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上方的黑洞疯狂旋转着,发出如恶魔低吟般的诡异嗡鸣,那声音直钻人耳,让人头皮发麻。
星砂纹路在黑暗枷锁表面流转,闪烁着幽微的光,竟发出类似琴弦崩断的脆响,清脆又刺耳。
赵轩能清晰感觉到脚踝处的寒意如万千冰针,正缓缓渗入骨髓,那并非单纯的寒冷,更像是某种活物在啃食经脉里的真气。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寒意顺着经脉一寸一寸地攀爬。
他体内同时运转着九阳神功与长生诀的周天,皮肤表面腾起红白二色雾气,雾气带着丝丝温热,在极寒的空气中迅速消散,却始终挣不脱缠绕在腰间的墨色锁链,那锁链冰冷的触感,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冻僵。
“看到未来自己的脸就吓破胆了?”暗影领主悬浮在黑洞边缘,破碎的黑袍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那风声如鬼哭狼嚎,令人胆战心惊。
慕容复曾对阿碧说过:“咱们慕容家有一门移花接木秘术,必要时或许能派上大用场。”这话虽已过去许久,但此时阿碧被黑暗枷锁束缚,心中不禁想起,暗自思量是否要使用这秘术。
暗影领主屈指弹飞一片青铜鼎碎屑,那碎屑如一道黑影掠过萧峰耳边,映出丐帮弟子在雪原上自相残杀的幻象,景象惨不忍睹。
“你们挣扎得越厉害,这‘三千劫锁’就会从时光长河里汲取越多痛苦记忆。”
段誉的六脉神剑突然哑火,剑气刚离体三寸就化作冰渣簌簌落下,冰渣打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踉跄着撞上玄苦大师的后背,袈裟上沾染的星砂立刻爬上手腕,触感冰冷黏腻。
“这鬼东西在吞噬内力!”
“阿弥陀佛。”玄苦大师突然跌坐在地,枯瘦的手指结出大日如来印。
他口中吐出的梵文在空中凝成金莲,金莲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可当莲瓣触到黑暗枷锁时,竟诡异地化作墨色火焰,火焰跳动,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冰原上顿时响起万鬼哭嚎之声,那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那些被枷锁束缚的人全都感觉压力倍增,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身上。
赵轩闷哼着单膝跪地,左眼的瞳孔突然泛起洪荒世界悟道时的青芒,青芒闪烁,带着神秘的气息。
他看见自己二十年后站在尸山血海中的模样,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看见终南山崩塌时小龙女坠落的素白衣袂,白衣在风中飘动,如一抹哀伤的幻影;喉咙里涌上的血腥味里居然掺杂着战神殿里魔龙的咆哮声,那咆哮声震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丹田里互相撕扯——属于武侠世界的真气澄澈如月,带来丝丝清凉;来自洪荒的灵力却狂暴似火,灼烧着他的经脉。
“别听那魔头蛊惑!”萧峰突然暴喝,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降龙十八掌的龙形气劲裹着冰碴轰向黑洞。
但本该至刚至阳的掌力撞上黑暗屏障的瞬间,竟像泥牛入海般消散。
反震之力将他掀飞三丈远,后背撞碎的冰柱里渗出猩红液体,液体滴落在雪地上,发出滴答声,在雪地上蜿蜒成奇门遁甲的图案。
凌仙突然抓住赵轩的手腕,七枚算筹从她袖中飞出,在两人周围布下北斗阵势。
“你丹田里的灵力在互相抵消,”她的指尖划过赵轩腕脉时带起细碎电光,电光闪烁,发出滋滋的声响,“试着把战神殿里悟到的破碎虚空之意,灌注到金庸世界的武学里!”
就在凌仙布下北斗阵势之时,赵轩感觉到周围的黑暗力量似乎受到了某种挑衅,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压抑起来,紧接着黑洞突然剧烈收缩,发出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暗影领主的身影在扭曲的时空中拉长成怪诞的剪影,如同一幅扭曲的画卷。
赵轩咬牙挥出独孤九剑的破气式,剑锋上却缠绕着洪荒世界的雷光,雷光闪耀,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这一剑劈开枷锁的刹那,他恍惚看见襄阳城头的郭靖在对他微笑,黄药师正在桃花阵里推演着什么,而洪七公的酒葫芦上...竟然刻着和青铜鼎碎片相同的卦象!
“没用的。”暗影领主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些悬浮的青铜碎屑同时映出赵轩在各个世界的重要之人遇险的画面。
阿碧的惊叫声突然响起——她手腕上的枷锁不知何时爬上了脖颈,星砂纹路正在吞噬参合指的真气脉络,她心中一阵挣扎,是使用那秘术,还是再等等,可时间不允许她多想。
玄苦大师突然喷出一口黑血,黑血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指尖的金莲彻底化作骷髅形状,模样阴森恐怖。
段誉挣扎着要去搀扶,却发现自己的大理皇室玉佩正在发烫,滚烫的触感从手心传来,龙纹上浮现出与黑洞中相同的星砂。
“大师小心!”他话音未落,那些被污染的梵文突然倒卷而回,在玄苦眉心烙下血色的卍字印。
赵轩的剑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分明感觉到某种超越时空的联系——暗影领主每个招式都精准对应着他经历过的世界漏洞。
当凌仙的算筹第七次被黑暗吞噬时,他忽然明悟般抬头:“这些枷锁...是我们自己种下的因果?”
冰原深处传来冰川开裂的轰鸣,那声音如万马奔腾,阿碧散落的发丝不知何时结满了冰晶,冰晶闪烁着寒光。
她望着赵轩被雷光与血污浸透的背影,藏在袖中的左手悄悄捏住了慕容家代代相传的保命金针。
远处被污染的梵文正在空中凝聚成新的卦象,卦象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而黑洞中央,暗影领主举起的手掌里,渐渐浮现出与赵轩佩剑一模一样的虚影......寒雾在阿碧的睫毛上凝成冰珠,冰珠冰冷刺骨,她望着赵轩被雷光灼伤的掌心,突然想起那年燕子坞的夏夜。
慕容复将保命金针交给她时曾说:“这针能逆转经脉,但用过之后......”未说完的话被夜风吹散在太湖的涟漪里。
“赵大哥!”阿碧突然扑向雷光最盛处,参合指劲穿透自己左肩,尖锐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那股剧痛如同一把利刃刺入身体。
殷红血珠飞溅在黑暗枷锁上,竟发出烙铁入水的嗤响,血珠溅落之处,冒出一阵刺鼻的青烟。
她借着剧痛冲破禁锢,袖中金针精准刺入赵轩的曲池穴。
赵轩浑身剧震,原本互相撕扯的两种力量突然被注入柔和的第三股真气,那股真气如潺潺溪流,滋润着他的经脉。
他看见阿碧嘴角溢血却仍在微笑,参合指的气劲正顺着金针逆流进自己经脉——那是慕容家代代相传的移花接木秘术。
“你这傻......”赵轩的斥责被喉咙里翻涌的暖流堵住。
阿碧发间的茉莉香突然变得清晰,那股清香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清新,他恍惚看见系统面板上停滞的融合度从87%跃升至92%。
缠绕两人的黑暗枷锁突然浮现龟甲纹路,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竟与凌仙先前布下的北斗阵产生共鸣。
段誉的惊呼从西北方传来。
他脚踏凌波微步在冰柱间穿梭,六脉神剑的剑气不再直射,反而在冰面上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
“三哥快看!”少年世子突然扯下腰间玉佩掷向空中,“这些星砂在模仿二十八宿!”
灵鹫宫主人宽大的袍袖如垂天之云,天山折梅手化作万千掌影截住幽影使者的骨刺。
两人交手的气劲震碎十丈冰层,冰层破碎的声音如炸弹爆炸般响亮,露出下方流淌着星砂的暗河。
“接着!”他突然将某个东西抛向凌仙,竟是半片刻着河图的龟甲。
凌仙的算筹在冰面上疯狂颤动,颤动的声音如同急促的鼓点,她咬破指尖在龟甲上画出洛书九宫。
“老先生!”她突然朝神秘老者喊道,“这些青铜碎片的排列是不是对应着荧惑守心的天象?”话音未落,七枚算筹突然插入她周身大穴,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浑天仪虚影,血雾带着淡淡的腥味。
暗影领主发出夜枭般的怪笑,怪笑声在冰原上回荡,黑洞中突然伸出无数青铜锁链。
赵轩挥剑斩断三根袭向阿碧的锁链,发现每根断链上都刻着不同世界的文字——有他在终南山见过的古墓派铭文,也有战神殿里的甲骨符文。
看到这些文字,他心中一惊,满是疑惑:这些文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就在他思绪万千时,神秘老者突然有了行动。
“就是现在!”神秘老者突然将拐杖插入冰面。
杖头的夜明珠炸成粉末,粉末飞扬,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显露出内部藏着的青铜钥匙。
凌仙的浑天仪虚影与钥匙产生共鸣,在众人头顶投射出完整的紫微星图,星图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赵轩福至心灵,独孤九剑的起手式突然变成黄裳写九阴真经时的笔势。
剑气裹挟着洪荒雷光刺向星图中摇光星位,那里正闪烁着与阿碧血珠相同的红光。
黑暗枷锁发出琉璃破碎的脆响,众人脚下的星砂暗河突然倒流,倒流的河水发出湍急的声响。
“小心!”萧峰抓住段誉的后领暴退,他们原先站立处突然升起青铜鼎虚影。
赵轩的剑气穿透三层鼎身,在鼎壁上刻出与郭靖降龙十八掌同源的卦象。
冰原开始崩塌,崩塌的声音震耳欲聋,黑洞中传来暗影领主震怒的咆哮。
阿碧突然软倒在赵轩怀里,金针封住的穴位开始渗出黑血。
“别管我...”她染血的手指抚过赵轩剑柄上的刻痕,那里有他们初遇时在太湖画下的水波纹,“你看见了吗?
那些锁链上...有我们经历过的...”
赵轩左眼的青芒突然大盛,他看见襄阳城头的郭靖在星图中挥掌,黄药师的玉箫点在浑天仪的枢钮,而洪七公打狗棒划过的轨迹,恰好与此刻剑尖的走向重合。
三种不同世界的武学精要在丹田里融成炽白光球,系统融合度瞬间突破临界点。
“破!”
这一声暴喝引动九霄惊雷,独孤九剑的最后一式裹挟着三个世界的武道真意,将黑暗枷锁彻底撕碎。
冰原上炸开的星砂化作漫天光雨,每粒光尘里都闪动着赵轩过往的战斗画面。
暗影领主的身影在光雨中扭曲变形,他忽然扯开破碎黑袍,露出布满星砂纹路的胸膛——那上面赫然是赵轩在华山之巅悟道时的场景。
“你以为挣脱的是枷锁?”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与赵轩一模一样,“不过是揭开了真正的...”
黑洞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又在瞬间膨胀成遮天蔽日的漩涡。
赵轩的佩剑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漩涡中心,剑柄上沾染的阿碧鲜血在虚空划出刺目轨迹。
冰层下传来洪荒世界的龙吟,龙吟声低沉而雄浑,而众人脚下的星砂不知何时已汇聚成新的青铜鼎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