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主任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大事！你帮了孙叔这么多忙，孙叔这次肯定给你办妥” 他忽然放软声调，“君君，你真不打算公开身份？现在业内都在猜你是哪个传媒学院的天才少女呢。”
程君君望着车窗外的星空她轻轻摇头：“孙叔，我还小，而且我就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新奇点子，你要让我天天干这个，估计就没有那么多灵感了，到时候您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综艺策划案了”
“第一期嘉宾我都列好了 —— 找那几个总演‘霸道总裁’的流量明星，让他们去火锅店擦桌子，肯定有反差萌。”
“妙啊！” 孙主任一拍桌子，“现在观众就爱看明星‘下凡’，你等着，我保证把这事儿办得漂亮！”
挂断电话，程君君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忽然起身走到书桌前，在策划案扉页写下 《今天，你是谁？》几个字。
台灯下的策划案被夜风掀起一角，程君君刚拿起钢笔，尖锐的电话铃声突然刺破静谧。屏幕上 “顾文琛” 三个字跳动着冷光，她盯着号码皱眉 —— 这人怎么这时候给她打电话。
“喂？”
“程君君，我要去英国了。” 那头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混着车流声，“走之前想请你吃个饭，赏脸吗？”
她指尖摩挲着钢笔帽，想起柳倩倩在食堂阴阳怪气的嘴脸。刚要开口拒绝，对方忽然轻笑：“怎么，怕了？还是说…… 你连半小时都不愿分给我？”
“顾文琛，我很忙。” 她按住烦躁的心跳，“有什么话直说。”
“别急着拒绝嘛。” 他的声音低下来，依然痞痞的欠揍声说，“就当是给我饯行，毕竟…… 下次见面可能就是一年后了。”
程君君望着窗外心想，这人真是麻烦，自己什么样不知道吗，上次的那脑残追随者就给她气够呛，别这次吃个饭又整幺蛾子。但是想到之前也有交集，两人中间还夹着顾局，就说。“行，明天中午十二点，云海海鲜饭店。”次日正午的阳光晒得海面波光粼粼，程君君走进饭店，冷气瞬间裹住燥热的皮肤。顾文琛早已坐在靠窗位置，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腕间的百达翡丽 —— 那是他十七岁生日时母亲送的表。
“恭喜。” 程君君她坐下时，服务员刚好递来菜单。程君君示意顾文琛点菜。
“女士优先”
“我在这可以经常吃，你这要去国外的人起码一年是吃不上了，你点吧”程君君把菜单递给了顾文琛。
顾文琛随意点了几个特色菜，等服务员走后就着程君君的脸，忽然轻笑：“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或者说…… 你早就知道任佳的名额是怎么来的？”
她抬眼，正对上他探究的目光。窗外的海鸥掠过游轮，她想起招聘会那天彭建国眼底的血丝：“事实摆在眼前，意外有什么用？”
“每次你都让我意外” 他转动着高脚杯，冰苏打水在杯壁上凝成水珠，“换作别人，早该哭哭啼啼骂黑幕了。你倒好，跟没事人似的。”
程君君夹起一片北极贝，蘸料时故意多撒了点芥末：“我有更重要的事做。没时间继续纠结这些事情”
“你很特别，程君君。” 他忽然倾身，声音压得很低，“我见过太多靠家世往上爬的人，却从没见过像你这样…… 仅凭一支笔、一个脑子，就能在大人的世界里杀出重围的。”
程君君心想，你这是要撩我，但还是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拉开安全距离：“顾同学，你这是在夸我？”
“算是吧。” 他忽然笑了，阳光落在他睫毛上，竟有几分少年气，“一年后我会回国的”
“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就好”程君君不在意的说道。
“程君君你很特别”“我没有老年痴呆，你已经说过一遍了”程君君有些无奈。
随意陪顾文琛聊了点学习以及出国的事情，程君君就要告辞了“祝你前程似锦”
顾文琛深深看了眼程君君“谢谢你的祝福，一年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