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站起身,从酒柜拿下一瓶酒。
绕到花一梦身后,把红酒放到桌子上,伸出双手捏向女人的双肩。
花一梦身子有些僵硬,她咬着唇瓣,一动不动坐着。
寺远凡轻轻退掉女人身上的外套,只保留着一件贴身吊带背心。
他轻捋着女人的长发,俯下头嗅了嗅,望着女人瘦肉的肩骨低语说:
“真香啊!”
花一梦紧抿着唇,微闭着桃花眼,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微微颤抖着,如雕塑般笔直坐着一动不动。
寺远凡绕过餐桌,坐到椅子上倒上酒,再次举起杯半眯着眼,盯着女人绝美的面容悠悠吐出两个字:
“干杯!”
花一梦缓缓睁开眼,轻轻松开紧握的拳头,一只手托着发烫的脸颊,摇了摇头说:
“寺总,我实在喝不下了,再喝就醉了。”
寺远凡勾了勾唇角,轻轻放下杯子,握住女人的手把玩着,轻声说:
“那就去洗澡吧!”
花一梦似笑非笑的眼睛望着寺远凡,眨眨眼很乖的站起身,走路的双腿像踩在棉花上。
寺远凡望着女人的背影进入浴室,端起杯中酒慢慢品着,像高级品酒师,更像正在品尝珍馐美味的帝王。
寺远凡两杯酒下肚,原本眯成一条缝的双眼慢慢睁开一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花一梦。
不久后,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停止了,接着是吹风机的声音。
寺远凡斜靠在椅背上,双眼望着浴室的门,像等待心爱的玩具那般有耐心。
花一梦裹着浴袍走了出来,头发四下散开披在身上,脸上带着一丝红晕。
寺远凡身子离开椅背向前倾了倾,伸出手指对花一梦勾了勾。
花一梦没有向他走过去,而是走到落地窗前,把所有窗帘拉上,屋里顿时光线一片暗淡。
她刚走到餐桌前,被寺远凡一把拉到身边,手指轻轻抚摸着花一梦的发丝,刚想说些什么,花一梦却先开了口。
“寺总,您能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家里发生的事?并联系我签下协议,如果您只是因为可怜我,或者别的原因才这么做,你可以告诉我,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心机。”
寺远凡愣住了,捋发丝的手指停在女人胸前,他没想到花一梦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脸上一片平静微笑着说: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告诉过你,一切都是缘分使然,不管是你父亲,还是贰泽炎,他们都是我们之间缘分的牵线人。”
花一梦那对桃花眼使劲眨了眨,她从来不相信寺远凡会喜欢自己。
更不相信他口中所说的什么缘分使然,沉默片刻后她说:
“寺总,您所说的话我听不懂,您也在答非所问,既然我们签下协议,可否坦诚相待呢?”
寺远凡的手抚上花一梦脸颊,手指不停在她绝美的五官上摩挲着,点点头说:
“好,我们此刻难道不是在坦诚相待吗?不管你信不信缘分使然,我们之间的缘分在你没有出生之前,都已经种下了。”
花一梦鼻孔冷哼一声,她感觉事情并不像寺远凡说的那样,更不像她看到的那样简单。
她总感觉,男人话中藏着她不能理解的深意。
花一梦将寺远凡的手从自己脸上拨开,直视着他的眼睛说:
“寺总,您别再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敷衍我好吗?请您不妨直白说的明白些,我想这样有助于我们的合作更加融洽。”
寺远凡微微一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半睁的双眼又眯成一条缝,射出耐人寻味的光,说出的话漫不经心:
“在你没有出生之前,也许是前世我们就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是今生我们两人要遵守曾有的约定。”
“而你,恰好是这千丝万缕的关键人物,想要关系融洽,我现在就可以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密相连。”
寺远凡说完一只手抚上女人腰间,紧捏着腰带轻轻一拉。
腰间打的结被轻易破解,一分为二。
花一梦跟寺远凡同时瞪大了眼睛,花一梦没想到,男人嘴里说的融洽是这样。
寺远凡借着微弱的光线,则像看到了一尊精美绝伦的陶瓷娃娃。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从上到下,不漏一丝余地抚摸把玩着。
花一梦紧咬着唇瓣,一动不动站着,她那对桃花眼似闪着痛苦,却没发作轻声问:
“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寺远凡眼底亮晶晶一片,透着观摩盛宴的热切,语气带着激昂开口:
“缘分释然是一部分,过程态度是一部分,你不觉得这种迂回的办法,把你留在身边更有意义吗?彼此心甘情愿谁都不亏。”
花一梦似有疼痛传来,她浑身一颤蹙起眉头,紧咬唇瓣心中五味杂陈,还来不及细品这些话,寺远凡又补充道:
“不过现在,不管什么原因,更不管缘分深浅,也无关乎前世今生的约定,更多的是此刻我真心喜欢你这个人。”
花一梦愣在原地,男人的话绕来绕去,把她脑袋都绕晕了。
她不知该不该相信男人说的话,她现在已无路可退,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那五千万的违约金,她赔不起。
就在这时,寺远凡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尴尬至极的气氛。
寺远凡的手停顿片刻,扭过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了皱眉,却没松开放在花一梦身上的手。
只是用另一只手接起电话,声音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冷静。
对着话筒简短说了句:“等我联系你,”便挂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回头看向花一梦,刚刚那种炽热的眼神依旧激昂,毫无褪去之意。
寺远凡缓缓站起身,一把扯掉女人身上浴袍丢到一边,拉着她急不可耐向卧室走去。
红酒,残羹静静躺在餐桌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被抛弃的怨妇般无人问津。
室内传出叮叮咣咣杂乱一片的声响,仿佛像一个亢奋的人跟一个悲痛的人在对话,彼此诉说着激情与哀伤。
下午三点,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寺远凡满脸春意盎然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