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史教师和苏教师拐走了我们的钱财,都上山落草了?”
曾头市内,神色震惊的曾弄猛的站起身来。
他满脸的都是不可思议。
随即脸色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他们两人为何背叛我曾头市?
去了什么地方落草?”
曾弄身前站着大儿子曾涂。
曾涂恨恨的一咬牙道:
“回禀父亲;
原本我们也不知道两位教师背叛了曾头市。
他们当初说要去青州,和青州的山贼去做交易。
孩儿后来听说青州大乱一场;
那里的不少好汉,甚至青州的指挥使秦明他们,都去了梁山落草。
孩儿担忧史文恭两人的安危,再次一查之下。
发现这两个狗东西竟然跟着朱贵去了沂州。
他们短短的时间,把沂州的所有山贼整合起来,并占据了黑水峰为王……”
“混账……”
怒发冲冠的曾弄一掌将一张实木桌子拍的粉碎。
“竟然是朱贵这个狗贼。
当初老夫就该杀了这个狗东西。
没想到他尖牙利齿,把我们的两个教师都蛊惑着带走了?”
“哼……
老夫不恨其它,平常对史文恭两人礼遇有加;
没想到他们听了朱贵的话,不声不响了卷了我们曾头市的十几万贯。
他们这是欺辱老夫,欺辱我曾头市啊!”
曾涂看到父亲须发怒张的样子,急忙躬身劝道:
“父亲息怒,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孩儿这就带几千人马,前去踏平黑水峰。
将朱贵和史文恭狗贼的头颅提来……
再说了,我们曾头市如此大的威望;
再聘请两个教师轻而易举。”
曾弄使劲喘了几口气,强自压下心头怒火,一摆手道:
“我儿先不要冲动。
史文恭这厮武艺高强,你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曾弄说到这里,眼里射出怨恨的杀机;
“哼……
老夫不止是会正面拼杀,背地里下手更狠。
你不是说一些青州的好汉去了梁山么?
想办法和梁山接触一下,我们可以和他们做些生意。
朱贵这个狗东西是从梁山上逃出来的,想必梁山对他很有兴趣。
不如让梁山出手对付这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曾涂听了眼神一亮,再次一躬身道:
“父亲英明,孩儿这就想办法跟梁山接触。
只要能斩杀朱贵几人,出了这一口心头恶气。
我们和梁山联手出兵也在所不惜……”
父子俩咬牙切齿的又商议半天,曾涂才退了下去。
…………
对于朱贵占据黑水峰的事情,不止是曾头市有着怒火滔天。
沂州的官府同样大为震惊。
“真是狗胆包天;
这个朱贵是从哪里来的,竟敢祸乱我沂州?
他这是想要找死啊!”
沂州太守府内,知府陈万年猛的一拍桌子,眉毛倒竖的喝骂道。
师爷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弓着身子;
他手里抱着十几封下属县城发来的求救信。
“知府相公,朱贵这个山贼威胁了沂州所有大小县城。
但唯独对沂水县格外照顾。
小人恳请知府相公好好查一下这个沂水县。
说不定他们有什么勾结。”
“沂水县?”
太守陈万年的眼神眯了起来,他随即又沉声喝道:
“去,把指挥使孙浩给我请来……”
师爷急忙一躬身退了下去。
不一会的功夫,沂州指挥使孙浩快步走了进来。
“孙浩拜见知府相公;
不知相公大人唤末将有何吩咐?”
这孙浩四十上下的年纪,脸颊消瘦,胡须稀疏,两鬓杂了不少白发,
他两条眉毛时常皱着,双目深陷,是个心思极重之人。
孙浩在沂州的地位,和秦明在青州一样,都是统兵指挥使。
“孙总管到了?
快快请坐……”
陈万年笑着打个招呼,随即脸色凝重起来。
“孙总管,本官请你前来,是想给你说说黑水峰上的事情。
想必你应该听说黑水峰的事情了吧?”
孙浩并没有坐下,他再次一抱拳道:
“下官倒是听说了一二。
据说黑水峰的大当家把沂州所有的山头都集中了起来。
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陈万年叹气一声道:
“原来这些山贼野匪小打小闹,不过是疥癣之疾罢了。
所以本官并未将他们放在心里。
然而被黑水峰整合之后,却成了我沂州之心腹大患。
本官请孙总管来,就是商议怎么剿灭这些山贼,还我沂州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孙浩的眉头习惯性的皱了起来。
其实在很早以前,他就主张剿匪,免得沂州的山贼野匪越来越多。
但陈万年这个知府大人一直压着他,不让他轻易动兵。
按理来说,陈万年是沂州的文官;
而孙浩乃是沂州的武官,两个人的级别应该差不多大。
但在宋朝,别说同级别的了,即便是武将比文官高三阶,也得向文官低头。
孙浩斟酌一番言语,客气的说道:
“大人,既然这些山贼已经成了气候,那我们更得小心行事才好。
万一像青州一样,岂不是被朝廷怪罪?”
陈万年听了吓得脖子一缩,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宋江和秦明大闹青州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沂州距离青州不远,他们知道的消息更加详细。
他们的沂州可比不上青州。
青州的知府唤作慕容彦达,乃是当朝皇贵妃的哥哥。
也就是陛下的大舅哥。
自己的脖子不但比慕容知府软多了,就连家里家谱,也比人家薄了很多……
陈万年期期艾艾的问道:
“孙总管可有什么稳妥的法子?
尽量要把事情做的完美一些才好……”
孙浩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开口说道:
“当务之急就是集结沂州兵马,先给那些山贼造成威压。
另外在下听说,黑水峰对沂水县网开一面。
我们同时从沂水县也下手调查。
相信应该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陈万年点点头,不放心的一再嘱咐道:
“好,就依孙总管的意思,你下去准备吧!
记住;
这次剿匪只能成功,不可失败。
否则你我说不定就全部销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