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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沧澜琉璃录 > 第28章 林师授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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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三年五月廿三·泾阳田庄)

芒种过后,晒场上铺满了新麦,犹如一片金色的海洋。林沧溟手提沧浪刀鞘,轻轻敲打麦垛,那金铁交鸣之声,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惊起了偷食的麻雀。“今日不练刀枪,练眼力。”他信手抓起一把麦粒,如天女散花般撒向空中,粟色的雨幕中,忽然闪过三枚铜钱,宛如三道金色的闪电。“接住几枚,晌午就加几块腊肉!”

卢见秋反握鎏金刀鞘,犹如手持簸箕,麦粒撞击刀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恰似珠落玉盘。洪砚书将湘妃竹算盘横在胸前,骨珠在他的指尖跳跃,仿佛一个个灵动的精灵,截住了七粒麦子,那算珠缝里卡着的麦子,犹如镶了金牙的顽童,调皮地探出头来。方岱岩抡起簸箕,当作盾牌,麦粒如雨点般砸在上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犹如鼓点般激昂。忽然,他瞥见铜钱的反光,蒲扇般的大手如疾风般凌空一抄——可惜指缝漏风,反倒让澹台昭的螭吻链卷走了两枚。

“小猢狲,快把铜钱交出来!”胖婶高举着锅铲,如一头愤怒的母老虎,追出三丈远。男童吓得惊慌失措,慌不择路,一头撞翻了麦堆。金灿灿的麦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仿佛一座金色的小山,将南宫璇玑刚刚摆好的九曲锁阵掩埋得严严实实。林望舒的木甲蛙趁机跳入麦浪中,蛙嘴叼着铜钱,犹如身披金甲的战士,活脱脱变成了“金蟾献宝”。

次日清晨,鸡鸣声打破了宁静,燕蘅给木耧车系上红绸,说是要祭农神。林沧溟却将耧辕横握,宛如一位掌控乾坤的大侠,朗声道:“沧浪十九式首重步法,今日练‘踏浪行’!”言罢,他推耧如飞,榆木耧脚在晒场上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沟壑,走势犹如月港潮信图,神秘而壮观。

卢见秋推耧如舞刀,麦粒随着沟壑铺成一道道浪涛纹,仿佛是大海中的波涛汹涌。洪砚书掐指算着间距,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九宫位上,犹如一位数学大师,在棋盘上演绎着精妙的棋局。方岱岩力气过大,耧车被他推得歪歪斜斜,如一条扭曲的蛇,被南宫璇玑笑称为“蚯蚓犁”。澹台昭偷偷拆下耧腿当作剑来耍,结果却被卡住了手指,疼得他满场蹦跳,活像一只被激怒的猴子。

胖婶的灶房成了新练功场。\"揉面要似打太极!\"南宫璇玑将发面团抛向空中,素手翻飞如摘星。卢见秋以刀背拍面,面皮震成十八叠;洪砚书算珠控火候,蒸笼白汽凝成八卦阵;方岱岩夯面如打铁,震得笼屉跳起三寸,胖婶的枣木杖精准敲在他腕间:\"杀千刀的!蒸馍不是夯城墙!\"

最绝是林沧溟的削面绝技。沧浪刀鞘挑起面团,麦粉飞扬间细面如银丝垂落,根根穿过悬在梁上的九曲锁孔。澹台昭趁机偷捞面条,被热汤溅了手,哭嚎声惊得林稷把银铃铛摇成急雨。

亥时二更,麦垛间忽起夜枭啼。林沧溟蒙住三个徒弟双眼:\"练耳力!\"扬手撒出把黍粒,破空声里混着枚洪武通宝。卢见秋刀鞘横挡,黍粒簌簌落如雨;洪砚书算珠弹射,竟将铜钱击回师父掌心;方岱岩蒲扇大手乱挥,拍死三只蚊虫,摊开掌心时血印恰似北斗七星。

暗处澹台昭捏着竹哨学鬼哭,反被韩铁头当夜盗擒拿。老镖师拎着他后领笑骂:\"这手'鸡仔扑腾',浑河边的鞑子都使不出!\"

南宫璇玑启用地窖作密室,二十八口陶瓮摆成九宫阵。\"半柱香内摸到万历四十六年的老醋坛。\"她吹熄烛火,瓮阵顿时化作幽冥鬼域。卢见秋以刀鞘探路,鎏金鞘尾磕出不同瓮声;洪砚书掐算年份间距,指尖摸到蜡封刻痕;方岱岩蛮劲撞翻三坛新腌菜,酸雾呛出眼泪,倒是凭味道寻到目标。

澹台昭偷藏进空瓮吓人,却被胖婶误封进辣酱坛。待救出时已辣成关公脸,抱着井桶狂饮的模样,倒成了次日田庄头号笑谈。

晨曦如金,染黄了麦芒,林沧溟将麦秆束成草人,宛如一位技艺高超的工匠。“沧浪刀法最忌死招。”他手中刀鞘轻点,草人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忽地分成七路,如疾风般袭来。卢见秋的刀法如游龙般灵动,斩断的麦秆尚未落地,便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洪砚书的算珠封穴之术,使得草人的关节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卡着骨珠定在原地;方岱岩的重锏横扫,草屑纷飞,恰似降金雪,然而,他却因技艺不精,反被师父罚扫三天晒场。

林清玥用断麦秆编织成一只只栩栩如生的蚂蚱,那茜色的丝线如同蚂蚱的颈间系着的华丽项圈。澹台昭偷偷地将其插在方岱岩的后领,那铁塔般的汉子顶着“红冠将军”的美誉,练功半日,浑然不觉,直到那木甲蛙如饿虎扑食般袭来,他才惊觉,臊得耳根比茜草还要红。

晚炊时分,胖婶端上了“文武面”——卢见秋削出的银丝面,宛如一根根银丝,晶莹剔透;洪砚书掐出的珍珠饺,恰似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方岱岩擀出的城墙馍,犹如一座坚固的城墙,厚实而有嚼劲。南宫璇玑以筷代剑,夹起肉片,解说着劲力:“柔时如柳穿风,轻盈飘逸;刚时似锤击鼓,气势磅礴。”林沧溟泼出面汤在桌面,那汤迹竟如浪涌纹般,汹涌澎湃:“招式要活,比泾河的水还要灵动。”

洪砚书忽然将算珠排成八卦阵,那肉片在珠阵间弹跳分落众人碗中,仿佛在跳着一场欢快的舞蹈。澹台昭趁机偷肉,却被烫得甩手,那肉片如同一枚炮弹,飞贴在韩铁头脑门上,油渍沿着皱纹流淌,恰似一幅天然的山水画。

燕蘅的蜃楼织悬在桑枝间,映着月光,如同一道银色的瀑布,璀璨夺目。林承影以剑代笔,在晒场沙地勾勒出沧浪十九式剑谱,那剑痕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流星,耀眼而神秘。卢见秋的刀随剑走,斩断夜风,发出的声音如同断续的箫声,悠扬动听;洪砚书的算珠击空,竟与剑鸣相和成调,如同一曲和谐的交响乐;方岱岩的重锏夯地,震得剑痕更深三分,仿佛在向大地宣告着他的力量。

暗处的澹台昭如一只偷学技艺的小狐狸,螭吻链卷着烧火棍乱舞,却不小心打翻晾衣架,罩住自己,活脱脱一个缠满布条的木乃伊。沈采薇抱着林稷,笑得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婴孩银铃铛的声音,如同一串串清脆的音符,晃碎了满地的月华,那叮咚声里,麦垛深处的蟋蟀竟也跟着打起了拍子,仿佛在为这美好的夜晚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