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世的天道并不知晓上一世天道崩碎化为碎片的事情。”
王玄一内心猜测道。
听完小天所说的话,在联合与“我们”之间的谈话,王玄一大概能猜测出这些人的天道碎片从哪来了。
至于天道为什么会把自身碎片哺育给这些人,他暂时还没有头绪。
且,白袍王玄一也说了。
这是最后一次轮回,也是天道以粉碎自身为代价发动的轮回。
这些碎片能大规模出现,恐怕也是为了遏制某些事情的发生,亦或是扼杀某个恐怖的存在。
具体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自身。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玄一袖袍一甩,站在仙船之巅,面色平静的望着天武仙门的山门,几万弟子以及峰主长老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自从他们踏足东州时,就在准备迎接事宜了。
“恭迎王师兄回家!”
数万弟子齐声作揖,目光看向那道宛如神明的身影。
有些同门是为了领灵石,有的单纯过来凑热闹,只有那么一小部分是尊崇王玄一的。
但他的事迹,整个天武仙门,上到千岁老太,下至三岁婴儿,全都听说过。
以一己之力锻造初道天兵(老王蒙的),弱冠年华力战二十三元婴(气懵了),镇压两个时代的天骄(没考虑过),以元婴修为封印魔道道绝至尊器(绝非本愿)。
这四件事情,无论哪一件皆是轰动九州大陆的存在。
但这些,王玄一一个人做到了。
“好小子,着实给本座一个惊喜。”
宗主沈适以及一众峰主长老来到王玄一面前,毫不遮掩的夸赞。
王玄一微微鞠躬,作揖道:“宗主。”
“走,回家!”
沈适袖袍一挥,一阵皆一阵的欢呼声响起,天地间垂落无数瑞霞。
王玄一跟在身后,前方十二峰主,七大长老为其开路,各类神兽盘踞,缭绕在天武仙门之上。
大星璀璨,日光灼越,两者同一时刻出现,垂落无限极光之色,欢迎着在外归来的弟子。
此刻的王玄一,如同天地之子,漫步在群生灼热的目光中,享受着最顶级的接待仪式。
这是他应有的,无法被剥夺的荣誉。
今天,举宗同庆。
沈适吩咐,凡是天武仙门弟子,无论内门外门,皆可领取一个月的修行资源。
不为别的,只为一人。
这条路,王玄一走了无数次,却没有像今天这般耀眼过。
路的尽头,是一位等待良人的少女。
她的面色憔悴,却掩盖不了那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喜悦,在她不知觉的情况下,两行清泪滑落。
“竹淮,我回来了。”
简单的话语胜过千言万语。
“哇!”
竹淮再也忍不住了,扑到王玄一怀中放声痛哭,双臂紧紧的抱着师兄,感受他的生气。
终于,终于……
再一次拥抱到了。
“呵呵……”
王玄一揉搓着竹淮的脑袋,轻笑道:“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十二峰主、七位长老以及宗主沈适夫妇,赞许的点点头,他俩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对新晋道侣。
不对……
那他娘是老子的女儿!
反应过来的沈适脸色一愣,决定在反应一会儿吧。
“玄一这孩子,心性不坏,性格活泼开朗,自幼在天武仙门生活,和竹淮又是青梅竹马,理应如此啊。”沈适夫人,项滢浅笑道。
“那可是咱们唯一的闺女啊。”
沈适小声嘟囔道。
“呵呵……别逼我在这么欢庆的日子揍你哈。”项滢笑眯眯的看向沈适,和善的表情让沈适全身打了一个冷颤。
众所周知,宗主和宗主夫人很少会出现在同一场合。
本以为是宗主大男子主义。
如今看来,恐怕是惧内。
火凰等人望着拥抱的两人,嘿嘿傻笑着。
在天竹峰生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竹淮师姐对哥哥的感情,两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相拥。
她们自然是开心的。
“哇!师弟还活着!”
几人之中,当属闻人婧哭的最过分,哈喇子和眼泪齐出,一时间让人不明白她是馋的,还是真的高兴。
之后,便是宴席了。
王玄一如同主角般,不停的朝着各位峰主、长老敬酒,也不停的从内外门弟子身上接酒。
俗话说得好,只有在外游历的游子,回家之后才能感受到家的美好。
王玄一更加下定了某个决心。
既然未来会发生重大变故,那只要他变得更强,强到一个人足以扭转万象,强到让所有都为其颤抖。
这样,才能在这扭曲的世界生存下去。
宴会持续了一整天之久。
火凰、慕容青、闻人婧、云浅菡……几人不善饮酒,以果汁代劳,却发了疯的吃东西……
龙子天、冷柠桉两人则是坐在角落里,平静的感受这一切,并未做出僭越之举。
仙凰,算了……
那家伙已经喝美了,只要是酒,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的全喝……
老登、师娘、宗主、苏师伯……他们由衷的开心,今日也是破例的大醉特醉一番。
饶是喜欢喝酒的王玄一,今日也有些微醺了。
在场之人,没有人会使用法力避酒,全是以纯粹的酒量在拼。
“仙凰大人,竹淮敬您一杯。”
“哦,是竹淮啊,本尊接了。”
仙凰满脸红晕,头上漂浮着醉醺醺的泡泡,双眼迷离的接过竹淮的酒水,一口饮了下去。
等仙凰发觉不对劲时,它已经睡着了。
火凰刚想出声,却被竹淮按住了肩膀,做出噤声手势,道:“师妹,别声张,师姐有要事要办。”
“哦。”
火凰被吓得一激灵,内心暗暗替哥哥祈祷。
只见竹淮眸子中桃花闪烁,原先的五道仙道锁链已然崩碎了一道,魅惑的气息从中弥漫。
很微弱,在这普天同庆的热闹环境中难以被人觉察。
竹淮端着一杯酒,来到了正在和一众长老交谈甚欢的王玄一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师兄,竹淮敬您一杯。”
“啊?”
王玄一转过身,疑惑的眨眨眼,而后接过酒杯,望着晶莹剔透的酒水,不带犹豫的一口闷了。
既然是竹淮端的酒,应该不会……
咚!
王玄一倒了,刚喝完酒,一头倒在了竹淮的身上,不省人事。
还不等一众长老和父母说话,竹淮搂着王玄一,有礼貌的浅笑道:“父亲,母亲,各位长老,我家师兄不胜酒力,竹淮先搀扶下去了。”
说罢,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带着王玄一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