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陆行钊好不容易在招待完并送走了这些达官贵人,结果沈荔颜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见了踪影。
“奴婢……”
秋实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
“当时,老夫人的丫鬟舒晴来,说是老夫人有请,夫人结束了宴席以后,就急着过去了。”
而冬云他们几个,被吩咐好好照顾枝枝小姐跟思贤少爷。
“后来冬云想着夫人许久未归,就去寻夫人,被老夫人身边的崔姑姑告知没有去,再后来就……”
再后来就是,冬云自己醒了,发现自己被人敲晕,而且,夫人好像出事了。
“二弟,看来你这陆府也太不安全了,贼人来去自如不说,沈荔颜丢了,过了这么久才知道。”
说话的正是陆行远,阴阳怪气中透着幸灾乐祸。
一句话就激怒了陆行钊。
“自然不安全。”陆行钊看着冷言冷语的男人。
陆行远这般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有半点丢了夫人的悲哀之色。
“既然如此,挑个时间,自己搬回侯府去吧。”
“你什么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赶我走,我可是你大哥,血浓于水,有你这么当弟弟的吗?”
陆行远当即跳了起来,看着他弟弟,“陆行钊,爹娘都在这里,你要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
这是耍起无赖来了。
陆行钊懒得理他,当务之急,得先找到嫂嫂。
“你就少说两句吧。”陆老夫人见大儿子又开始犯轴,拍了他肩膀一巴掌。
“这么大个人,说话没一点分寸,荔颜都出事了,你这做丈夫的就不能关心一点。”
这一番话是说给她的钊儿听的。
陆老夫人可不想见到两儿子因为一个女人争吵而打起来。
“我关心她?”陆行远好了伤疤忘了疼,嘲弄道,“哪怕不是要看到母猪上树了。”
“陈二陈三!”
陆行钊克制住脾气,他还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对于他这位好大哥,总有清账的时候。
“二爷!”
突然出现两个人,无声无息地,一左一右俯首听命。
“动用一切力量,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找回来。”
“是!”
别人也许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
但陈二陈三最清楚,此话一出,那可是黑白两道同时出动了。
“娘,嫂嫂什么时候回来,大哥就得禁足到什么时候。”
“你凭什么禁我的足!”
“陈三,将大公子送回清竹院。”
文弱的公子,怎么可能是练武的对手?
陆行远被强制性地给拖走了,挣扎都挣扎不了。
“钊儿啊,他可是你大哥啊,你怎么能这样子对你大哥,毫不顾忌手足之情?”
看着大儿子这般狼狈地被拖下去,陆老夫人责怪的眼神落在了小儿子身上。
“正是顾忌手足之情,才三番两次的任他放肆。”陆行钊冷冷地说道,蹙眉补充,“嫂嫂最好安全无事。”
陆行钊拱手而退,“娘,春寒料峭,紧着衣服,切莫再加重病情。”
“哎呀,真是造孽,这以后可怎么办。”
陆老夫人心里惴惴不安,这小儿子对沈荔颜的态度太明显。
眼下他们的关系还是瞒着的,可这样下去的话,迟早要瞒不住。
“崔姑,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老夫人。”
有些话哪里能说出口?
“二爷是个有分寸的人,当初就已经承诺过了,不会对夫人产生情感。”
最好是这样。
陆府寻人,动作不小,即便陆行钊收敛了几分,但仍然惊动了京中贵族们。
凝安公主府。
“姐姐你说,陆夫人在满月酒席的晚上不见了,该不会是遇到了采花贼吧!”
“陆夫人可是有京都第一美人称号……”
松华郡主瞪大双眼,被自己的想法惊吓到了。
“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你倒是独一个。”凝安公主头也不抬,正在苗一个新模子。
“都说京都最好的女工是陆夫人,再看看姐姐的手艺,这个第一,怕不是传闻吧?”
松华郡主摸了摸鼻子,不搭理那丢人的话茬。
“你今天过来,总不可能就为了看我刺绣吧?”
凝安公主放下手中的绣布,抬手挥退了一众丫鬟。
最近尚嬷嬷不在身边,凝安公主还有点不适应。
“自然是为了陆夫人之前的赚钱点子来的。”
“你真信了?”
凝安公主一听,也来了兴趣。
姐妹二人就合伙挣钱这事聊了开来。
而作为失踪主角的沈荔颜,自然不知道京中找她的动静颇大。
醒来的时候,沈荔颜发现自己的胃被顶着,头朝下的被扛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放我下来!”
沈荔颜有气无力地拍打着黑衣人的背,可对方压根就不搭理她。
就这样被转移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到了郊外。
沈荔颜被塞进一辆马车上。
“你是什么人?”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蒙着一张脸,沈荔颜难以看出他是谁。
“你……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沈荔颜脑海中搜索着名单,同时,脑海中浮现出舒晴丫鬟明细来。
舒晴是婆母的贴身大丫鬟之一,双十年龄,再过个三五年就可以放她回去嫁人了。
究竟是什么样原因,让她不惜暴露,而对她动手。
然而,这位蒙着面的男人对她的话不闻不问,紧接着就给她来了个五花大绑。
不仅如此,还将她的嘴给堵上,眼睛也给蒙上了。
蒙面人随即将车帘子给放下,直接带着沈荔颜离开了京都。
京中陆行钊找人找不到,这么大的动静也惊动了皇上。
不仅仅如此,身为首辅大人的陆行钊被人给参了一本。
说他身为首辅,行事过于乖张,不过是寻人,却是动用了很多官力。
几乎是要将京城给翻了个遍,就差掘地三尺了。
陆家势大,祖上承袭永安侯不说,这陆家二子也是官运亨通。
不仅如此,二子身处朝堂,权力一步步上升。
如今更是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够调动京中如此多的人力。
皇上最是忌惮,区区一个朝臣如此显眼。
而早就看不惯陆行钊的党羽们,自然不会放过弹劾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