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伞君走了过来,他轻轻拥住花一梦的双肩,柔声说:
“梦儿,你先别冲动,我们得先把伯母的事安排妥当,在冷静处理后面的事。”
花一梦看着伞君,她眼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点了点头随着伞君走了。
寺远凡原本尽显哀伤的双眼,当他看到伞君拥着花一梦,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
他更是听到了,伞君对花一梦的昵称。
寺远凡双眼眯成一条缝,他心中涌起莫名的妒意。
他紧紧握着拳头,握的手指骨节都有些泛白。
他没想到,他跟花一梦的事还没有彻底了断,她身边却已经有了别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还是伞君。
寺远凡有些猜不透,花一梦是从什么时候认识伞君的,难道是在农庄酒会那晚吗?
不,寺远凡脑海刚冒出这个念头,他就否定了自己内心的所想。
他想起那张黑色的请柬,伞君不可能那么大方,为了平息花一梦在农庄被打,那件小小的误会。
他就用那么高规格的请柬,来邀请花一梦去参加农庄的商务酒会。
难道伞君跟花一梦很早就认识了吗?或者说,他们之间早就有了私情存在?
如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样,花一梦跟他签订协议之前,她就跟那个伞君不清不楚了。
他或许也可以认为,花一梦跟他签订了协议之后,她也一直保持着跟伞君的私密关系。
寺远凡越想脸上的表情越深沉,他眉头紧蹙,嘴角的肌肉连连抽搐着。
他双眼眯的缝隙更细了,细的只能藏进一根发丝。
寺远凡想起花母出事前,花一梦身上莫名出现的淤青。
他又想起那晚,他从监控视频中看到伞君为了救花一梦,而痛打兀云风的画面。
他老婆封娇因故意致人死亡,有可能会被判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他一生挚爱的小荷,又永久离开了他。
当年的他,因花母对他的不屑一顾,而选择了有固定工作的花智德。
让他隐忍奔波了几十年,才成就了他现在的地位与财富。
如今的他,又因花母的离去,而新欢旧爱加发妻,四散而去分崩离析。
此时的他,就算拥有再多的财富,再高的地位又如何呢。
新欢视他如仇人那般,旧爱与他阴阳两隔,发妻就算不死,也会在牢狱中度过残生。
而他寺远凡半生已过,虽拥有巨大的财富,奈何精神世界空空如也,也不过是孤家寡人罢了!
寺远凡思虑至此,他原本眯成一条缝的双眼,却咻地射出狠辣无比的光芒。
他那种阴鸷的眼神,像濒临死亡之人凝视死神那般恐怖,寺远凡死死盯着伞君跟花一梦的背影。
就在此时,小范缓缓走到寺远凡身边,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
寺远凡的脸色不停在变换,片刻之后他迅速恢复了平静。
他扭回头向礼堂望了一眼,便跟着小范离开了告别仪式的现场。
花母的遗体火化之后,并没有葬在景城公墓,而是被花家姐弟俩带回了老家,跟花一梦的父亲合葬在了一起。
花一梦跟花劫回到了曾经那个家中,姐弟俩看着母亲的遗像,泪水又止不住地流。
伞君默默陪在花一梦的身边,他除了时刻相陪好像没有更有力的安慰。
经历丧母之痛的花劫,除了眼神坚定之外,更多的是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木讷。
晚间,伞君强拉着花一梦走出了那栋陈旧的小屋,两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无论霓虹多么璀璨,人潮多么拥挤,好像都与花一梦无关。
伞君见花一梦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忍不住把她拥在臂弯里。
两人迎着暖风,迎着阵阵飘来的香气,漫步在街头。
在不远处,寺远凡蹙起眉头双眼眯成一条缝,他眼缝中射出如刀锋般凛冽的光,他死死凝视着相拥而行的男女。
他除了在暗中,观察着花一梦的一举一动。
他好像也在内心盘算着什么,又好像在想他如何在接下来这场情感纠葛中,重新掌控局面。
寺远凡就那样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两人相拥着返回了小楼。
次日清晨,三人锁好家门下了楼钻进车里,路虎一路狂奔向景城行驶。
直到将近黄昏路虎抵达景城,花一梦望着车窗外熟悉的街道,她内心一片凄凉。
路虎缓缓开进枫曼城地下停车场,花劫拉开车门下了车,他没有进入电梯,径直走出了停车场。
花一梦见状快追几步,她对着花劫的背影喊道:
“小劫,你去哪里?”
花劫头都没回,他像没有听到花一梦的问话那般。
伞君走过来,他拥住花一梦的双肩轻声安慰着:
“梦儿,别着急,给小劫点时间,让他去慢慢调整好心态。”
花一梦眼眶蓄着泪,她不知道,以后没有花母的牵绊与约束,花劫又会如何对她。
伞君拥着花一梦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却相对无言。
就在此时,凯迪拉克缓缓驶入了停车场,寺远凡面无表情下了车,小范开着车驶离了停车场。
寺远凡不疾不徐跨进电梯,他径直上了楼,轻易打开了那套,他许久都未曾踏入的房子里。
寺远凡没有开灯,他轻车熟路进入花一梦的卧室。
当他发现卧室里空空如也,他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挂满了薄霜。
他返回到沙发上坐定,身子斜靠在沙发背上,如冰的双眸紧盯着门口等待着。
伞君亲自下厨煮了两碗面,他对着花一梦柔声安慰了许久,她才勉强吃了一些。
用餐后,花一梦进入了浴室,她简单洗了一个澡,躺在伞君怀里不久便沉沉睡去。
伞君望着熟睡中软绵绵的女人,他身心虽有阵阵悸动袭来。
他却又不想因为自己的欲望,而打扰她的清梦。
伞君明白花一梦太累了,她需要放松身心好好休息一晚。
直到凌晨,花一梦被噩梦惊醒,她睁开眼望着睡意正浓的伞君,她未敢打扰轻轻下了床穿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