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彦尊皱了皱眉头,心中的烦躁感愈发强烈。
他“啪”的一声合上杂志,坐直了身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外婆,我什么都没做,你别胡思乱想。”
“我胡思乱想?”程雅菊气得满脸通红,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大上午的,我亲眼看见你压在她身上!我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睛还不瞎!你居然在……你你你……”
程雅菊实在说不出口那些难以启齿的字眼,老脸一红,赶紧将头别到一边。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又骂道:“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害臊呢!出去可别说是我外孙,我都丢不起这人!”
冷彦尊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昨晚明明是姜锦音先咬他!
可这种事,不能对外婆讲。
一想到这,他十分恼怒,他将手中的杂志狠狠地扔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冷漠地说道:“我知道了,我有分寸。今天早上只是一时冲动,没想做什么,亲亲而已。”
说完,他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外婆那愤怒的脸 。
听到冷彦尊那故作冷静,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声音,程雅菊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愈发浓烈。
她眯起眼睛,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冷彦尊,追问道:“是吗?当真只是亲亲?”
那语气中满是质疑,仿佛只要冷彦尊稍有破绽,就能被她一眼看穿。
“当然了。”冷彦尊薄唇轻启,神色间满是不以为然,还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散漫,“如果需要这个女人,我就去找别人,这样你放心了吧,外面的女人多了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随意地整理着袖口,仿佛谈论的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程雅菊心底蹿起。
只见她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二话不说,伸手抄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用尽全身力气,直接朝着冷彦尊砸了过去。
“你这个混蛋!”程雅菊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你的女人怀了你的孩子,你还要到外面找别的女人,你有良心吗你?你真是太可恶了!”
冷彦尊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
他的眉头紧紧拧起,眼中闪过一丝烦躁,语气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
他不过是想随便应付几句,把外婆的嘴堵住。
“你你你……”程雅菊气得浑身发抖,嘴唇不停地颤抖,还想继续骂他,可一时之间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容心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传了过来:“老夫人,姜小姐来了。”
“哎哟。”听到这话,程雅菊的脸色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本怒目圆睁的双眼立刻变得慈眉善目,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容。
她连忙拄着拐杖,脚步略显急促地站起身来,亲自迎向姜锦音。
她伸出手,紧紧握住姜锦音的手,那双手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温暖有力,“下来了,感觉怎么样了?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呀?”
姜锦音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嘴角勉强咧了咧,声音略带拘谨地说道:“老夫人,我……我没什么不舒服。”
“叫什么老夫人呀,叫外婆。”程雅菊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的嗔怪。
姜锦音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声音小小的:“外婆。”
“哎,这就对了,以后就叫外婆,听到没有?”程雅菊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看到姜锦音这么乖巧的样子,她是越看越喜欢。
可再转过头看向自家外孙冷彦尊时,那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又变得犀利起来,满满的都是嫌弃。
她拉着姜锦音走到沙发前坐下,整个过程中都紧紧握着姜锦音的手,仿佛生怕她跑了似的。
“才多久不见,怎么感觉你人憔悴了,在这过得怎么样呀?冷彦尊有没有欺负你?”姜锦音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偷偷看了一眼冷彦尊。
只见冷彦尊眉梢漫不经心地微微一抬,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姜锦音心头猛地一颤。
她连忙摇头,语速极快地说道:“没有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程雅菊何等精明,看到姜锦音脸色慌张,眼神闪烁,瞬间就察觉到了异样。
她立刻转过头,双眼像两把利剑,直直地瞪着冷彦尊,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给我走开,我要跟锦音单独谈谈。”
冷彦尊冷峻的面庞仿佛覆着一层寒霜,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承载着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身,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几分阴冷。
转身之际,他顿了顿,临走前目光如炬,深深地看了姜锦音一眼,那眼神深邃复杂、意味深长,带着警告。
姜锦音只觉那目光如芒在背,心脏砰砰直跳,慌乱地低下头,甚至不敢迎上他的视线。
待冷彦尊高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屋内的空气仿佛才重新流动起来。
程雅菊微微前倾身子,紧紧握住姜锦音纤细的手,那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掌心的温度带着关切与急切。
她的声音温和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可以说了,外婆在呢,他真的没欺负你?”
姜锦音摇摇头:“没有。”
紧接着,程雅菊又轻叹一声,语气里满是心疼:“哎呦,可怜的孩子,他的脾气我还能不了解吗?瞧把你给吓的。他肯定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外婆。”
说着,程雅菊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随后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姜锦音的耳朵,小声说道:“他是不是总是强迫你做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