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音只觉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疼得仿佛要炸裂开来。
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像是被一双无情的大手肆意揉捏,又酸又痛,仿佛身体被拆了骨头重新组装过,就连轻微地挪动一下手指,都能扯动全身的酸痛。
“咳咳咳。”她压抑地咳嗽着,喉咙干涩发痒,仿佛被砂纸反复打磨过,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刺痛。
姜锦音费力地从床上撑起身子,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从她苍白的额头滚落,滴在床单上。
此时,房门被推开,容心走了进来。看到姜锦音这副虚弱模样,容心眼中满是关切,连忙问道:“姜小姐你醒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她刚刚听到了那几声咳嗽。
姜锦音声音沙哑得厉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头有点晕,可能睡过头了吧。”
容心快步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呼道:“哎呀,好烫啊。”
说着,她立刻转身,动作迅速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温度计,轻轻放在姜锦音的耳后测量体温。
片刻后,容心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神色焦急,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姜小姐,你发烧了,38.5度。”
姜锦音喉咙干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微弱地说道:“那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她又无力地躺回床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冷彦尊那粗暴的模样,还有那刺骨的凉水,不用过多思索,她也清楚自己这病是怎么来的。
姜锦音刚躺好,容心便贴心地为她掖好被子,可那温暖的动作,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她心底深处的寒意,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孤独又无助 。
……
冷氏财团。
宽敞的办公室内,光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倾洒而入,在地上铺就一片明亮的光影。
冷彦尊慵懒地靠在那张定制的真皮办公椅上,双腿随意交叠,他身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领口处未打领结,两颗扣子微微敞开,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的锁骨,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与随性。
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正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眼神专注又透着几分漫不经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勾勒出冷峻的线条,深邃的眼眸犹如寒夜中的深潭,让人难以捉摸。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冷彦尊淡淡道:“进来。”
门被推开,沈适脚步匆匆,神色慌张。
他连敲门的动作都顾不上,直接闯入,气喘吁吁地说道:“冷总,不好了,楼下有人来闹事。”
冷彦尊听到这话,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依旧保持着那副闲适的姿态,淡淡地吐出一句:“赶走就是了。”
沈适的脸色愈发为难,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压低声音说道:“冷总,是张宇的家属在公司门口拉横幅,他们一口咬定是公司逼死了张宇。现在,他们正在接受记者采访,说的那些话,简直是天花乱坠,添油加醋,完全歪曲事实。”
说到最后,沈适的声音愈发小,眼神中满是忐忑,偷偷观察着冷彦尊的反应。
“啪”的一声脆响,冷彦尊猛地合上手中的文件,动作干脆利落,那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格外突兀。
沈适吓得心头狠狠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在这个世界上,他似乎谁都不怕,唯独对冷彦尊怕到了骨子里,那种深入骨髓的惧怕,让他在冷彦尊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冷彦尊慵懒地抬起眉梢,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看向沈适,那目光犹如实质般冰冷,仿佛能穿透人心。
沈适硬着头皮,鼓起勇气说道:“冷总,您看要不要下去回应一下?不然他们一直乱说,媒体再跟着胡乱报道,毕竟现在大家都盯着您,就等着挑您的错呢。”
说完,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冷彦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轻笑,语气冰冷刺骨:“盯就盯着,让保安把他们赶走,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沈适面露难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冷总,我已经试过了,可情况越来越糟糕,越说越混乱。那些记者见缝插针,他们的言辞越来越难听。现在,他们强烈要求见您,让您给个说法。”
沈适低着头,不敢直视冷彦尊的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生怕冷彦尊下一秒就大发雷霆。
“砰”的一声巨响,冷彦尊直接将手中的文件重重摔在桌子上,站起身来。
他的身形高大挺拔,气势压迫感十足,整个人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
沈适吓得立刻站直身体,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失措。
冷彦尊冷冷地盯着沈适,声音仿佛裹挟着寒霜:“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要你干什么?这点事都办不好!”
沈适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与恐惧:“对不起,冷总,是我没用。”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匆匆推开,秘书神色慌张地走进来,语速极快地说道:“冷总,不好了,现场正在直播,把您说得……很可怕。”
说着,她双手颤抖着将平板电脑递给冷彦尊。
冷彦尊冷着脸,接过平板电脑,屏幕上,一个男记者正站在镜头前,神情激昂地采访张宇的家属。
张宇的家属痛哭流涕,情绪激动地哭诉着:“冷彦尊是个恶魔,他就是个恶魔啊!他逼死了我弟弟,我那可怜的弟弟,工作那么努力,半年瘦了整整80斤,每天晚上都加班到半夜,甚至加班到吐血了,还要遭受冷彦尊的人格侮辱,他就是被冷彦尊给活活逼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