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荒野论世》
荒郊破庙,羁旅相逢笑。酒肉飘香心意表,患难真情方晓。
官场黑暗民忧,奸贪横敛无休。义士直言评帝,江山风雨谁谋?
暮色沉沉,如墨般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李助、糜貹与郑天寿兄弟三人在离开寿州城后,继续马不停蹄地赶了许久的路。
马蹄声哒哒,在寂静的官道上不停的回响,三人一心想着尽早赶到下一处城镇,却不想竟又因为心急赶路,错过了投宿休息的机会。
三人眼见四下里一片漆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奈之下,只能在路边寻到一座破庙,权且歇脚。
“幸好离开会仙楼的时候,我叫店小二多备了些酒肉熟食。”
糜貹拍了拍腰间鼓鼓的包裹,庆幸地对二人说道,“不然,今晚咱们兄弟仨可就要在这荒郊野外饿肚子了。”
郑天寿打趣道:
“说不定这次又遇到像黄屠户他们那样的黑店呢?
我们还可以继续饱餐一顿呢。”
一说到黄屠夫家的黑店,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三人迈进破庙,昏暗之中,瞧见里面已然有人正准备生火。
李助赶忙快走几步,上前对着那几人的领头之人拱手行礼,言辞恳切:
“几位,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兄弟仨因今天赶路太急,错过了旅店,打算在这庙里休息一晚,未曾想几位已在此处落脚,多有打扰,还望多多海涵。”
那领头的汉子身材魁梧,闻言,爽朗地大笑起来,声如洪钟的对李助说道:“先生客气了,咱们都是出门在外的人,谁还没个难处。
再说这庙宇本就是无主之物,哪有先来后到的说法。”
说罢,转头对着身旁一个少年吩咐道,“阿来,快把咱们的东西往边上挪一挪,给这三位腾出个地方。
我瞧这天色,今晚怕是要下大雨,你再把咱们之前找来的柴禾也搬些给他们,让他们晚上好生火取暖。”
阿来一听要给自己不认识的人腾地方,心里老大不乐意,又听闻还要分出些柴禾,更是满心的委屈。
他哭丧着脸,小声嘟囔道:
“师父,咱们刚找的柴禾也没多少啊,再说我们也不认识……”
叫阿来的少年话还没说完,他师父的脸色一沉,厉声道:
“怎么,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
阿来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师父,我不是不听您的话,可是他们……”
“别可是了,还不快去!”
壮硕汉子再次催促道,语气不容置疑。
阿来只能抽抽搭搭地招呼同伴来帮忙动手收拾东西。
那汉子见状,忙向李助三人拱手致歉:
“对不住了三位,我这徒弟从小跟着我一路舞狮卖艺,被我惯坏了,不懂事,还望诸位莫要见怪。”
李助连忙摆手回应:
“哪里哪里,是我们来得唐突,打扰诸位了休息了。”
说罢,便与两位兄弟一起帮忙整理起大殿上的空地。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助、糜貹和郑天寿三人就将大殿的另外一边收拾妥当。
随后,三人纷纷从包裹里拿出酒肉熟食,准备好好享用一番。
就在他们准备大快朵颐之时,一阵轻微却又难以忽视的吞咽口水的声音从破庙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三人抬眼望去,只见那边的阿来几人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手中的吃食,肚子还时不时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显然他们到现在还饿着肚子。
那壮硕的汉子察觉到这边郑天寿他们的目光,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偏向了另一边,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郑天寿猜测这些人估计没有吃什么东西,想到他们进入破庙以来,壮硕汉子安排人给他们腾地方,又送他们柴禾之事。
因此他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三人面前的食物分出了一大半,给另一边那几人送去,说道:
“你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糜貹也赶忙起身,快步走到马旁,从马背上取下之前买的干粮,走回来递给几个年轻小伙子,诚恳地说道:
“小兄弟,这些你们也拿着,给你的同伴们分一下。”
李助则站起身来,热情地邀请那领头的壮硕汉子:
“大哥,出门在外,能够遇见都是缘分,来和我们一起将就喝两杯。”
然而,那叫阿来的少年却一脸警惕,他悄悄拉了拉师父的衣角,小声说道:
“师父,我看这三人来路不明,说不定是官府的人,您可别去。”
那汉子听了阿来的话,面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但最终,那汉子还是架不住李助三人的热情,笑着走了过来,说道:“那就叨扰几位贵人了。”
酒过三巡,众人的话匣子也渐渐打开。
温暖的火焰在破庙中摇曳,将几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为这略显寒酸的庙宇添了几分温馨。
李助率先开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还未请教大哥高姓大名?”
那汉子放下酒杯,豪爽地笑了笑,声如洪钟般说道:
“我叫薛度,是个走南闯北舞狮的江湖艺人,这些年靠着这门手艺,也算勉强糊口,去过不少地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李助听闻,微微颔首,接着说道:
“薛兄弟,我叫李助,荆南人士,这两位是我兄弟。”
说着,他伸出手,分别指着郑天寿和糜貹,介绍道,“他叫郑天寿,这位叫糜貹,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我们一路走来,经历过不少风雨,彼此之间的情谊比亲兄弟还亲。”
郑天寿和糜貹也纷纷拱手抱拳道:
“见过薛大哥。”
四人重新坐下后,酒意上头,兴致愈发高涨,开始讲述各自在江湖上的所见所闻。
薛度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几声惊叹。
当话题转到当今官场黑暗,百姓民不聊生之时,李助和薛度都不禁感慨,言辞间满是对贪官奸臣的愤懑。
“如今这世道,贪官污吏横行,到处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李助皱着眉头,满脸的无奈与愤慨,“那些个尸位素餐的官员,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全然不顾百姓死活,随便一个由头就能对百姓横征暴敛,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薛度用力地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我在各地舞狮表演的时候,也听闻了不少这样的事。
有些地方的官员,为了讨好上司,大肆摊派赋税,百姓们一年辛苦劳作的收成,一大半都进了他们的腰包。
更过分的是,遇到灾年,朝廷拨下的赈灾粮款,也被他们层层克扣,到百姓手里就所剩无几了,唉!”
然而,郑天寿和糜貹听过花荣之前对天下百姓生活困苦原因的分析,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郑天寿大声说道:“此言差矣!”
李助和薛度闻言,皆是一愣,疑惑地看向郑天寿和糜貹。
郑天寿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将当时花荣说的话又说给二人听:
“官场黑暗、百姓民不聊生,表面上看是贪官奸臣太多,可究其根本,实则是皇帝的过错。
皇帝作为一国之君,手握天下大权,是整个国家的核心。他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国家的兴衰和百姓的福祉。
如今朝堂之上,贪官污吏肆意妄为,而皇帝却未能有效采取措施整治,任由这种风气蔓延,这难道不是他的失职吗?”
欲知后事如何,请点催更和段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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