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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厌离原本惊讶的神色渐渐化为担忧,她缓步走到江晚吟身旁,轻轻拉了拉弟弟的衣袖,又转向魏无羡,柔声道:“阿羡,你和蓝二公子……?”

魏无羡淡淡瞥了眼江厌离,强压下心头的不适,轻唤了一声“师姐”。他转头望向蓝忘机,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和蓝湛两情相悦,打算以后结为道侣。”

蓝忘机身形一颤,面颊已经开始发烫,心中却涌起滔天欢喜。他原以为魏婴能接受自己的心意已是莫大的幸运,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当众宣布要与自己结为道侣。他微微侧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魏无羡的侧脸,眼底似有星辰闪烁。

然而“道侣”二字却如惊雷炸响,围观的修士们瞬间哗然:

“天啊!含光君和魏无羡竟然是这种关系……

“含光君身为正道楷模,怎会看上魏无羡这个修习邪道的人?”

“难怪刚才围猎的时候,魏无羡要帮蓝家……”

“两个男子相恋,简直有违天理人伦!”

金子勋趁机高声嘲讽:“果然是邪魔歪道,连这种伤风败俗的事都做得出来!”

聂明玦如遭雷击,这才恍然大悟方才的异样感从何而来,心中震惊不已,忘机竟然喜欢魏公子?

蓝忘机眸中寒芒乍现,避尘在鞘中嗡鸣震颤,随时可能出鞘。蓝曦臣看了眼弟弟的神色,面上的温润之色尽褪:“诸位慎言。若再出言不逊,便是与我姑苏蓝氏为敌。”

魏无羡轻笑着拍了拍蓝忘机的手背,转而环视众人:“怎么?我与未来道侣两情相悦,碍着诸位什么事了?若再口出恶言……”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小心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乌云密布,雷声轰鸣,刺目的电光在云层间游走,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仿佛随时可能劈下。众人见状,纷纷噤声,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待议论声渐息,雷声也缓缓散去,围观修士们这才长舒一口气。

江厌离的脸色渐渐苍白,声音微微发颤:\"阿羡,你是想离开莲花坞,离开师姐吗?\"

魏无羡立刻察觉到蓝忘机与他交握的手指骤然收紧,指尖的温度无声地传递着紧张与期待。

四周骤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或探究,或幸灾乐祸,仿佛一群蛰伏的毒蛇,只等猎物露出破绽,便会一拥而上。魏无羡心中冷笑,这些所谓的名门修士,不过是一群嗅到血腥味就丑态毕露的秃鹫罢了。

他目光平静地掠过江晚吟,最终落在江厌离脸上,语气淡然:“江家已经重建,江澄做得很好,不需要我了。而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可、可是阿羡……” 江厌离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你说过的,我们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

她比谁都清楚弟弟的性子,偏执自大,易暴易怒,容不得半点违逆。这些年江氏能重振声威,大半是因魏无羡的名声在外。那些慕名而来的门生,哪个不是打着跟在魏无羡身后捡便宜的主意?若魏无羡当真离开,以弟弟的处事作风,云梦江氏怕是……

这个念头让江厌离指尖发冷。她不敢想象,失去魏无羡的江氏会变成什么模样。

人群中传来几声窃窃私语:

“没想到魏无羡还答应了江姑娘这种事?”

“那他岂不是一辈子不能成亲?”

“他自己许下的承诺,怪得了谁?”

魏无羡眸色一冷,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永远在一起?是要江宗主终身不娶,江姑娘永不嫁人,还是我也该放弃自己的真心?\"

又有人低声嘀咕:“江姑娘这话说的,难不成她自己也打算一辈子不嫁人?若她自己日后嫁了人,却要魏无羡守着誓言,未免太不讲道理……”

江厌离闻言,急得眼眶发红,连忙解释道:“阿羡,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若你有心仪的姑娘,自然可以迎娶回莲花坞。可蓝二公子他、他毕竟是男子……影响不好……”

蓝忘机微微蹙眉,眸色一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在魏婴心中重逾千钧的“师姐”。他忽然意识到,这个被魏婴视作至亲的女子,似乎并非表面那般温柔可亲。若真将魏婴当作亲弟弟,又怎会阻挠他追求幸福,还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魏无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侧过头,对蓝忘机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眼神中藏着安抚的意味。他轻轻捏了捏蓝忘机的手,转身面向众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化作凛冽的寒霜。

“男子又如何?”魏无羡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肃杀之气,“修真界哪条规矩写着两个男子不能相爱,不能结为道侣?”

江厌离踌躇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阿羡,若是蓝二公子愿意来莲花坞,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喜色,觉得这个提议既周全又体贴。

蓝忘机和蓝曦臣神色骤然一变,目光如炬般看向江厌离,眼中隐含着探究与警告的意味。

魏无羡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说不尽的讥诮。这位“天下最好的师姐”,算盘珠子都崩他脸上了,不仅要榨干他的价值,如今竟还妄想将蓝湛也绑在江氏。更可笑的是,她竟还摆出一副为他着想的姿态,这般无知无觉的贪婪才最令人作呕。

他环视众人,冰冷的目光定格在江厌离脸上:“江姑娘,叫你一声师姐,是念在往日情分。但你以为,凭这个就能左右我的人生?” 他声音陡然转冷:“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用这种施舍的语气谈论蓝湛?”

江厌离猝不及防地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微微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眼眶倏地红了。

“阿羡……” 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委屈与茫然:“我……我只是想……”

“想什么?”魏无羡冷笑一声,眼底寒意更甚,句句紧逼:“想让我继续为江氏卖命?还是想把蓝湛也拖下水?江姑娘,你当真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心思?”

江厌离被他的目光刺得后退半步,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魏无羡,冰冷、锋利,仿佛曾经的温情与笑意都只是幻影。明明早上进入猎场时,魏无羡还跟她嬉笑玩闹,怎么一个时辰不见,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辩解,只能哽咽道:“我……我没有……”

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从未见过魏无羡这样对待江厌离,心中既震惊又茫然。魏无羡以往不是最在乎江家了吗?尤其最看重这个师姐,如今这番情态,倒叫他们看不明白了。

有人后知后觉地咂摸出滋味:江厌离方才那番话,分明是将魏无羡当作江家私有物,竟敢还妄想让含光君入赘。这般算计,偏要裹着“为你好”的糖衣,确实令人不齿。

他们都盼着魏无羡与云梦江氏闹翻,但又不想让姑苏蓝氏坐收渔翁之利。毕竟,魏无羡若是投奔哪家,哪家便能多出一份以一敌五千的惊人战力。而最终他究竟会选择哪家,还得看他自己的心意,旁人只能静候,看这场好戏如何上演。

可人群中仍有窃窃私语:“江氏养他教他,如今攀上高枝就要翻脸不认人…… ”

“听说当年莲花坞灭门,就是因他招惹温晁……”

“这般忘恩负义,不愧是邪魔歪道……”

江晚吟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紫电在他指间噼啪作响,暴烈的灵力几乎要撕裂空气。他猛地踏前一步,声音里压抑着滔天怒意:“魏无羡!你这是什么态度?”

魏无羡却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只是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蓝忘机的手:“江宗主,莫非你也认同这些闲言碎语?”

“你叫我什么?” 江晚吟瞳孔骤缩,伸手就要揪住魏无羡的衣领,却被对方轻巧地侧身避开。他紧紧握住三毒,恨声道:“好,很好!现在攀上蓝家这棵大树,连我名字都不肯叫了是吧?”

“江宗主何必动怒?”魏无羡终于抬眼看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这些时日,你不是处处看我不顺眼么?我主动离开,岂不正合你意?”

“谁让你整日出去喝酒?宗务堆积如山,你却连人影都不见。”江晚吟眉头紧锁,语气中尽是不满。

“呵……” 魏无羡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透着说不尽的讽刺:“敢问江宗主,我以什么身份帮你处理宗务?是大师兄吗?是你江晚吟的大师兄,还是那些新入门弟子的大师兄?”

他微微挑眉,眼中的讥诮之意更加明显,“我在莲花坞,可有一官半职?可有半分月银?可有一件家袍?我助江家重建,可有半分战功落在我身上?我的待遇甚至比不上新入门的弟子,这就是你对待大师兄的态度?”

江晚吟被这连番质问逼得后退半步,脸色忽青忽白,半晌才回过神来:“以前不也是如此吗?你不也没说什么吗?我们是一家人,你就这么斤斤计较吗?”

蓝忘机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上前一步将魏无羡护在身后,声音冷得刺骨:“江宗主,慎言。”

蓝曦臣眉头紧蹙,温润的嗓音此刻也带上了几分凌厉:“江宗主,魏公子这些年为江氏出生入死,如今却连基本的名分都没有,这未免太...... ” 话未说完,但未尽之意已让在场众人心头一震。

聂明玦怒目圆睁,霸下重重顿地,发出一声闷响:“好一个云梦江氏!魏公子在射日之征中,为你江家立下汗马功劳,你江家就是这样对待功臣的?”

围观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天啊,魏无羡在江家竟连家袍和月银都没有?”

“魏无羡虽然修了邪道,但好歹也是江家的功臣,竟然没有任何职务,要不是他主动说出来,我根本就不信……”

“这哪是对待大师兄,分明是对待家仆都不如……”

“难怪他要离开,换我我也……”

一位年长的修士捋须叹道:“江宗主此举确实欠妥。魏公子在射日之征中战功赫赫,按理说早该有个正经名分……”

“可不是嘛……”旁边的女修小声附和道:“谁不知道,射日之征的时候,魏公子一直在前线杀敌,江宗主坐镇后方,安心收拢人心和地盘…… ”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那又如何?江老宗主对他恩重如山,他就该…… ”

“闭嘴!”聂明玦一声暴喝,吓得那人立刻噤声。他环视四周,沉声道:“有功不赏,有过不罚,这就是你们云梦江氏的家训?”

“魏无羡!你就这样看着他们针对江家?” 江晚吟脸色铁青,怒目看向魏无羡,却在对上蓝忘机冰冷的视线时猛然一顿。他咬牙道:“这是我江家家事,与诸位何干?”

蓝忘机神色一凛,声音清冷却字字如刃:“江宗主,魏婴之事,早已非江氏一家之私。”

“就是!”有人开始附和:“射日之征中他救下的修士遍布各大世家,若论公义,今日在场半数人都欠他一条命。”

聂明玦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人群,最终瞪向江晚吟:“好个家事!今日谁若敢以‘家事’为由欺压功臣,我清河聂氏第一个不答应!”

围观修士闻言,骚动更甚。一名曾在暮溪山被救的修士突然喊道:“江宗主!当年若不是魏公子以身为饵引开屠戮玄武,我们这些人都要命丧妖兽之口!”

“没错!” 一名金氏弟子也附和道:“那日若非魏公子断后,我这条命早就交代在玄武洞了!”

人群最后方的那名年长的修士摇头叹息:“江老宗主若在天有灵,看到独子如此对待故人之子……”

这句话宛如最后一击,江晚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面色瞬间惨白。

魏无羡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江枫眠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重情重义形象,到底还是起了作用。

世人怎会知道,那个温润儒雅的江老宗主,不过是个精于算计的伪君子?他们又怎会明白,所谓的收养,不过是为了给江氏培养一把最锋利的刀?

魏无羡垂下眼睫,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真是可笑,江家人想用所谓的养育之恩拴住他一辈子。可惜,他早已不是那个因一碗莲藕排骨汤就感恩戴德的傻小子了,不会再被这些虚情假意束缚。

而百家这些人,更加可笑,除了个别人,他们都好似墙头草,人云亦云,永远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过,树立良好形象也是必要的。

他从蓝忘机身后缓步走出,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诸位当真是明察秋毫。”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潇洒地行了一礼:“魏某在此谢过诸位仗义执言。不过,我与云梦江氏的恩怨,今晚自会做个了断。届时还望各位赏脸,来做个见证。”

“魏无羡!”江晚吟苍白的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阴郁,眉目间隐隐流动着怒火,“你当真要背叛江家?”

“门生自愿脱离宗门,何来背叛之说?更何况,我如今在江氏,连个正式弟子都算不上吧?那更谈不上背叛。”魏无羡轻笑了一声,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阿羡……你知道的,阿澄他不是有意的……”江厌离眼中噙着泪光,似无奈似哀怨地看着魏无羡,欲言又止。

魏无羡看着江厌离熟悉的温柔面容,忽然想起当年她也是这样,在虞夫人鞭打他时,一边抹泪一边说“阿娘不是故意的”。十年光阴,物是人非,唯独这份说辞竟分毫未变。

魏无羡无心再与他们争辩,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转圜的决绝:“此事晚上再议,我现在还有要事。”

他抬眼望了望天色,估算着温宁遇险的时间。心念一转,准备给江晚吟最后一次机会,用他的选择来决定自己对待他的态度。他神色平静地看向江晚吟,眼中不带任何情绪:“江澄,我有事和你商量,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