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服务员与操作间的师傅们,纷纷赶了过来,把花一梦搀坐在椅子上。
这时,花一梦才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
她抚着疼痛难忍的腰,对几名店员连连道着谢。
花一梦抬起头望向楼梯口,早已没有了花劫的身影。
她强支撑着身子缓缓站起了身。
她脸上除了不停滑落的泪水儿,尴尬着强挤出一丝笑意,对众人说:
“我没事,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伞君,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们!”
花一梦语毕,她咬着牙踉跄着脚步缓慢走出了店门。
花劫站在二楼的窗户前,他面无表情,看着一瘸一拐的花一梦钻进了车里。
花一梦强忍住麻木无力的双腿,她驱车在路上缓慢蠕动着。
在一家药店门口,她虽极力踩着刹车。
她的车子还是与停车位上的一辆车,来了个轻轻一吻。
花一梦扶着车框缓慢走下了车,两辆车之间虽没有撞痕,却紧紧相贴在一起。
她环视四周没有看到车主,她轻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挪车电话放在操作台上。
她想司机看到会联系她,她一瘸一拐向药店走去,没走一半却又返了回来。
花一梦钻进车里启动车子,她准备向后倒车,车前却出现一名高大威猛,却面带凶相的男子。
男子并不说话,一对虎目透过车玻璃凝视着她。
花一梦下意识紧握住方向盘,她跟车外的男子隔着车玻璃对视着。
她的心脏砰砰狂跳,男子从额头到眼角处,一指那么长醒目的刀疤,异常的刺眼。
男子高大威猛的身躯,就那样屹立在花一梦的车前。
他虎目平静如水的望着车内,正满脸不知所措的女人。
花一梦紧咬着唇瓣,她哆嗦着手指还是拉开了车门,她跛着脚缓缓走到男子面前。
她羞红着脸颊望着男子,怯怯的道着歉:
“对不起先生,那个,我那个不小心,啊,不不,是腿扭伤了才把车开成了这样,你看需要赔偿或修理的话,费用我来出...”
男子望着花一梦窘迫的表情,以及她鼻尖上冒出的细汗,又听她说的极其诚恳。
他低下头扫射几眼花一梦的双腿。
果然,她半身裙赤裸在外如藕的肌肤上,有好几道淤青隐隐向外透着血迹。
他收回目光并不说话,大踏步钻进自己的车里,只是向前挪动了一点。
男子又走下了车,他对着自己的车尾处,细致的观察了一番。
男子可能是看到车没有任何的擦痕。
他连句话都没有说,重新钻进车里驶离了停车位。
花一梦呆愣着望向已消失不见的车影,她内心的狂跳声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她跛着脚走进店里,买了几瓶药水才驱车返回了枫曼城。
花一梦洗浴之后,她把身上的伤痕擦了药膏,便早早睡去。
次日清晨,花一梦跛着脚驱车来到法院门口,她没有进去。
只是坐在车里望着法院的高楼发着呆。
法庭内,柒成与崔律师正在唇枪舌战,你来我往辩论不休。
当柒成向法官呈递上封娇的证词之时。
寺远凡再也坐不住了,他扭回头望向观众席上的小范。
那眼神传递出无限的信息,崔律师适时向法官申请封娇出席作证。
在法官商议是否需要传唤证人之时,小范已悄悄离开了观众席。
花一梦坐在车里,当她看到小范开着凯迪拉克驶离了法院。
花一梦犹豫片刻,她启动车子紧随在凯迪拉克的车尾。
在车流中,花一梦虽极力咬着车尾。
奈何她腿上传出的疼痛,还是让她跟丢了小范。
她手掌狠狠拍在方向盘上,车子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她无奈,只能原路返回到法院的门口。
她坐在车里等待着,就在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让花一梦不自觉的浑身一震。
当她看到星期七的号码时,她内心竟有阵阵不好的预感,袭遍全身。
她连忙接起电话,迫不及待开口就问:
“柒成,法庭上是不是出现什么变故了?”
听筒里有片刻的沉默,接着柒成的声音传了出来:
“一梦,法官同意了传唤封娇出庭作证,签发传票稍后就会送达,我有点担心寺远凡会在封娇身上做文章,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我们非常的不利...”
花一梦脑海极速运转着,她简单明了的问:
“柒成,我现在法院门口的车里,你方便出来一下吗?”
花一梦此话刚说出口,柒成那边已结束了通话。
花一梦坐立难安的紧盯着法院的大门,直到柒成快步向她走过来。
柒成刚钻进车里,花一梦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
“柒成,庭审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柒成凝视着花一梦,他表情十分凝重的说:
“一梦,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着急,跟花劫斗殴的男孩翻供了,寺远凡不止是让他来到景城出庭作了证,他反而倒咬了我们一口,说我们花钱引诱他做了假证。”
“现在对方律师又提出,让封娇出席现场作证,我怕这里面还会有其它的变故,如果封娇再翻供咬我们一口,这场官司的证言证词都对我们十分的不利,就算我在怎么用蓄意陷害来辩驳,我们败诉的几率依旧非常的大。”
就在此时,从法院里走出了一对母子。
花一梦一眼便认出她们是谁,她正欲下车,寺远凡也走了出来。
接着寺远凡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喜笑颜开的把母子两人送上了车。
直到出租车渐行渐远,寺远凡环视四周,当他看到花一梦时。
他那双眼睛又眯成一条缝,射出复杂的光晕。
他凝视着车内的花一梦,足足一分钟,而后转身进入了法院。
花一梦死死盯着寺远凡的背影,她美眸中充满了如刀的恨意。
花一梦收回目光,她扭回头望着柒成,轻声的说:
“柒成,不管是败诉还是胜诉,我都非常的感谢你,恐怕到时我连律师费都出不起了,但不管怎样,这场官司不管用多久,不管有多难,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必须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