
韩滔眼里凶光闪闪,带着连环甲马稳步跟上……
呼延灼见连环甲马被引走,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但他对于甲马的防御自信满满。
即便遇到对方的埋伏,应该也能全身而退……
不容他多想,济州城的大门再次打开;
鲁智深如同出闸的猛虎一般,手中的水磨禅杖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咆哮着杀了出来。
“呼延老匹夫,洒家今日来超度你,速速下马受死……”
“朱贵反贼真是无法无天啊!
竟然能容下你这个秃驴放肆?
给我死来……”
呼延灼这次是真怒了。
随便出来一个阿猫阿狗就跟自己叫板。
今日说什么也得砸爆这个秃驴的狗头……
怒气冲天的呼延灼催马舞鞭,双鞭如两条蛟龙般朝着鲁智深狠狠砸去。
鲁智深大吼一声,双腿如同生根一般,不躲不避的舞动着禅杖,狠狠迎了上去。
“当”
随着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二人武器的激烈碰撞,震得四周空气都仿佛颤抖起来。
双臂发麻的呼延灼心中暗惊;
这秃驴力气竟如此之大?
自己可是骑在马上,刚刚的一击借助了不少的马力冲击,对方竟然还能挡住。
鲁智深两个眼睛猛然睁大,也觉得对方双鞭劲道十足,不好对付。
他开口爆喝道:
“贼撮鸟有几分力气!
再来……”
说完猛地一蹬地面,禅杖横扫,卷起漫天尘土。
破风声如同鬼啸,锋利的月牙铲化作一道乌光,直取马背上的呼延灼。
呼延灼眼光凛凛,身子在马背上一个翻身。
双鞭如同两虎抢食,一前一后砸向禅杖。
金铁交鸣之声再次响彻四野,火星迸溅如流星坠地,震得两军士卒耳膜欲裂……
随即两人你来我往,鞭影与杖影交织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呼延灼越斗越心惊。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原本应该占尽优势才对。
但他的兵器较短;
而鲁智深虽说身材高大,但厮杀起来灵活无比。
一柄禅杖如同毒龙出洞一般,裹挟风雷之势,难以抵挡。
两人眨眼间的功夫,便狠斗了三十几招……
城头上观战的朱贵等人屏神静气,紧紧盯着二人的厮杀。
这才是真正的棋逢对手,龙争虎斗……
鲁智深突然大喝一声,猛地将禅杖横扫而出,目标直指呼延灼的坐骑。
踏雪乌骓受惊嘶鸣,前蹄高高扬起,使得呼延灼身形一晃,差点被摔落下来。
鲁智深咧嘴森然一笑,再次猛然向前一踏,禅杖带着啸声朝着呼延灼狠狠砸下……
“给我滚开……”
呼延灼怒吼一声,夹紧马腹的同时,双鞭如暴雨倾泻。
鲁智深咬紧牙关,寸步不让。
他若是后退半步,刚刚的优势便会荡然无存。
手中禅杖奋力上挑,将双鞭一一荡开的同时,顺势以杖尾反戳其胸甲。
呼延灼侧身急避,甲胄仍被划开一道裂口,殷红鲜血慢慢渗出。
“秃驴该死啊!”
他如同疯虎般怒喝如雷,手里双鞭舞成铁幕,和鲁智深的疯魔禅杖死命纠缠。
“给我起……”
呼延灼的双鞭快速合击,一招“双龙绞柱”锁住禅杖,二人兵器同时脱手……
呼延灼抽出腰间佩剑,如同苍鹰般从马上扑下,向着鲁智深的光头狠狠劈下……
“不好……”
城头上的朱贵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切高叫一声。
史文恭猛的拉紧弓弦……
要是呼延灼伤了鲁智深,他要让对方一命换一命。
失去禅杖的鲁智深灵活一闪,跟呼延灼拉开了距离。
双眼通红的呼延灼还要继续追杀;
“唰…唰…唰……”
三道破风声接连而至;
三支狼牙箭几乎同一时间钉在呼延灼马前。
呼延灼抬头看向城头;
史文恭冰冷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缓缓放下手里的宝雕弓……
他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勒马后退几步。
“将军没事吧!”
李应和杨志快速冲出来。
他二人先打量一眼城头的旗帜,然后向呼延灼着急的问道。
“无碍……”
呼延灼摆摆手,和他们两人一起退了回来……
…………
“鼠辈休走……
有胆量和爷爷一战!”
韩滔一马当先,紧紧追着滕氏兄弟不放。
原本闷头逃走的滕氏兄弟已经停下了脚步。
身后的三千骑兵严阵以待,静候连环甲马踏入陷阱。
韩滔四处看看,他们停留的道路旁边乃是一处小土山坡。
小山坡也就是一丈多高,上面光秃秃的。
别说有人埋伏了,就是趴个野兔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道路的另一侧是一条深深的路沟。
小土坡应该是挖出来的土。
滕戡兄弟二人率领的人马正好堵住一头。
看着韩滔咄咄逼人的样子,滕戡不屑地冷笑一声道:
“狗杀才,真以为爷爷怕你不成?
来,吃爷爷一鞭……”
说罢,便抡起手里的虎眼竹节鞭向韩滔冲了过去。
韩滔狞笑着一槊刺出,想要对滕戡一击毙命。
滕戡虎目生寒,双鞭如毒蛇吐信,裹挟着刺耳尖啸斜撩而上!
竹节鞭精准磕在枣木槊七寸处,震得韩滔虎口迸裂。
韩滔脸色骤变;
滕戡却不慌乱,他脸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砸偏对方长槊的同时,身子快速向前一贴,竹鞭扫向韩滔脸颊……
韩滔急忙后仰躲避,同时双腿夹紧马腹,向后急退拉开距离。
然后又一槊直刺滕戡胸口。
滕戡灵活地一闪,鞭顺势缠上槊杆,用力一扯。
韩滔没想到他有此招,一时没稳住,身体前倾。
“砰……”
不等韩滔直起身来,一脸凶厉的滕戡抡起竹节鞭,狠狠的抽在他的后背……
到这个时候,两人也只交手十几招罢了。
“噗嗤……”
韩滔仰头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同时从马背上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