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呆呆地看着这些如狼似虎的黑水峰头领走远;
最后咬牙对身旁的杜兴下令道:
“传令下去,李家庄所有庄丁退回庄内,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要出来看热闹。
否则生死自负……”
杜兴那骇人的鬼脸上,也露出惊恐之色。
他和主人的看法一样,独龙岗这次真的要变天了……
“祝家人给我出来!
我要给我爹讨要一个说法!”
扈三娘骑在枣红马上,手里握紧双刀,指着紧紧关闭大门的祝家叫道。
“哼……
你这个浪蹄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外面勾引来了这么多男人,真是有本事的很啊!”
随着阴阳怪气的声音,祝彪和哥哥祝虎带人走了出来。
“你少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扈三娘被祝彪说的面红耳赤,手里钢刀猛的向前一指:
“祝彪,你敢如此辱我?
看我不剁了你!”
祝彪脸色扭曲,猛地向前跨了几步,手中银枪如毒蛇出洞般,指向扈三娘的咽喉,眼中杀机毕露。
“小浪蹄子,别以为你勾引的男人多,就敢在独龙岗耀武扬威。
今日我就擒下你,把你浸了猪笼,免得丢我独龙岗的人。”
祝彪从小就追求扈三娘,可扈三娘一直是不理不睬的态度。
现在看到一群人围在扈三娘身边,内心的醋意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扈三娘一个小姑娘家,哪里被这么骂过?
她只是气得浑身发抖,甚至都忘了向对方出手。
朱贵上前一步,挡在扈三娘面前,冷哼一声道:
“胡说八道,满嘴喷粪真是该死……”
“你这个奸夫给我住口!”
不等朱贵把话说完,祝彪的银枪又指向了他,歇斯底里的嚎叫道:
“你这个打家劫舍,诱拐良家妇女的山贼。
你就是该死……”
黑水峰的这些真大虫,刚刚被祝彪拦在关外的时候,就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他们的大当家和扈姑娘被骂,自然不会忍声吞气了。
“狗贼找死!”
身怀华雄精英卡的苏定,暴虐地大喝一声,手里的金背大刀便砍了过去。
“当……”
祝彪急忙举枪抵挡。
他能和曾涂斗个不相上下,但在苏定面前就不够看了。
这一刀劈得他连续后退好几步,甚至还差点摔倒。
看到有人向三弟动手,老二祝虎大喝一声道:
“敢在祝家庄门口动手,真是活腻了!
来人,给我拿下这些狗东西……”
一群庄丁从院内蜂拥而出,向着朱贵等人围了上去。
黄文炳阴鸷的目光扫过祝家庄,忽而轻笑一声:
“这庄子风水不错,比黑水峰那山沟沟强上百倍。”
听到军师的话,一众头领身上的杀机猛地升腾起来。
史文恭率先怒喝一声,方天画戟快速一扫,几个庄丁连叫都没叫出一声,便身首异处……
武松脚步向前一踏,霍霍双刀罩住了大喊大叫的祝虎。
张顺则像一条泥鳅一般,手里倒握着两柄分水龙王刺,在人群中不停的游走。
等他过去,必定有个庄丁喉头冒血,倒地身亡……
扈三娘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
她的要求不过是祝家庄向父亲赔礼道歉。
再严重一点,就是狠狠的打祝彪一顿。
现在怎么成了灭门惨案了?
“啊……”
扈三娘正发愣间,祝虎惨叫一声,被武松一刀枭首。
祝彪一个愣神的功夫,也被苏定一刀毙命……
冲出来的几十个庄丁,也在眨眼间的功夫命丧当场……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能不死不休了。
“斩杀祝朝奉……”
朱贵抽出背后宝剑,踏着血流成河的青石板,率先冲了进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
祝家庄内的惨叫声停止了下来。
朱贵带人从庄内走出来。
不同于浑身是血的武松和苏定,一身青衣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他负手立于血色台阶上,目光掠过满地尸骸,抬头看向呆立原地的扈三娘,含笑道:
“日后独龙岗上再也没有了祝家庄;
扈太公的怨气我们替他出了!”
扈三娘直到现在,还似乎没有消化事情的变化。
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信?
原本梁山和曾头市联手打独龙岗,朱贵等人本是应援的盟友。
到了最后,拼命厮杀的敌人退走了,摇旗呐喊的援兵竟然把祝家吞了。
若是现在有人穿越过去,肯定非常震惊。
因为这事太像某场打了三年的战争,最后竟然被支援的漂亮国下了狠手,得到了最大的好处……
见扈三娘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朱贵继续说道:
“扈姑娘,你先回去照顾扈太公吧!
朱某有事去找李庄主聊聊……”
扈三娘呆呆地点点头,茫然转身回了扈家庄。
朱贵看着扈三娘走远,缓步从祝家大门口带血的台阶上走下来。
“军师,随我前去李家庄吧!”
李应仿佛早就知道朱贵要来,他和杜兴一脸复杂的站在庄前。
这种结局他已经想到,但真实发生了,却又有些不可置信了。
两人神色肃穆,内心其实忐忑不安……
“李庄主!”
朱贵人还没到跟前,便含笑打了个招呼。
李应身子一激灵,赶紧躬身道:
“见过朱大当家。”
他的语气谦卑,已经没有刚才在独龙岗关下的那么从容。
朱贵停下脚步,眼光掠过李应微微颤抖的衣袖,神色淡然的开口笑道:
“呵呵,李庄主客气了!
扈家太公有恙在身,扈公子又不在家。
朱某只能厚颜来李家庄讨杯水酒了!”
李应躬着身子,喉头不由得滚动一下。
他没敢抬头,只是快速让出道路,虚手一引道:
“小人求之不得,朱大当家请……”
“李庄主请……”
朱贵嘴里客气着,身子却率先向前走去。
李应刚刚直起身子,一下子又迎上了黄文炳的眼光。
黄文炳虽眼角带笑,却吓得他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急忙再次一躬身,虚手一引道:
“军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