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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本欲与楚家义子冯子群结百年之好,现如今义子变亲子,入赘成婿已是枉然,蒋家在此恭贺楚王府认回亲子,也知晓蒋家和公子的婚事已成彼此束缚,今特来退婚,只愿公子另觅佳人,相依相伴。”

“蒋家也将重招赘婿,以正蒋家门庭。”

“缔结姻亲本为两姓之好,如今,解除婚约也愿两家情意长存。”媒婆硬着头皮把蒋家的诉求当着楚王的面提了出来。

看着递上的婚书。

楚王脸色不是很好。

虽说退婚也是他预料之中,不过他想的是自己退人家的婚,并非是由对方提出。

可是,这人都来了。

他们楚王府难道还舍不得不成。

交换了彼此的庚帖,退还了聘礼,收回了婚书,这婚也就正式退了。

哪有什么变故,波折。

很顺利。

但凡事情算计的好,没有什么事是成不了的。

选择这一天,那是因为楚霄带人陪同世子出江陵去接钦差去了。

来来回回,没个三五天是回不来的。

蒋心怡迅速从楚霄买的宅子里搬离。

本来侍卫是不允许蒋心怡离开的。

可是,楚王让楚王府的管家出面了,侍卫也只能退让。

眼睁睁的看着蒋心怡人去楼空。

蒋心怡住进客栈,本想立马走人的。

想想又怕给曾经联络过的胭脂醉找麻烦,所以先缓缓。

反正婚退了,钱拿回来了,她也没有什么能捆住手脚的了。

镇南王世子的队伍紧赶慢赶的跟钦差的队伍前后脚跨进了江陵城的城门。

楚王世子楚珩一同迎接了两位贵客。

钦差和镇南王世子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入驻驿站,专门用来接待来往官员所建的驿站。

圣旨和贺礼,进城就由随行官员直接送进楚王府了。

至于钦差和世子爷,舟车劳顿,稍作休息。

世子爷的任务就是陪好两位。

休整一晚之后,到了江陵城的第二晚,两人一同踏进楚王府的大门,共赴楚王之邀。

沈抑尘一身常服,月白色的直缀长袍,衬得面如冠玉,气质无双,加上常年身居高位的权力浸润,沈抑尘和楚王坐一起,本就不易让人忽视,威压上也毫不逊色。

至于段霁鸿,依旧是一身红衣,张扬明媚,那脸庞依旧是让侍女望而失神的程度。

楚王世子锦衣华裳,矜贵洒脱,若单独看来,亦是风度翩翩美郎君。

楚霄一身藏青色长袍,脸色冷峻淡漠,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人高手大,就往那一坐,还真有跟沈抑尘、段霁鸿平分秋色的架势。

楚王和楚王世子也只能沦为陪衬。

酒桌上的恭维,官场上的论调。

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待两人踏出楚王府的大门的时候,已经步履踉跄,词不达意了。

负责护送沈抑尘的雷颂大人,赶紧扶起沈大人,上了回驿站的马车。

至于镇南王世子,直接扑进了镇南王府的马车,不省人事。

两马车一前一后,殊途同归,又泾渭分明。

段霁鸿可以跟沈抑桓叫板,但是对沈抑尘,他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出门前,镇南王就耳提面命,别的人惹了就惹了,这沈大人不能轻易冒犯。

所以,段霁鸿才不会去自找麻烦。

虽说那姓沈的看来也太弱了。

他觉得自己都不用出全力就可以把人收拾了。

马车走了一段,突然转向,直接往一客栈去。

“大人,世子应该是去找蒋姑娘去了。”已经有人向沈抑尘回禀。

沈抑尘服了解酒丹之后,反胃的感觉缓解了些,重伤未愈,本不该饮酒。

这种场合,他又不得不应酬。

他之前一路上还想着如何才能能帮蒋家姑娘退了这婚事,现在看来,完全用不到自己。

人家蒋姑娘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了。

脑海中把所有关于蒋心怡的信息一条条捋顺,发现,每一步她都占据了主动。

应该说,她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局面。

就算刚开始的时候,她是被动的,最后她也能化被动为主动。

这样的人……

脑海中浮现了一张雍容的面庞,看似嬉戏玩闹,实则乱拳出击,出奇制胜还不显山不露水。

只可惜……

那样的人,已经化成了一捧灰烬。

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后悔,若是那个人还在,最起码他还一把未开刃就能挫敌八方的利剑。

细数藩王,自始至终,唯一一个在皇权面前吃了哑巴亏的就是齐王。

而这还是……她的功绩。

想到怀玉你傻丫头一直被耍得团团转,还是喜欢向她靠拢的模样。

想着连自家都被算计,父亲都不得不关注的样子。

想到她巧笑倩兮的看向自己,像孩子一样告状,得逞后那毫不掩饰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模样。

他还期待等她回来,会是何等风华?

谁曾想,一把火结束了她,也磨灭了他心中仅有的期许。

这本不是什么执念。

对于循规蹈矩,做任何事情都在可控范围之内的沈抑尘,本就对万事万物没有太多期待。

因为他见过太多太多,已经让他对接触的人和物有了最基础的判断。

也就意味着他已经知晓了事物最后的走向。

只有她。

她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

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审视自己看人的眼光和做事的风格。

一次又一次,不知何时他有了期待。

期待她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对人对事的看法以及应对方式。

……

可是,所有的期待在那一场大火中戛然而止。

他的生活并不受影响。

只是很多次,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愣愣的看着房顶,感受心里那不知何时空出来的空洞。

不知不觉,那空洞慢慢有了回响,响的他夜凉孤寂。

回到驿站,沈抑尘洗去一身的酒味,静静的坐在桌案前,执笔起落。

《南华经》经文跃然纸上,他用的是男子很少用的楷书。

一笔一画,一丝不苟。

你看看,就连生活都在慢慢习惯。

只因为他听说她一直在抄经书。

因为他不经意间遇到了奉旨烧了那些在灰烬中发现未能烧完的她手写的经文。

只不过是一些残纸碎片,他居然小心的保存了起来。

甚至用纸张修复,模仿她的笔迹,把那些被烧毁的经文重新补充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