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眉头皱紧，宋卫东在外面很会装，按照他以往的作风，根本不可能在医院动手打人。
更何况是为了她，难道说他故意把接生的医生打了。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堂而皇之隐瞒换孩子的一切痕迹。
这样一想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胡有利，“当年这个事闹得很大，我当时只是一个小保卫员，后来听说是你那个丈夫找人说和院长才没有报案。”
朱红愤愤不平地说，“姐夫！你说这人咋这么坏，亲生的孩子他给调换了，虎毒还不食子，他到底把孩子搞到哪里去了！”
“其实关于这个，我有个想法，那就是那个年代，经常有人不要孩子，然后门口就有不少人打着要孩子的名义，实际上他们是人贩子，他可能把孩子……”
胡有利接下来的话没有再说下去，这是他能想到的结果。
一旁的朱玉握住妹妹的手，“你别激动。”
陆知夏，“谢谢胡同志，你告诉我这么多，是这样的，我想找当年的医生问他点事。能否把他地址给我？”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只知道他在哪个医院工作，叫什么名字，其他的住址我就不知道了。”
胡有利是个热心的人，在他看来只是给个地址而已，相信老马要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也会把地址同意给他的。
“那也行，我具体就是问问当年的情况，我觉得他应该会有点印象。”
“当然会有印象，人这辈子能被几个人揍，当时他休养了半个月才回来上班，为此院长还亲自上门了。”
陆知夏越听越觉得这里面有事，没办法，离得太远，现在又不能立刻过去，只能等拿了地址之后再研究。
很快胡有利把地址写出来，陆知夏把纸条塞进口袋里。
顾凌霄从远处走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在路口没有看到人就想上来看看。
陆知夏抬头看见他走过来，她转头对朱红她们说，
“我改天请你们吃饭，必须要好好谢谢你们！”
“不用，咱们邻居之间互相帮忙，这不是应该的。”
“一码是一码，你们给我提供了帮助，这顿饭我必须请！”
顾凌霄走了过来，他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觉得有事。
朱红看到陌生的男人站在陆知夏身边，这人寸头长得还挺不错的，这年头寸头一般都是当兵的，忽然想到了传闻。
有人说他们关系不清不楚，之前就是当个笑话听了。
陆知夏冲他们说，“我朋友来了，我就先走一步。”
他们几个人目送着她离开。
陆知夏用眼神示意顾凌霄跟着上楼。
很快他们一前一后上到了2楼。
“怎么回事？”顾凌霄问陆知夏。
“他们帮我找到了当年给我接生的医生地址。”
陆知夏觉得没什么要隐瞒，离婚只是第1步，她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孩子。
“在哪个城市？”
“南宁。”
“离这挺远，你什么时候去。”
“怎么？你想护送我去吗？”陆知夏对他开起了玩笑。
“可以。”顾凌霄说。
陆知夏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脚步看他，
“你说可以！”
“对，我可以送你过去，帮你一起找到那个人，并且询问当年的情况。”
“你不用工作吗？”
“其实我这几年没怎么休过假，这次胳膊受伤，我想休一段时间，刚好可以陪你一起去。”
“你说的是真的？”陆知夏对于出远门还是有那么一点忌讳，要是有人跟着一起去，那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最起码两个人有商量，而不是她一个人瞎闯。
“当然是真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顾凌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陆知夏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话，“按理来说，咱们只是萍水相逢，算不上什么太有交集的朋友，只是这几天我给你扎针灸，给你做了几顿饭而已。”
顾凌霄身体靠在护栏上，“帮人，需要问那么多原因吗？”
陆知夏被反问住了，可能他就是个热心肠，想到他的已婚身份，她决定再问问，
“你跟我一起出门会不会影响你！”
“影响什么？”
“咱们毕竟男女有别。”
“那又咋了，出去咱们也不住在一起，对你会有什么影响？”
“我问的是你。”
“我觉得没啥，咱们正大光明的，会有什么影响？”
陆知夏觉得自己嘴巴解释不清，不过好像说得也有道理，又不住在一起，怕什么？
“那等我确定时间，到时候看你有没有时间吧！”
“好的。”顾凌霄满意回答。
陆知夏觉得自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圈似的，感觉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什么不对劲。
刚好他跟上来了有帮手，包子的肉馅剩了半盆，面是提前和好，早已经醒发好了。
本来她跟苏兰今天要卖包子的，结果发生了意外，这肉馅可不能浪费了。
刚好去爷爷的小院蒸包子吃，又做了点蒜酱然后用袋子装好。
顾凌霄，“你不是说白天卖包子，怎么剩了这么多肉馅！”
陆知夏把塑料袋放到布兜子里，“等上车的时候再跟你说，现在咱们一人一盆，把东西端下去。”
顾凌霄在盆上加上盖子，然后把另一个盆放在上面，再加上盖帘，然后他双手抱着下楼了。
陆知夏把家里的门锁上，然后跟着一起下楼，路过刘月娥家门的时候，把手里的牙签塞到了门缝里。
要是牙签没了，就说明有人进去了，按理来说同楼层的人不会进去，屋子里乱七八糟也没什么钱。
只要门被人动了就说明是刘月娥又回来了。
那女人脑子拎不清保不齐能干出什么来？
小张和马超看着队长抱着盆下来，赶紧下车过去接住。
马超好奇掀了一下盖看到是一盆肉馅，油光增亮里面只是放了一点圆葱而已，纯纯的肉馅。
然后看了一下另一个盆是和好的面团子。
“要包包子吗？”
顾凌霄瞟了他一眼，这不是明摆的事还要问呢！
马超没敢问第二句，而是上了车双手捧着盆。
小张的盆紧接着也放到了他身上，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这样的东西放再多也不嫌沉。
对于爱吃肉的人来说，有时候馋得恨不得抱着肉睡觉。
很快车到了小胡同，现在他们已经驾轻就熟，小张把车停在了天天停车的位置。
然后一群人从车上下来朝小院走去。
知道今天要吃包子，他俩走得格外的快，但是手上的盆却握得死死的，没有像昨天那么打打闹闹。
陆知夏这时候才想起来忘了跟顾凌霄说早上发生的事，刚才上车以后，就听前面两个家伙说话，压根就把之前要想说的话忘了。
“兰姐的女儿早上出事了，被人关在了樟木箱子里。”
“人有没有事？”
“有点严重，小孩子眼睛看不到了，只能等医生进一步治疗。”
“人抓住了没有？”
“慌乱当中她趁乱跑了，不过我已经报案执法所了，并且协助执法所的人找到了她的照片，应该过不久就会有通缉令发下来了。”
“这样的人太可恶了，竟然对小孩子下手。”
“可不是吗？这人的心理就是扭曲，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顾凌霄对小女娃有印象软萌萌的可爱极了会对他喊叔叔。
当时看到孩子的时候，他就想自己以后要是有个女儿该有多好。
这样的孩子要是看不见光明，那实在是太不幸了，他想到了针灸药理，于是说，
“如果西医治不好，你们不妨考虑考虑针灸。”
陆知夏眼睛一亮，“说得对！完全可以试一试，不过我肯定不行，还是等爷爷出手才行。”
说话间他们进了小院，陆知夏挽起袖子去洗手，回到屋里的时候，看他们已经围着桌子坐好了。
两个盆摆在桌子上，那架势就等着她包包子。
“我负责擀皮！”小张举手说。
“我会包，但是包得不好看。”马超笑呵呵地说，“不过如果谁包谁吃的话，那倒是无所谓了。”
陆知夏看着眼前这对活宝真有意思，来到炕边坐下，
“我自己包就行了，小张负责擀皮。”
“好的！”小张高兴地应下。
陆知夏接着对马超说，“会生火不？”
“会，必须会！”
“那你下去把炉子的火生了，然后在锅里稍微加一些水，包子包好了就可以蒸了。”
“好的，我马上去！”马超动作麻利从炕上跳下来，然后穿着鞋去外屋地烧炉子。
顾凌霄，“那我干点什么？”
陆知夏望着他说，“你饺子都会包，包子肯定也会包，跟我一起包包子。”
顾凌霄扬起嘴角笑了，他就喜欢这样被支配的感觉。
陆知夏把面团揉成长条，然后用手掐成芥子，小张在一旁疯狂地擀皮。
几个人一起包包子，可比她一个人包包子快多了，没费什么力气就包完了。
然后拿到外屋的蒸包子，陆知夏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
——
刘月娥此时此刻坐在公园椅子上，逃出来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想，现在面对饥饿，她害怕极了，怕自己饿死。
看着从公园进进出出的人，他们都是有家的人。
为什么自己没有？
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睛里面流了出来，滴答滴答掉落在手背上。
“两块钱成不？”
苍老的声音传来，刘月娥抬头看到眼前有个男人，身上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正一脸色眯眯的样子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