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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氤氲,模糊了兰珍玉的眉眼。

她放下茶盏,拿起一封密信,叹了口气,才幽幽道:“你们先看看这个吧。”

谢晗同祁云琅对视一眼,上前接过密信与祁云琅一起看。

“此乃青鹞司姚州分堂传来的求救信。据信中所说,姚州境内的徐水县接连发生疫病,县内的医者都查不出这疫病的来源,将病患管制起来也没有抑制住疫病的蔓延。徐水县令不得已关闭了城门,不准外人进县,也不准人出县。姚州刺史曾派人手去增援,但进了徐水县的人,无一例外,都没有活着出来的。”

兰珍玉神色凝重,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昨夜她与长公主商议了一夜,才决定将此事告知谢晗二人。

“城门紧闭,疫病横行。如若估算的不错,如今的徐水县,已是一座死城。将此事告知你们,是想让你们,前往徐水县探查一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兰珍玉顿了顿,先看向祁云琅:“云琅,这也是殿下的意思。徐水县一事,经姚州刺史初步调查,不像是天灾,更像是人祸。近些年来吐蕃三番两次于边境挑衅,想必你在军中,也有所耳闻。姚州毗邻南诏,殿下怀疑,此事少不了吐蕃和南诏从中推波助澜。如若当真是他们所为,除徐水县外,定有其余县城爆发疫病,徐水县只是个开端,我们得在事态进一步扩大前,将其遏制住。殿下命你带一队亲兵前去徐水县,调查清楚疫病的真相。”

随后兰珍玉看向谢晗:“宁宁,你跟随白医女学医多年,此事我也与你白姐姐商议过,我们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你可愿跟随她们前去,帮助云琅调查清疫病的真相,协助白医女配制药方,尽力挽救更多的百姓。”

谢晗站起身来,郑重道:“自然愿意。宁宁学医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娘亲放心吧,我会看护好自己的,也会保护好阿云的。”

祁云琅敲了下她的头,不满道:“分明是我保护你。”

见二人一派轻松的模样,兰珍玉放心不少,却少不了敲打一番:“莫骄傲自大。此事棘手得很,徐水县情况不明,你们到了那处,断不可掉以轻心,轻易进城。此事交给你们,说到底,我与长公主都不放心,但孩子总要出去历练,最后决定交予你们,也是信任你们的能力。莫叫我和殿下失望。”

谢晗和祁云琅对视一眼,二人敛衽行礼,齐声道:“定不辱使命!”

三日后,众人启程前去徐水县。

临行前林竹生递给谢晗干粮,不死心道:“宁宁,我也想……”

谢晗赶在他说完之前打断了他:“阿生,你就在渝州等我们回来便好,此行危险,你何必涉险。何况学堂的孩子们离不开你,你若跟我走了,她们怎么办?”

林竹生抿唇,“但我不放心你。你都说了徐水县危险,我怎么放心你一人前去呢?”

谢晗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满不在意道:“放心吧,我这一身医术可不是假把式!再不济,白姐姐跟我一同前去的,还有阿云呢,别担心。”

林竹生垂眸不语,默默扶着谢晗上了马。

祁云琅打马过来,眯眼瞥过二人,眼眸中闪过一丝暗光。

一行人策马南行,不多久便出了渝州。

祁云琅见谢晗驾轻就熟地策马驰骋,想起当初二人遇险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想起九年前你还是个连缰绳都没摸过的小姑娘,想不到如今就已经如此熟练了。”

谢晗勒紧缰绳,与祁云琅齐头并进,闻言嘴角一勾:“你历练这些年,我在渝州可没闲着。骑射、武功、医术、女工,我都不曾落下。”

“哦?这么厉害,那你我比拼一把,看谁先到那桥下。”祁云琅指着不远处地一座拱桥道。

谢晗马鞭一扬,眉眼带笑:“来就来,驾!”

“诶,你耍赖!”

“这叫兵不厌诈!”

“殿下,姑娘!”

见二人打马飞去,春央正打算追上,白慕山抬手一挡,将她拦了下来。

“让她们去吧,太久没见了,难免兴奋过头。你放心,她们有分寸的。”

春央点点头,目送二人远去,眼中不由得也带上点点笑意。

“殿下和姑娘感情真好。”

奔波一天,四下不见驿站,一行人不得已露宿荒野。

用完饭,祁云琅将谢晗带去了一个山坡上,二人席地而坐,紧紧靠着对方。

“阿云,你说徐水县,会是个什么情况?”

“母亲怀疑徐水县一事与南诏、吐蕃脱不了干系,若有南诏掺和,我怀疑这疫病,恐有蹊跷。”

谢晗细细思索她的话,“你的意思是牵扯到南诏国,恐疫病非病?”

“正是。”

谢晗点点头:“出发前我也曾与白姐姐商议过,徐水县百姓发病的症状,不似寻常疫病。若是鼠疫,患者患病后,会高热头痛,浑身乏力,伴随恶心呕吐之状,若无药方医治,患病之人最多半月,便会不治而亡;若是天花,患者同样会高烧头痛,伴随寒战疲乏,且患天花之人,身上会出现红疹,最多一月,患者便会死去。可,徐水县分堂传回的密信中写到,徐水县患病的百姓发病初期,十指渗血,并渐渐脱落,患者会呕血并伴随大量血块,随后患者的气血会以一种十分诡异的速度亏空,患此病死去的人,都状似枯骨,好似被人吸干了血肉。这与医书记载的常见疫病都不一样。”

“那依你与白医女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晗犹豫道:“白姐姐尚未给我说她的推测,但我猜,这病,有可能是蛊。”

祁云琅全然没有惊讶之色,谢晗打量着她的神色,问她:“你也这么认为是吗?”

祁云琅点点头:“我在益州军中时,曾遇到过一位老兵,他出生在一个边陲小村,那村庄与南诏国接壤,是以南诏国人的习性,他也熟知一二。南疆一带善蛊,他家乡里也不乏善蛊之人,他曾与我说过,南疆蛊虫,诡谲多变,防不胜防,且破蛊之法,只有下蛊人知道。那日听兰姨所说,我便隐隐有所猜测。”

一时静默,二人皆意识到,徐水县之事,不仅是棘手那么简单。

休整一夜,第二天再度启程。

许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二人一阵快马加鞭,终于于半月后抵达姚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