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然，你个贱人！你给我等着，我要是坐牢了，你也别想好过。”
法院门口。
程天阳脸色涨青，指着程亦然的鼻子怒骂。
眼看程天阳有动手的意思，门外执勤的警官立马冲上来按住程天阳。
一位警官说，“程小姐，你先和陈队回去吧，这里教给我们。”
程亦然面色平静，和警官道谢后，她朝陈昭宁停车的位置走了过去。
陈昭宁下了警车，替她拉开后座车门。
狭窄的车厢内，一片安静。
陈昭宁弟三次瞥向程亦然，犹豫了会，开口说道：“你不用害怕，程天阳会被直接压送到警局，离下次复审还有半个月，你好好休息。”
呲——
陈昭宁说一句话的功夫，一辆车在他正前方三米远处停下，他着急，踩了急刹。
正当他要看看是谁敢拦警车时。
前面吉普车主驾驶的门开了，沈宴行从车上下来，走到陈昭宁的车子面前，“程亦然呢？”
陈昭宁不悦道：“你来做什么，案件已经判完了。”
沈宴行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走向警车，瞧了瞧玻璃，“下车。”
他声音很淡，像一阵清风。
程亦然看了看他，打开了车门。
沈宴行朝吉普车努了努下巴，“老爷子喊你回去吃饭，回南山，不去沈家。”
“嗯，知道了。”
程亦然应了声，随后朝陈昭宁点了下头。
跟着沈宴行坐向了吉普车。
车子发动，扬起地面的灰尘，陈昭宁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暗自握了握拳，扬长而去。
沈效忠很忙，但知道程亦然今天上法庭，还是挤出了时间来看她。
一路嘘寒问暖。
程亦然很感谢沈效忠，若不是他，程亦然想上诉没半年时间，是开不了庭的。
“宴行，回头你去程家转一趟，让他们有任何怨言，到沈家找我。”
沈宴行嗯了声，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程亦然，神情有略微的担忧。
从在警车上看到程亦然，沈宴行就觉得她气色不对，有点沉默。
碍于老爷子在场，他也不好问什么。
回到南山公寓。
请来的钟点工已经做好了饭，准备离开了。
看到主家的人过来，阿姨打了招呼，离开了公寓。
菜品很丰富，五菜一汤。
荤素均衡，其中多数都是程亦然爱吃的口味。
“南山工作环境能适应吗？”沈效忠问，“有没有人欺负你，你和宴行说，别的他帮不上忙，但在南山他还是能说上几句话。”
沈宴行：？
这算是老爷子对他工作能力的认可吗？
沈宴行哭笑不得，他在南山工作这么久，老爷子从来没有问过他工作的情况。
更加没有称赞过他的工作能力，想想倒是他沾了程亦然的光，头一次被夸赞。
程亦然轻笑道：“能适应，没有人欺负我。”
“那就好。”沈效忠知道她过得不错，心里也安心了不少，但他还是嘱咐沈宴行多照顾些程亦然。
吃完饭，沈宴行送沈效忠回去了。
程亦然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开庭的场面，心脏颤了下。
程天阳在法庭上，公然威胁她，只要她敢继续上诉，就找人弄死她。
当然程天阳没有大胆到当着警察和法庭人员的面说，但程亦然和陈昭宁派来的两个警官，都听到了程天阳对她的威胁。
程亦然不怕程天阳，但她怕不要命的疯子，怕死。
她死过一次，没有因此对死亡感到坦然，反而因为死过一次明白了生命的不易和珍贵，从而恐惧死亡。
次日。
程亦然照旧给沈宴行做课件，和板书。
下课后，程亦然和沈宴行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出了教室，恰好遇到程雪，她站到两人面前。
“我有话和你说。”
程雪是对着程亦然说的，显然是单独有事和她说。
程亦然猜到程雪是为了程天阳而来，她没有吭声，只是平静的看着程雪。
片刻后，程亦然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沈宴行，然后跟着程雪离开了。
程雪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哥？开个条件吧。”
程雪势在必得的样子，一点也不想求人的样子。
“你凭什么觉得你的条件能够让我放过他？”程亦然嗤笑了声，“你等着他坐牢吧。”
“等着他牢底坐穿，你再过来跟我谈条件。”
说完，程亦然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程雪明显慌了，她压低了声音，“你不是想要房子嘛，还给你。”
程亦然哦了一声，“然后呢？”
“你还想要什么？程亦然你别太过分了。”程雪瞬间冷了脸，“房子是我们程家做的最大的让步。”
“那没什么好谈的。”
房子本来就不属于程家，哪来的脸以房子作为交换条件。
程雪在程亦然面前，脸上的表情彻底维持不住，难看极了。
“就算我哥坐了牢，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房子还给你，撤掉对我哥的上诉。”
程雪自以为开的条件，程亦然不可能拒绝。
她认为程亦然兜兜转转这么多圈，不就是为了抢走程家的房子，她根本没理由拒绝。
程雪怀疑她是在装样子，好拿捏她对她提出更多的诉求。
“你最好别后悔。”
程雪转身就走。
走之前她脸上露出表情，明显是觉得程亦然肯定会拦住她。
但事实上，直到她离开程亦然视线一百米远，也没有听到程亦然的声音。
程雪脸上的笃定和自信瞬间垮掉了。
她难以置信程亦然竟然真的舍得放弃房子，也要起诉程天阳。
第二天，第三天。
程亦然也没有丝毫来找她的迹象，程雪的耐心已经耗到极致了，她再次找了程亦然。
却没有像上次那样趾高气扬，而是低着头。
“什么条件？”
说实话，程亦然并不想撤诉，程天阳就该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但程爸爸的房子和她的户口同样也很重要。
这两天时间里，程亦然一直在犹豫。
究竟该不该和程雪交换条件，程雪再次找上门。
她觉得是时候了。
程亦然，“我户口没转过来，是你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