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她的底细我也清楚的很,不过是一个小派的未来掌门,这辈子撑死了也出不了金丹境。”
“若不是真龙血脉的加持,哪能有这么大的造化!”
“还得辛苦六爷亲自来追杀他们?”
说罢,雷千星似乎仍然觉得不够解气,又走到王羽身边,对准其胸口狠狠踩了几脚。
“你也配!”
对于他后面说的话,玄月没什么兴趣。
但“六大法宝”的事情,倒是勾起了他的一丝好奇。
复活真龙?莫非这是什么起死回生的宝贝?
这么说来……难道!
这东西能用来复活任何人?
他的脑中闪过一张洁白无瑕、玉雕一般的脸。
那是他的结发妻子——张姝。
因此,他故作不经意地走到雷千星身边,伸手将其拉住。
“诶,不要冲动嘛。”
“可别忘了,六爷特意嘱咐过咱们,得要活的。”
“对了,千星,方才你话刚说了一半,但不知那六件宝贝,六爷可曾集齐?”
雷千星闻言,神秘一笑道。
“嘿嘿,集没集齐的,我可说不好。”
“就是知道了,我也不敢说啊。”
“但是嘛,我听六爷手下的其他人说过一件事。”
“就在几个月前,他老人家的称号,还是五爷。”
此话一出,答案不言而喻。
玄月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抽动,表达出内心的震惊。
震惊之余,他的心中又生出一丝不满。
虽然在六爷面前,自己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不轻不重的棋子。
但他好歹是拜月洞天的一门之长,身上背负着这一流派多少年来的功法传承与秘术绝技。
可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机密,连雷千星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都能打听的到,自己却一无所知?
但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若是他拥有了这样的宝贝,就不光是能复活自己的深爱之人这么简单了。
什么雷千星,还有那个六爷,通通都要为先前得罪自己的事情付出代价。
想到此处,他继续问道。
“哦?照这么说,他老人家刚才应该派六个人过来才对啊。”
“还是说他已经料定,单单是这两件宝贝的法力就已经足够对付这几个小屁孩儿了?”
雷千星低头看向刚刚飞回到手里的定魂针,笑着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
“我毕竟也是个小孩子,说句不客气的话,您也别挑理。”
“除了他自己,咱们这点道行,哪能猜得到人家六爷的心思啊。”
“不过么,我这个宝贝的功能,六爷倒是说清楚了。”
“的确,光是这根针,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我方才已经说过,此物它名叫定魂针——可不是钉钉子的钉,是锁定的定。”
“顾名思义,它能像猫盯耗子那样,死死咬住目标的灵魂。”
“我记得紫晖手里也有一个类似的宝贝——也是那六件法器当中的一件。”
“好像叫什么……哦,对了,叫遣魂镜。”
“它的作用是将人的三魂七魄全都轰出体外,且短时间内难以复原。”
“而我的这件,功效与其刚好相反。”
“凡是被这针头插中的,没有特定的咒语,这辈子也再不可能挪动半步!”
话音未落,两人的身后穿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说的,是这个咒语吗?”
两人愕然回头,不见人影,却听到一阵低语。
玄月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将双刀恒在面前,警惕地向着四周观察起来。
而反观雷千星,却已然瞳孔紧缩,汗如雨下。
“谁,什么人!”
“别念了,别念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吵吵嚷嚷的声音让玄月感到一阵目眩,头脑发胀。
“千星!冷静点,不要大喊大叫的,不就是嘀咕几句吗?我们抓紧把他给揪出来就是了。”
雷千星没有回应,反倒是那个声音先开了口。
“嘿嘿,我说你这个小子好生的不通情理。”
“你的同伴引以为傲的小把戏被我几句话就给道破,自以为无人知晓的咒语又从别人口中传出。”
“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得了吗?”
“况且,他都这个反应了,你就让他发泄一下嘛。”
说话间,雷千星的身子猛然一震,手中的钢针随即飞起,直奔对面的空地。
而后,其在半空中稳稳挺住。
下一秒,空地上缓缓显现出一个老者的身影。
花白胡须,衣衫褴褛。
正是方世源。
看着眼前震惊的两人,方世源将双眼眯成两条缝隙,发出瘆人的惨笑。
“嘿,嘿嘿嘿嘿……”
雷千星只觉得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猛然打了个冷颤过后,指着其鼻子问道。
“老头!你不是我们六爷的手下败将吗?还不赶紧滚开!当心小爷我一翻脸收了你!”
方世源没有说话,而是倒背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
而后,他将钢针的尾部贴住自己干裂的嘴唇,目光紧紧盯住对面的雷千星。
看到这一幕的雷千星顿时,被吓破了胆,瞬间跪倒在地,声音不住地颤抖。
“老爷子!别冲动,您可千万不能冲动!”
“我服了,我错了!求求您……”
方世源将手一摆,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钢针出手,正中其面门。
雷千星翻身栽倒,一声不吭。
一旁的玄月完全傻眼,抬手想要祭出手中的窥灵目。
但下一秒,闪烁着寒光的钢针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别动。”
不知何时,方世源已然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伸手指向玄月。
“动一下,我就让你跟他一样。”
玄月倒是很懂得见风使舵,眼见局势对自己不利,立即举手投降。
“老前辈,我不像他那么不懂事,您只要不要我的命,怎么着都成,我全听您的。”
闻言,方世源满意一笑。
“这就对了嘛,不亏是一门之长,识大体,有眼界!”
“不像这个小子,毛毛躁躁,没大没小的。”
“本来就是迫不得已才给那头老虎打工跑腿,何必要玩命呢?”
“老实说,凭着老夫的手段,想治你们于死地,就好比捏死两只臭虫。”
说着,他伸出一只青筋暴露的老手,做了一个轻捏的动作。
“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