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孙柴刀家的小块5亩地里,麦子已经全部收割完毕。
天空依然阴沉,好像随时都能下雨一样。
孙柴刀一家人,尽管疲惫不堪,但心中却充满了成就感。
随后,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向着更大的一块麦田进发。
这块麦田足足有25亩,地里的庄稼早已成熟。
这块麦田旁边,村里其他人家的麦子早就已经收割完毕,只有孙柴刀家的麦子还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但为了不让辛苦一年的庄稼受到损失,家人们也都咬紧牙关,决定继续坚持。
天气变化无常,现在若是不抓紧时间去割麦子,下一秒就很可能倾盆大雨,就可能颗粒无收。
到了地里,一家人立刻忙碌起来。
大儿子孙荣和妻子,三儿子孙富和妻子,他们立刻弯下腰,开始割麦。
孙柴刀和周翠娥老两口,则是用麻绳给割下来的麦子打捆。
孙二明和孙三明,则是将已经打捆的麦子用板车拉回家。
而孙大明,此刻正站在一旁,提着油灯,给夜色中干活的家人们提供一些光亮。
油灯的光芒虽然微弱,但在漆黑的田地里还是能够提供一点视觉的。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时间来到了大概凌晨四点,孙柴刀一家人的身影在微弱的油灯光芒中显得极其疲惫。
他们一家人正顶着夜色的寒意,挥舞着镰刀,在麦田里辛勤地劳作。
尽管夜色浓重,但凭借那一盏油灯给他们提供唯一的光亮,他们已经连续在田地里数小时,又割下了两三亩地的麦子。
此刻,孙柴刀一家人都已经精疲力尽。
孙荣和他的妻子、孙富和他的妻子,这四个人负责割麦。
他们的胳膊已经累得几乎抬不起来,但他们的动作依旧机械地重复着,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
在昏暗的油灯下,孙荣好几次差点将镰刀挥向自己的手,割麦的速度因此慢了许多。
他们的眼皮沉重,汗水混合着泥土,脸上满是疲惫的痕迹。
孙柴刀和他的老伴周翠娥则负责给割下的麦子打捆。
两人弯着腰,动作越来越缓慢。
而负责提着油灯提供亮光的孙大明,也早已站不住了。
他索性坐在了地上,举着油灯照亮前方。
孙大明的脑袋昏昏沉沉,瞌睡得不住地歪头,手里提着的油灯也随着他的晃动而乱晃。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孙大明坚持不住了,瞌睡劲上来,缓缓地倒在了麦田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孙大明手里的油灯,随着他的倒下,也落在了地上。
灯油和火苗瞬间蔓延开来,形成了一片小小的火光。
此刻的麦田,麦秸杆极其干燥,仿佛一触即燃。
麦子脱粒之后,根本就不要晒就可以装袋入库。
所以,油灯的火苗落在地上,瞬间点燃了附近的麦田。
火苗如同一条狡猾的蛇,迅速在干燥的麦秸杆间穿梭,吞噬着一切可以燃烧的物质。
正在给麦子打捆的孙柴刀看到火势,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随即,他下意识地抓起地上的干土,跑着去起火的地方。
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但火势的蔓延速度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孙柴刀将手里的干土撒在着火点,想把火给盖灭。
然而,火势蔓延太快,一点干土撒在上面,根本无济于事。
火苗似乎在嘲笑他的无力,继续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在一旁割麦的孙荣两口子和孙富两口子,看到麦田着火之后,也纷纷扔下手中的工具,跑来灭火。
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喊,试图召集更多的人手来帮忙。
“呼呼~”
火借着风势,转眼间已经烧了一大片麦子。
火焰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吞噬着一切阻挡它前进的障碍。
炽热的火焰,炙烤地让人不敢靠近。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火焰烟尘直上云霄,让人感到窒息。
看着自己田里的麦子被烧,孙柴刀急得团团转:
“这可如何是好啊!地里还有至少20亩麦子没割呢!这一把火全给我烧了!啊啊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老伴周翠娥此刻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叫:
“老天爷啊!你快点下雨吧!快把火浇灭!”
她的哭声在田野上空回荡,与远处火势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
孙柴刀一家人在自家的麦田边,眼睁睁地看着火焰像贪婪的野兽一样,一点一点吞噬着自己的麦子。
至少20亩地的麦子,如今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孙柴刀和周翠娥的心中,感觉像是有把刀在割着,痛彻心扉。
他们不知道,失去了这些粮食,一大家子人该如何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如果这场灾难发生在白天,村里的人们或许能够及时发现,大家齐心协力,或许还能抢救出一部分庄稼。
然而,现实却是无情的。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是人们睡得最沉、最不愿意被打扰的时候。
在这个寂静的深夜,没有人知道孙柴刀家的麦田正在遭受火魔的肆虐,更没有人能及时伸出援手。
火势在夜风的助长下,越烧越旺,吞噬着每一株麦穗。
孙柴刀一家人的心,也随着火焰的蔓延而逐渐沉入绝望的深渊。
俗话说,山上一把火,所长爱上我。
现在是,田里一盏灯,收成全落空!
麦田被烧,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长孙孙大明。
本来,提着油灯照亮,是所有农活里面最轻松的一项了。
但是,孙大明太不争气了,居然将油灯打翻,导致火势蔓延到麦田,让老孙家损失惨重。
这时的孙大明,知道自己闯下大祸,双腿战栗,目光呆滞。
孙荣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干下了这个蠢事,怒气直冲脑门。
于是,孙荣握紧手里的镰刀,大步走向自己的儿子孙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