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的夜晚,宁静的让人能听到百步之外的脚步声。
“啊.....”一声女音划破夜空。
惊动了正在树上鸣叫的知了猴,更增添了挥汗如雨的燥热。
土院墙内,除了一间破旧的厨房,就是三间低矮的泥瓦房。
屋内不时传出几声啪啪的声响。
院内,一棵宛如腰粗高耸笔直的白杨树,随着夏夜偶尔吹来的风,树叶来回摆动。
却没能给人带来一丝丝的凉意。
从被堵严严实实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光晕,时不时传出一声粗犷的男音。
“还叫,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跟了老子两年,我累的腰子疼,也没见你下个仔?”
男人说话的声音带着愤怒,接着狂笑清脆的女音响起。
“哈哈哈,老天有眼,累死你个老杂碎,你丧尽天良,到死也不会有儿子。”
“骂吧!你个犟娘们,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男人说完抖动着手腕,挥手甩了出去,沉沉的鼻音冷哼一声:
“我就不信了,干不出一个儿子来。”
室内,手持鞭子的男人双眼通红,气喘吁吁来回走动,嘴里骂骂咧咧。
他额头青筋暴起,异常愤怒的双眼盯着,脸颊通红双手被高高吊在头顶,单薄孱弱的女子。
女子一口小白牙紧咬下唇,眉头紧蹙,一双如刀的桃花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黑漆漆的房梁上,一根指头粗的铁钩垂直连接着绳索。
女孩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被汗水浸湿散落在脸上。
她双脚虽踩着地面,却被麻绳捆在一起。
男人皮肤黝黑年过四十,光着膀子焦躁不安来回踱着步。
女子年龄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娇嫩白皙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耀眼闪着光芒。
男人脖颈处缠着一条脏兮兮的毛巾,时不时擦拭脸上如雨的汗珠儿。
女人抬起头,眼神鄙视的盯着男人。
“来啊!怎么不打了?有本事你打死姑奶奶,否则,别给我机会弄死你。”
女人哆嗦着嘴唇,像极力忍着疼痛,清脆声音里带着极致的愤怒。
双脚虽不能自由活动,时不时蓄力踢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摇摇头,脸上挂着无可奈何,嘴里嘿嘿冷笑着说:
“想死,恐怕没那么容易...”
说完走到女人面前,伸手解下吊挂的绳索。
“呸”
女人向男人脸上吐着口水,在胸前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双手,眼神射出如刀的光芒。
她突地将双手套在男人脖子上,咬牙切齿骂道:
“姑奶奶,勒死你个老杂毛...”
可惜女子力气太弱,还未用力就被男人抱起扔在床上。
男人伸出黝黑的手,擦把脸上的口水,不假思索拉起绳头绑在床框上。
走向床尾,把绳索很娴熟的打了几个结,固定好。
女人就那样直直躺着,身体呈现一个大字,眼神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她只能无力扭动着娇细的腰肢,嘴里还在不停咒骂着男人。
“雷劈的死鬼,丧良心的畜生,早晚你不得好死...”
男人直起腰走到床边,当没听到女人那些咒骂,嘴里嘿嘿笑着。
双眼盯着女人,因愤怒而显现的酒窝。
女人小白牙死死咬着殷红如血的唇瓣,一双桃花眼惊恐盯着蠢蠢欲动的男人。
屋内顿时传出凄厉的叫声,和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屋外月明星稀,一阵热风吹来,杨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
和室内杂乱声混成独特的声乐。
土院墙外,几个女人拿着蒲扇正在乘凉,交头接耳说着闲话。
听着冶夫时不时传出的污言秽语。
女人扭头看向对面院子,嘻嘻笑着说:
“李嫂你听,冶夫越来越不像话了,也不知道心疼自家媳妇。”
李嫂擦把脸上的汗珠儿,叹了口气说:
“哎,可不是吗?这个女娃也真是倔犟,咱村多半婆娘都是买来的,有了娃不都认命了。”
另一个女人摇了摇头,满脸同情接话:
“谁说不是呢?冶夫都四十多了,听说他妈花了八千块买的媳妇,到现在也没能让她收心。”
李嫂双眼尽显惊讶,直勾勾盯着薛妹子的眼问:
“薛妹子,你听谁说的那么贵?”
薛妹子斜睨李嫂一眼,用手指向对面坐着的女人说:
“这不,王婶说的呗。”
李嫂疑惑的目光盯着王婶,开口问:
“我咋就没听你说过呢?”
王婶嘻嘻一笑露出满脸褶子,伸长脖子神秘兮兮说:
“上个月,冶夫他妈不是死了吗?没钱买棺材,来问我借钱才说的。”
李嫂向土院墙扫视几眼,嘴里啧啧几声:
“这个冶夫,真也看的严,天天把这个媳妇锁在屋里,也不让出个门。”
薛妹子叹了口气,一脸痛苦的说:
“可不是吗?白天叫晚上叫,哪天不挨几顿打,晚上折腾到半夜,女人叫到半夜,我住在隔壁也睡不好觉。”
王婶嘴角扯了扯,笑嘻嘻的打趣:
“你们住那么近,是不是听的你心痒痒才睡不着?”
薛妹子双眼尽显不悦,瞪向王婶撇了撇嘴嗔怪一句:
“这句话,哪像你这个婶子该说出口的?”
王婶捂住嘴咯咯笑了两声,接着说:
“不是我说的,咱村的男人都这么说。”
薛妹子换了话题,深深叹了口气说:
“听说冶夫那个媳妇正在上学,不知怎么会被卖到这里来了?”
李嫂八卦心被吊了起来,忙不迭插话:
“当初,买这个媳妇的时候,冶夫妈问我借了五百元,那个媳妇长的是真水灵。”
王婶用蒲扇拍拍李嫂,好奇的问:
“那天我不在家,也没机会看一眼,真有那么水灵吗?”
薛妹子点点头,表情极其夸张的说:
“可不是一般的水灵,冶夫把窗户都贴的严严实实,他不在家又把门锁起来,想看一眼确实难。”
王婶摇了摇头,满脸不可思议的说:
“如果真长那么水灵,他敢放出来,咱村的男人还不都得馋疯了?”
王婶说完嘻嘻一笑,看向薛妹子打趣:
“你们住的那么近,千万可得看好你家大山。”
薛妹子撇撇嘴,满脸不屑反击王婶:
“你还是看好俺叔吧?他可是跑了好几趟都没能进去。”
王婶的脸立马耷拉下来,急切的问:
“小薛,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亲眼见过吗?”
薛妹子看王婶满脸紧张,呵呵笑着说:
“王婶,我开玩笑的,您是长辈可别当真啊?”
李嫂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回家吧!都听两年了,也该散散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