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众人的围观下又持续了大约 10 分钟,苏云的匕首被崩出好几个豁口,于是他干脆将匕首丢到一旁,凭借最原始的爪子、牙齿与拳头,朝着村长展开攻击。
尽管爪子会崩断,牙齿会断裂,可那又怎样?苏云完全不在乎!受自身第二形态的影响,他对疼痛的感知变得愈发迟钝,相反,每一次攻击敌人时,大脑所释放出的强烈快感,都几乎将整个大脑填满。
村长身上的血痕不断渗出滴滴鲜血,慢慢流淌汇聚,在他脚下,不知不觉积起一滩血迹。原本虎虎生风的拳头,在不知不觉间也没了力量。
并非所有人都像苏云这般,拥有源源不断的再生能力。村长身上那数不清的伤口,已然开始影响他的行动。
战斗局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苏云竟在与这个肌肉怪物的对抗中占据了上风。
苏云畅快地大笑起来,他血红的双眸中,暴虐之色愈发浓烈。挥出的拳头劲道十足,每一拳都重重地砸向村长的要害部位。苏云越战越勇,反观村长,已显露出力竭的迹象。
终于,在某一个瞬间,随着苏云的拳头落下,伴随着附近村民们惊恐的尖叫声,村长再也无法维持狂化状态,身形摇摇晃晃地向后倒去。他的身体逐渐缩小,变回了那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人。
苏云发出畅快淋漓的战吼,惊得远方大片飞鸟振翅高飞,这是他在为自己的胜利高声欢呼。
瑟西莉亚捂住脸,实在不忍直视他这略显中二的举动。
“有什么好叫的?刚刚那场战斗,根本毫无技巧可言啊。” 瑟西莉亚嘴上这般吐槽着,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在看到苏云获胜的那一刻,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欣喜的神情,那一抹笑意,一直延续到现在。
苏云吼完之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浑身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两眼一翻,直直地向后倒去。
双方的 “助威者” 终于按捺不住,赶忙上前去搀扶各自支持的选手。莫娜和菲奥娜急忙跑过去,将苏云扶起。好在苏云身上并无伤口,呼吸也十分平稳,想必是刚刚那场激烈的战斗让他消耗过大,累得直接睡着了。
瑟西莉亚缓缓飘落而下,居高临下地面对着战败的村长以及他身后那群村民。
“现在怎么样?你连我的手下都打不过,难道还不接受我们提出的条件吗?”
村长那饱经沧桑的眼睛里,缓缓落下一滴泪水。
“梦境乃是神赐予的珍贵馈赠,老夫实在没有资格取消梦境。”
瑟西莉亚眉头紧皱。
“所以,你还是打算顽抗到底吗?” 瑟西莉亚目光变得锐利,冷冷地瞟了一眼身后的村民。她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说不定真会大开杀戒,将这里的村民屠戮殆尽,把整个村子夷为平地。
“杀了我就好,求您千万别对村民们动手。他们不过是一群可怜人,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这个村子,与我一同信仰【罗奥尔菲】大人。”
瑟西莉亚隐约记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罗奥尔菲是精灵所信奉的森林母神的弟弟,传说在诸神之战中,他背叛了森林母神,从背后偷袭致使母神重伤。
常言道,叛徒比敌人更可恨。所以罗奥尔菲无疑是人人喊打的邪神,提及这个名字,大家脑海中浮现的都是 “叛徒”“卑鄙” 之类遭人唾弃的词汇。其声名与奥芙妮卡莉丝妮娅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正因如此,瑟西莉亚也是头一回知晓,罗奥尔菲居然还有信徒。
村民们顿时愤愤不平起来,纷纷朝着瑟西莉亚挥舞拳头。其中一位老婆婆更是直接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小姑娘,你别太过分!你要是敢对我们动手,山上的神使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她口中的“神使”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瑟西莉亚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她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开始倒数。
“三!” 话音刚落,不远处水井上用于遮挡的小屋檐,瞬间被一劈为二。
“二!” 不远处那废弃的房屋轰然倒塌。
“一!” 村长头上的一缕头发被削落。
“慢着!我明白了!我这就马上上山,找神使大人,求他取消梦境。求您千万别对村民们下手。” 此时的村长,才真正显出风烛残年的模样。他败了,就如同他所信仰的神明一般。
瑟西莉亚眉头再次紧皱。
“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梦境不就是你搞出来的鬼把戏吗?”
村长仿佛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语,脸上露出既惊恐又受宠若惊的复杂表情。
“我哪能拥有那般神奇的力量!能做到这种事的,必定是神的使徒啊!”
瑟西莉亚的头顶,再度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之前卡恩声称自己并非梦境源头时,她同样是这般反应。
“哈?” 瑟西莉亚第一反应是村长在撒谎。
“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我!不是你,还能是谁?”
村长直接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唉,成王败寇,您要是认定是我,我也没什么可争辩的。您要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灭掉我们这个村子,我也无力阻拦。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瑟西莉亚当场就被气得火冒三丈。
“我现在是在认真跟你理论,你这副被冤枉却无力反驳的样子算怎么回事啊!”
“老夫都再三说了梦境的源头和我无关,如今我都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了,再争辩又有何意义?我现在已经决定为了大家,去求山上的使徒停止施展神迹,我这么做想必神明大人也会理解我的吧。”
村民们听了村长这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村长,您没必要为了我们做到这种地步。我女儿 12 岁就夭折了,只有在这个村子里,每到晚上我才能再见到她。要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我也没活下去的念想了,我们跟这个魔女拼了吧!”
“我也是,我的家人都葬身魔兽之口,如今孤苦伶仃,只有梦境能抚慰我的心灵,如果她要强行摧毁我们的梦,那我们跟这个魔女拼了!”
瑟西莉亚的额头突起一个青筋,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坏人一样,她这次明明是罕见的站在正派的立场啊。
“别冲动…… 她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大家都听我的,我去找使徒大人,求他解除梦境。就这么决定了。接受不了梦境消失的人可以离开村子,我不会阻拦,咱们好聚好散吧。”村长开始老泪纵横,他在这个村子里待了一辈子,在村子即将没落时却因为梦境得以维持,现在梦境暂停无异于摧毁这个本就没落的村庄。
瑟西莉亚自然对村长的话感到不满意,毕竟村长口中的神的使徒是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现在他还躲在附近瑟瑟发抖呢,要是他能停止梦境自己早就离开这里了。
可事到如今,她也实在想不出该如何解决这梦境的问题。
苏云从刚刚就已经从疲惫的休眠中清醒过来,他枕在莫娜的膝盖上,在被泪眼汪汪的注视的同时,搞清楚了刚刚事情的全部发展。
“没想到啊...这居然是套中套啊...剧情发展居然如此环绕、如此复杂。如果这是一本小说,那想出这种离谱剧情的家伙可真是恶趣味啊。为了想出这种剧情,估计头发都掉光了吧!” 苏云心里想到。
“别逼问他了。估计他知道的还没我们了解的多呢.......”
瑟西莉亚不耐烦起来,即使她有着可以碾压方圆50公里内所有生物的绝对实力,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找不到梦境源头的她毫无解决梦境的思路。
“说什么风凉话啊!那你说梦境的源头除了在他身上还能在哪啊?难道我们被那个废物使徒骗了吗?”某废物卡恩身体震动了一下。
苏云闭上了眼睛,开始不断的回顾起自己在天堂村的所有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