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炎煌府外城墙已被鲜血浸透,但内城仍固若金汤。守军将领陈锋站在城楼上,冷笑望着城外混乱的战场。
\"一群乌合之众,也妄想攻破内城?\"他嗤笑一声,挥手道,\"弓箭手戒备,但凡有靠近城墙者,格杀勿论!\"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在城墙的阴影处,三千道纤细的身影正悄然攀附而上。
苏红袖口中衔着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刀,双手缠着铁钩绳索,如灵猫般无声攀爬。她身后的女营战士同样矫健,她们曾是矿场的洗衣奴、厨娘、甚至是贵族府中的婢女,如今,她们是复仇的幽灵。
\"上。\"苏红袖轻吐一字,三千女营同时翻上城垛!
守军尚未反应过来,女营已如鬼魅般散开。她们袖中暗藏的淬毒袖箭\"嗖嗖\"激射,专取守军眼睛!箭矢入眼的瞬间,剧毒侵蚀,中箭者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抽搐着倒地。
陈锋猛然察觉不对,拔剑怒吼:\"敌袭——!\"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已至他咽喉!
苏红袖双刀交错,如剪影般掠过陈锋身侧。他的头颅高高飞起,脖颈断口处鲜血喷溅三尺,无头尸身仍保持着拔剑的姿势,缓缓跪倒。
女营战士迅速将陈锋的头颅挂在城楼旗杆上,染血的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死亡的宣告。
守军大乱!
\"将军死了!\"
\"是女鬼!她们是女鬼!\"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女营趁势收割,毒箭、铁钩、短刀,每一击都精准致命。城墙上,守军的尸体如割倒的麦子般倒下,鲜血顺着城墙沟壑流淌,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
就在女营血洗城墙的同时,韩七的赤影营已混入溃逃的平民中,悄然潜入内城。
赤影营的战士个个瘦削如鬼,他们曾是矿场最底层的\"鼠奴\",专钻矿洞最狭窄的缝隙。如今,这些缝隙中的生存技巧,成了他们最致命的武器。
\"分散行动。\"韩七低声道,\"目标——军官、粮仓、马厩。\"
赤影营化整为零,如影子般游走于内城街巷。
粮仓。
两名守卫正打着哈欠,其中一人突然脖颈一麻,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已刺入他的血管。他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出声,便瘫软倒地。另一人惊恐转身,却见韩七的脸在火光中一闪而逝,随即喉头一凉,鲜血汩汩涌出。
赤影营战士迅速在粮堆中埋下火油罐,火折子一擦——\"轰!\"烈焰冲天而起!
军营。
一名百夫长正怒吼着集结士兵,突然,他浑身一僵,低头看去——一根铁钩不知何时已刺入他的后心,钩尖从胸前透出,带着一滴黑血。他倒地时,看到阴影中无数双冰冷的眼睛。
马厩。
战马突然嘶鸣暴动!赤影营的毒针扎入马臀,受惊的战马挣脱缰绳,在军营中横冲直撞,踩踏无数!
残阳般的火光将主街道照得如同炼狱。八千守军退守内城巷口,在街垒后架起二十架重弩车,寒铁箭矢对准长街,只待起义军踏入射程。
\"放箭!\"守军校尉嘶吼。
\"嗖——!\"
第一波箭雨撕裂空气,冲在最前的起义军如麦秆般倒下。尸体堆积成新的路障,鲜血在青石板上汇成细流。
厉战天站在街口,双臂铁链因高温泛起暗红。他盯着百米外的弩车阵,突然咧嘴一笑。
\"千钧——碎岳!\"
他右脚踏下,地面轰然炸裂!青石路面如蛛网般龟裂,裂缝闪电般蔓延至守军阵前。弩车底座崩塌,沉重的弩机侧翻,压碎了操作士兵的胸腔。
\"就是现在!\"铁无伤独眼凶光暴闪,挥手怒吼:\"熔炉车——推进!\"
二十名赤裸上身的矿工推着特制熔炉车冲出。这些改装矿车上架着小型熔炉,炉内铁水沸腾,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泛着刺目金光。
\"泼!\"
矿工们扳动机关,熔炉倾斜——
\"啊——!\"
炽热的铁水如瀑布般倾泻,浇在守军盾阵上。铁水顺着盾牌缝隙流入,瞬间将人体熔穿。最前排的守军在惨叫中化作焦炭,后排士兵丢下武器,疯狂后退。
\"让路!\"莫狂扛着染血的铁锤大步向前,\"该老子活动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