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三年好杖子。”意思是家中那由柳条编织而成的篱笆墙,使用几年后便需要重新更换一番了。
这不,眼看着家里的篱笆墙逐渐破旧,母亲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毅然决然地决定改砌一道草筏子墙。
说干就干,母亲赶忙找来几位帮工。大家齐心协力,手持着筏子锹,前往位于永久李家屯的草地筏子场开始挖掘工作。
众人埋头苦干,不一会儿功夫,便挖出了数量众多的筏子。值得一提的是,这次能够顺利挖到这么多筏子,还多亏了老姨夫从中帮忙协调,着实让我们省了不少力气。
那么问题来了,如此大量的筏子该如何运输回家呢?答案自然是借助供销社强大的运输力量啦!而负责驾驶运输车辆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伟——那位与我交情匪浅的供销社司机师傅。
当得知要为我家运输这些筏子时,他二话不说便应承下来。因为之前的多次接触和合作,我俩之间的关系愈发亲密无间、坚如磐石。
如今,就算是新来的领导想要阻止李伟帮我运输这些筏子,恐怕也是徒劳无功啊!毕竟,我们之间的情谊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撼动得了的。
李伟不辞辛劳地来来回回跑了许多趟之后,终于将筏子成功地拉了回来。
那些前来帮忙的人们在酒足饭饱之后,便心满意足地相继离去了。
此时,只剩下我、李伟以及其他家人,我们这才在屋里的炕上放置了一张桌子,开始尽情享受饮酒作乐的时光。
正当大家喝得兴致勃勃的时候,古英志带着他的两个弟弟突然闯了进来。
然而,面对他们的不期而至,我并未表现出丝毫的热情,更没有邀请他们一同坐下喝酒。毕竟,这次聚会本就是属于自家人之间的小酌时刻。
原来,古英志此番前来是有求于李伟。他希望李伟能够出动车辆,帮助他们将自家的筏子也拉回来。
听到这个请求后,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之情。这古英志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要知道,即便他身为供销社的职工,但李伟又怎会轻易就答应为他效劳呢?
更何况,古英志根本算不上供销社的员工,他不过是和附近的生产队有些许关系罢了。
如此一来,李伟究竟能凭借什么理由去为他出车办事呢?实在令人费解啊!
然而古英志就是这样一个深谙厚黑之道的人,对于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总是不择手段地去追求。
他深知人性中的弱点,尤其是当面对他人的请求时,很多人往往因为面子问题或者不忍心拒绝而选择妥协。
所以,他就会不遗余力地向对方苦苦哀求,直到对方实在难以招架,不好意思再开口拒绝为止,这时他便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不过,如果仅仅将其行为归结于个人的原因,或许有些过于牵强了。
我暗自猜测,恐怕在这背后,少不了老古太太和古老四的教唆与怂恿。
他们也许知道这件事情本就不太可能办成,但出于某种利益或者其他考虑,硬是逼迫着古英志去做那些明知不可为却又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此刻的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说实话,我内心并不想答应这个要求,但又碍于各种因素无法直接说出“不行”两个字。
于是,我默默地将决定权交到了李伟手中,满心期望着他能够站出来果断地表示拒绝。
毕竟,如果连我都点头同意了,那么以李伟一贯顺从我的性格,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应承下来。
可是这样一来,对于供销社而言显然是不公平的,同时我们作为相关责任人,也没有尽到应有的职责。
李伟果然拒绝了对方的提议,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古英志等一行人并没有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相反,他们一个个都安静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李伟阐述拒绝的理由,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一群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一般。
这便是古家人一直以来所秉持的独特风格和处世态度:对于任何事情,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得到肯定或是遭到拒绝,他们都会以一种平和而坦然的心态去面对。
因为在他们看来,世间万物皆有其发展规律,行与不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无需过度纠结或执着于一时的得失。
这种豁达与从容使得古家人在复杂多变的世事面前始终能够保持冷静和理智,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够在漫长的岁月中历经风雨却依然屹立不倒,并逐渐成为人们心目中备受尊敬的家族。
当我家那筏子被成功地运输回来之后,母亲赶忙前往生产队,经过一番交涉和争取,最终从队里要来了两名经验丰富的劳力。
其中一人名叫许春芳,就是那个会毛笔字的富农,他身材一般,皮肤稍黑,双臂粗壮有力;而另一人则叫做郜连奇,就是老婶的新大伯子,他个头稍矮一些,但却十分敦实,肌肉线条分明。
这两位得力干将来到我家后,二话不说便开始动手垒起筏子墙来。只见他们熟练地搬起一块块筏子等材料,按照一定的顺序和方法堆砌起来。
许春芳负责搬运较重的筏子块,每一次都稳稳地将其放置到位;郜连奇则细心地用泥土填补着缝隙,并确保墙体的平整与稳固。
经过两人一整天的辛勤劳作,筏子墙终于垒得又高又结实。看着眼前这道崭新的墙壁,母亲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生产队按照规定扣除了我们家相应的工分,并为许春芳和郜连奇分别加上了属于他们的那份工分。就这样,这次合作圆满完成,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我曾经目睹过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那便是给公牛做节育手术。
这与给马做节育手术截然不同,因为马的节育手术通常都是由专业的兽医亲自操刀完成,他们拥有着精湛的技艺和丰富的经验,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动物所承受的痛苦。
然而,牛的节育手术却并非如此。
当时,人们先是将那头庞大的公牛绊住四肢,强行放倒在地,并使用结实的绳索将其紧紧捆绑起来,使其丝毫无法动弹或挣扎。
接着,有人搬来了一个厚重的木墩子,小心翼翼地将公牛那浑圆的阴囊放置于其上。
这时,一名身材壮实的男子走了过来,只见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巨大的木榔头,高高举起后,毫不犹豫且狠狠地朝着公牛的睾丸猛砸下去。
刹那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公牛随即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紧接着,那名男子再次挥起榔头,又一次重重地砸向公牛的睾丸,公牛再次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就这样,一次、两次、三次……连续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动作,足足砸了数十次之后,公牛的睾丸终于被彻底砸碎。
我就站在不远处,亲眼目睹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到毛骨悚然、惊恐万分。
每听到一声公牛的惨叫,我的心都像是被针扎一般刺痛。
最终,我实在无法忍受眼前这般残忍的场景,便匆匆忙忙地转身跑回了家。
自那以后,每当回忆起那个惨烈的画面,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久久难以消散,以至于我再也不愿提及此事。
我们家所处之地乃是头条街,而生产队的场院则静静地坐落于西南方向。
往南一些,便是生产队那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猪禽场啦。
至于那口老井的井沿儿嘛,则位于我家大门道南稍稍往东一点的地方。
我家正北方的那户人家,主人正是生产队最后的那位保管员——于会恩。
他有一个弟弟,是专门负责放猪的猪倌儿。
每日清晨时分,当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向大地的时候,便能听到这位猪倌儿那嘹亮的吆喝声:“松猪嘞嘿!”
伴随着这一声声呼喊,只见于猪倌儿迈着轻快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前街最东头走去。
果不其然,最先响应他召唤的便是郑希成一家。他们动作迅速地将自家养的猪送了出来。
紧接着,西边的家家户户也纷纷行动起来,陆陆续续地把各自圈里的猪松开。
于是乎,于猪倌儿便开始驱赶着这群猪儿一路向西行进。
说来也怪,这些聪明伶俐的猪似乎对前往草甸子吃草这件事早已心知肚明,而且对于行走的路径也是相当熟悉。
因此,于猪倌儿赶起它们来简直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在后趟街,人们陆陆续续地将自家的猪送了出来,并集中放置在了生产队房屋的后面。
这时,于猪倌儿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他熟练地挥动手中的鞭子,将这群猪驱赶向前街。
前街的那些猪早已迫不及待地沿着南下的土道先行出发了。
这条土道基本上处于屯子的正中央位置。二队的猪群也走这条路。
由于通常情况下它们早上是不会享用早餐的,所以此刻肚子饿得咕咕叫。
一路上,猪群们欢快地奔跑着,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哼哼唧唧的叫声,仿佛是在彼此交流着什么秘密似的。
一队的猪群抵达南沟后,便一路向东开始觅食;二队的猪群由刘猪倌儿赶着一路往西开始觅食。
它们可以悠闲地转悠、吃草,度过难忘的美好时光。
每天中午时分,一队的猪群会自动从东南沟向西行进;二队猪群则由西向东。
随着距离屯子的距离越来越近,猪们行走的速度也逐渐加快,仿佛感受到了家中那丰盛午餐的召唤。
无需太多的管束,临近屯边儿时,这些中华土猪便撒开蹄子奔跑起来,每头猪都心领神会地朝着自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下午的时候,各家又会再次将猪放出来,然后交由于猪倌儿刘猪倌儿带领它们重复上午的活动——前往草甸子啃食鲜嫩的青草。
等到夜幕降临,猪群被赶回各家各户,主人还要给它们再投喂一顿食物。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猪大多属于泔水猪,所食用的饲料稀里哗啦的,里面包含了各种野菜、少量的土豆,偶尔还会添加一些糠皮。
尽管如此,它们猪依然能够茁壮成长,最终会从小猪成为体型健壮的成年猪。
在每户人家中,都会饲养黑猪、白猪以及花猪等不同品种的猪。
按照规定,每个家庭需要向国家出售一头猪作为任务猪,而留下来准备在冬季宰杀的则是那些膘肥体壮的大肥猪。
生产队所饲养的那头种猪,在我们当地的土话里头被称作“炮卵子”。
之所以这么称呼呢,是由于它未曾接受过去势切除手术,因而其性情极为凶悍暴躁。
平日里,这家伙仗着自己的威猛,对人们常常会耍起威风来。
倘若你只是个年幼无知的孩童,对它不够重视、不以为然的话,那么它便会侧身对着你,嘴巴不停地咀嚼着白沫子,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沉而又沉闷的恐吓之声。
面对如此情形,你也只能无奈地选择远离它一些,免得遭受不必要的惊吓和危险。
不过呢,说来倒也奇怪,虽然这炮卵子看起来象凶神恶煞,但真正主动攻击人的事件却是少之又少。
然而,一旦出现两只同样凶猛的种猪——也就是所谓的“炮手”远远望见对方的时候,那情况可就截然不同啦!
它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朝着彼此狂奔而去,随时会展开一场激烈无比的较量。
记得在某段特定的时期里,当时的我已然结婚了。
永久的种猪浑身雪白,而我们生产队的则是一头乌黑发亮的家伙。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每次这两头猪相遇,西边永久的白猪总是能够占据上风。
可怜咱们自强一队里的这头黑猪呀,在与对手的数次交锋之中,屡屡落得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下场。
然而,就在某一天,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黑猪竟然取得了一场胜利!
这可真是破天荒啊!
原来,那天白猪不知为何去向高手炫耀显摆起来,结果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脖子。
尽管如此,这只受伤的白猪居然还妄图跑到我们队里来留住老根儿,简直太嚣张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黑猪瞅准时机,猛地扑上去,对着白猪那鲜血淋漓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白猪被黑猪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只能嗷嗷叫着拼命地朝一旁甩动着头颅。
但奇怪的是,即便遭受这样猛烈的攻击,白猪却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依旧在原地画圈不肯离去。
这只自命不凡的白猪一直觉得自己乃是优良品种,而黑猪则应该被淘汰出局。
所以,哪怕此刻身处劣势,它也要死守阵地,试图证明自己的优越性。
面对如此固执己见又冥顽不灵的白猪,大家都感到束手无策。
话说回来,平日里我们所见到的大多数猪,其实都是所谓的“壳郎猪”。也就是那些已经被劁猪匠阉割过的公猪和母猪。
这些猪因为失去了生殖器官,不仅性情变得格外温顺,而且其肉质也更为鲜美可口。
更重要的是,阉割后的它们不再发情,因而更容易长肉增肥。
那些大型的牲畜如牛、马等,通常和队部使用同一个院子,自强一队那个院子位于温世义家的西院。
牲口和人分得不清不楚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记得有那么一年,一场可怕的瘟马疫情突然袭来,好几匹骏马都不幸染病。
尽管大家想尽办法救治,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不治身亡。
这下可把队长急坏了,他赶紧派人去请来了一位据说很厉害的风水先生。
那风水先生到了之后,一番查看便给出了解决之法。
他说人和牲口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行,这样才能避免相互影响。
除此之外,他还精心绘制了一些神秘的符咒,并将其刻在了小小的木牌上,然后让人把这些木牌牢牢地钉在马槽子的堵头上。
不仅如此,按照风水先生的指示,整个马圈也得向后挪动位置,重新建造房屋,以此来让出所谓的瘟疫区域。
说来也是神奇,经过这番折腾后,那些原本患病的马儿竟然真的渐渐康复了起来。
不过呢,现在我们用科学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或许其中有着合理的原因。
也许是新的环境改善了卫生条件,减少了病菌传播;又或者是人们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增强了马匹自身的抵抗力等等。
但不管怎样,这段经历确实给当时的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洪吉平有个亲姐姐名叫洪吉珍,她出落得亭亭玉立、温婉可人。
后来,洪吉珍嫁与了一个擅长演唱二人转的男子,这个男子还有个颇为响亮的绰号——“大红桃”。
显而易见,这只是他行走江湖时所用的艺名罢了。
其实呀,洪吉珍本人也是能歌善舞之辈,唱起二人转来那可谓是声情并茂、韵味十足。
这夫妻俩一旦登台开嗓,那婉转悠扬的唱腔和惟妙惟肖的表演总能让台下的观众们沉浸其中,感动不已。
婚后不久,洪吉珍便接连生下了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受到父母的熏陶,这些孩子们自幼便对各种艺术形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跟随父母学习了不少才艺。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长子和次子却早早地放弃了学业,对于读书一事毫无兴致。
他俩整日里只对那些吹拉弹唱之类的技艺情有独钟,其他事情一概提不起兴趣去做,就连生产队里安排的活儿也是一天都不曾参与过。
如此一来,这一家人在原先居住的地方渐渐难以维持生计。迫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得背井离乡,一路辗转来到了自强大队寻求生路。
说来也算幸运,自强一队见他们身怀绝技,尤其是听闻他们在二人转方面有着过人的造诣,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将其收留了下来,并准许他们通过演唱二人转来赚取一些收入以贴补家用。
起初,当这家人初到自强大队时,由于大家对他们的表演充满好奇,所以前来观看捧场的人着实不在少数。
那段时间里,他们的演出场场爆满,热闹非凡。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人们的新鲜感逐渐褪去,来看演出的人变得越来越少,他们的生活也随之再度陷入困境之中。
毕竟,生活可不单单只有舞台上的光鲜亮丽,更多的时候还是需要脚踏实地的辛勤劳作才行。
可偏偏这户人家竟没有一人愿意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因此欠下了不少的口粮款。
每逢过年过节,生产队自然不愿意再将东西分配给这样一群光吃不做的人了。
毕竟,谁也不想养着一帮只会坐享其成、白吃白喝的闲人呐!
八月中秋佳节将至,整个村庄都弥漫着喜庆的氛围。
就在这个时候,生产队决定宰杀一头猪来给大家分肉过节。
这本该是一件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但却因为一些人的行为而变得复杂起来。
队长水长林站在猪圈旁,看着那几头肥壮的猪,心中满是欢喜。
他想着这次分肉能让队里的家家户户都过个好节,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然而,当他开始组织分配猪肉时,问题出现了。
有那么几户人家,平日里总是偷奸耍滑、好吃懒做。
这次分肉的时候,水长林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愤怒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既然你们如此不知好歹,这肉我就不分给你们了!”
听到这话,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其中最为激动的要数洪吉珍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埋怨水长林不讲情面,边哭边哀叹命运不好,摊不上个好儿子。
她的哭声引来了众多围观者,大家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尽管洪吉珍哭得十分伤心,但她的两个儿子却对此毫不在意。
这两个小子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即使现在他们的母亲正在为没有分到猪肉而伤心欲绝,他们依然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在村里四处游荡。
一会儿逗逗这家的小孩,一会儿又去招惹那家的姑娘,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则暗暗指责洪吉珍教子无方。
但无论如何,这个八月节对于洪吉珍一家来说,注定是一个充满争吵和泪水的节日。
就在那一天,毫无征兆地,洪吉珍突然病倒了。
这场病来得异常迅猛,仿佛一阵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让人猝不及防。
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所患之病症极为特殊。
只见她的两个腋窝处竟然各自长出了两个不明物体!这两个异物摸起来硬硬的,还微微有些凸起。
当妇女队长古雅珍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地赶到了洪吉珍的家里。
而此时,古雅珍的弟弟古英波正一脸惊愕地盯着洪吉珍的腋窝,嘴里喃喃自语道:“这……这简直就像是又长出来两条小胳膊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惶恐不安。
母亲曾不止一次地对吴成林提起过大红桃两口子,称赞他们的二人转表演堪称一绝。
每当听到母亲这般夸赞时,吴成林心中总会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滋味。
“二嫂,你总是把那大红桃两口子挂在嘴边,好像他们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似的。”
吴成林撇撇嘴说道。
母亲看了他一眼:“人家确实有真本事啊!那二人转唱得可好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
吴成林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可不这么觉得,说不定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母亲有些嗔怪道,“人家可是靠实力吃饭的,听说还经常被请到城里去演出呢!”
吴成林依旧嘴硬:“就算这样又怎样?我反正不认识他们,也没和他们打过交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在强词夺理,但就是不愿意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
吴成林所领导的二神帮兵团队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他本人在这方面更是技艺精湛、出类拔萃。
然而,若要论起二人转表演,他带领的那一帮子人与大红桃夫妇相比可就要稍逊一筹了。
话说那洪吉珍,感觉身体越来越不适,两口子便急匆匆地出了门,前往大城市医院看病。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去竟然成了永别。可怜的洪吉珍最终还是没能战胜病魔,客死在了那家医院里。
那一年过年的时候,家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大红桃和他的二儿子相依为伴。没有了洪吉珍的欢声笑语,这个家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有一天,大红桃和他的二儿子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说,他们是去和家庭成员团聚去了;也有人猜测,或许是因为生活太过艰难,他们选择离开了这个伤心世界。
而更让人无奈的是,洪吉珍一家生前还欠下了生产队不少的口粮款呢。如今她人已不在,这笔欠款自然也就无人索要,只能不了了之啦。
而就在这时,吴成林这一伙人收到了来自二队的演出邀请。
尽管他们全力以赴地准备登台献艺,但这场演出的反响却相当平淡,远远不及人们对大红桃夫妇演出时那种热烈追捧的程度。
或许是因为观众们早已习惯了大红桃夫妇那令人难以忘怀的表演风格,又或者是吴成林这一伙人的表现还未能真正触动观众的心弦。
总之,这次演出对于吴成林及其团队来说无疑是一次不小的挫折。
有关洪吉珍惨死一事,最终竟传出一种让人瞠目结舌、脑洞大开的说法来。
据说啊,这背后竟是吴成林那一伙人暗中动了手脚!
而他们所使用的手段,居然是那种充满神秘色彩和迷信色彩的咒人之法!
一开始的时候,众人听闻此等说法,皆是嗤之以鼻,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
谁会相信这种荒诞不经的事儿呢?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传言却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越传越广,而且还变得越来越绘声绘色起来。
更有甚者言之凿凿地声称,吴成林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招叫做“放野马”的邪术,能够蛊惑那些仙家们听从他的指使,去帮他铲除竞争对手。
可怜的洪吉珍压根就不懂什么巫术,又如何能与这般阴险狡诈之人相抗衡呢?所以呀,她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我最初的时候,对这件事完全不相信哪怕一丁点儿。
毕竟,就算成功地将洪吉珍给铲除了,对于吴四儿他们来说,又能多赚得了几个钱呢?
这显然是得不偿失的买卖啊!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后来发生了那桩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许春轩媳妇和吴四儿之间竟然产生了一段纠葛不清的故事之后,我的想法开始慢慢地发生了转变。
不知不觉间,我逐渐拥有了另一种全然不同的思考方式和看待问题的角度。
老弟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件事儿。
那时候他刚上初一,有好几个晚上啊,他都会去找温世义那个最小的弟弟温世东一起玩耍,他们最喜欢玩的就是纸牌游戏啦。
每次玩完牌,等他往家走的时候,天都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呢!
四周一片静悄悄、黑漆漆的,老弟心里害怕极了,只能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唱歌或者吹着响亮的口哨给自己壮胆儿。
结果有一天晚上,老弟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洗漱完毕后刚刚躺上床准备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搁在那里似的。
于是,他赶忙伸手过去摸了一下,这一摸可不得了,竟然摸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肉包包,差不多有鸡蛋那么大,而且按上去还挺硬实的呢!
老弟当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急忙想要张嘴呼喊母亲醒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股极其强烈的困倦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老弟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就昏沉沉地昏睡过去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完全不记得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太阳高高升起,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老弟的脸上。
老弟猛地一下子惊醒过来,发现天早就已经大亮了。
他想起昨晚在后脖颈摸到的那个奇怪的肉包包,心里仍旧忐忑不安,连忙又伸出手去摸了摸。
嘿,你猜怎么着?那肉包包居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好像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而已。
假如老弟所经历的一切并非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那事情可就要变得错综复杂起来了!
要知道,如果那种肉包能够毫无缘由地生长在老弟的身体之上,那么同理而言,它同样有可能出现在洪吉珍的身躯之中。
而且,这种神秘莫测的肉包不仅具备凭空出现又骤然消失的能力,更可怕的是,它还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与骨质增生相互纠缠、不断壮大。
一旦其发展到某个特定阶段,恐怕就会如同索命恶鬼一般无情地夺取人的性命。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诡异离奇的病症?又或者说其中隐藏着何种不为人知的阴谋和秘密呢?实在令人毛骨悚然,不敢深想啊!
回想起那段为母亲寻医问药的日子,心中感慨万千。
那时的我正在兴虹供销社工作,偶然间,听闻有个从关内而来的赤脚医生,其针灸技艺堪称一绝。
于是,我想方设法联系上了这位名叫葛合富的医生,并将他请到家中为母亲诊治。
初见葛合富时,只觉得他普普通通,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看上去颇为憨厚老实。
然而,当他开始为母亲施针时,我才真正见识到他精湛的医术。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葛合富便住在了我们家,每日定时为母亲进行针灸治疗。
每当针扎入人中穴时,母亲总是难以忍受疼痛而潸然泪下,而此时的葛合富竟也会陪着母亲一同落泪。
这期间,二队那边竟然有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太太毫无征兆地被仙家附了体!
她嘴里嘟嘟囔囔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完全不像是人类语言的话语。
不知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他们那边,说是我家里请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那位被仙家附身的老太太的亲属听闻此事后,便迫不及待地赶来向我们求助。
葛合富听闻此事,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原来,他曾经遇到过类似这样被仙家附体的病例,对于如何应对可谓是经验颇丰。
只见他胸有成竹地走到老太太面前,从随身携带的医箱里取出几根细长的银针。
面对葛合富手中明晃晃的银针,那老太太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口出狂言,表示自己根本不相信这些小小的银针能够对她造成什么影响,甚至还挑衅似的与老葛较起了劲。
然而,葛合富并未受到老太太言语的干扰。他手法娴熟地将银针准确无误地刺入了老太太身上的几个关键穴位。
刹那间,原本还嚣张跋扈的老太太脸色骤变,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哎呀哎呀……疼死我啦!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啦!”
这件事情充分表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部分中医竟然掌握着一些神秘莫测的巫术!所谓“医巫不分家”,大概说的正是这样一类人物吧?
若不是老葛亲口对我讲述,我根本无从知晓原来他还有如此令人惊叹的本领。
回想起来,我还真是有些替他后怕啊。
如果遇到的那个所谓仙家道行高深一些,恐怕老葛非但无法将其制伏,反倒可能会因此惹出更大的麻烦来呢!
毕竟这其中涉及到诸多常人难以理解和掌控的力量与技巧,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好在最终结果还算顺利。
然而更让我感到迷惑不解的是,当时他明明针对的是那位老太太下针,可为何最终却会影响到外界的动物仙呢?
难道这其中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或规律吗?
有时我也想到,被打碎睾丸的公牛,被宰杀的牲畜家禽,它们怎么不会修炼成仙呢?
如果它们能够修炼成仙,人类就不能对它们为所欲为,它们完全可以争取在自然界中的生存权利。
葛合富为母亲做完针灸之后,便赶回了兴虹大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某一天,这葛合富竟突然来到了安国供销社找到了我。
一见面,他就面露难色地开口向我借钱。
我心里暗自思忖着:要是把钱借给他,说不定他会脚底抹油——开溜,到时候我的钱可就打水漂了!
于是,我赶忙想了个借口推脱道:“哎呀,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啊,要不你去找我母亲商量商量吧。”说罢,还冲他摆了摆手。
葛合富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谁能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不辞辛劳,又走了足足十来里地,一路到了我家去见我母亲。
而我那善良的母亲呢,一听葛合富说是遇到了难处急需用钱,二话不说就从兜里掏出了二十块钱递给了他。
我母亲可能并不知道,其实之前葛合富给她针灸的辛苦费用,我早就已经替她结清了呀!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没过多久我们就听到消息说,这葛合富竟然带着一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年轻大姑娘私奔跑路啦!
而且他们跑得那叫一个远呐,直接逃回了关里老家,从此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