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祉儿!”
惊险的一幕就发生在这一瞬,正在阻拦黑衣人的裴行慎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黑衣人藏在暗处。
他双目赤红,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正是这一时的分神,他的手臂上就挨上了一剑,瞬间血花飞溅。
“找死!”
受伤并没有让裴行慎呼痛,反而刺激了他的凶性,只见他如爆发的猎豹,手中长剑如银龙出海,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取偷袭者的咽喉。
又一剑如飞刃贯虹而出,躲藏在暗处的弓箭手躲避不及,竟是被长剑穿心而亡。
两名同伴瞬间横死,剩余的黑衣人只是有瞬间的犹豫,很快又继续围攻而来。
裴行慎浑然不惧,化守为攻,长剑舞得密不透风,眨眼间的功夫,剩下的黑衣人竟是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每一个人脖子上都留下一条又细又窄的血线,汩汩地冒着热血。
一剑毙命。
哪怕暗处还有潜藏的黑衣人,见此情况,也畏惧了起来。
一时间,街道上除了三三两两躲藏的百姓,再无黑衣人出现。
裴行慎执剑,环顾四周。
因为放弃了防守,哪怕击毙了刺客,他的身上也留下不少伤口。不过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见已经暂时安全,便夹紧马腹,朝云祉方向奔去。
说来话长,但这一系列的变故只在瞬息之间,云祉劫后余生,惊魂未定,却在第一时间拉着素锦和玉锦躲在布袋之后。
直到马蹄声起,裴行慎呼唤着她的名字,云祉才从掩体后探出头来,待看到浑身染血的来人,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你受伤了?”
裴行慎并不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如何,他行军打仗多年,受伤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反倒是云祉额头上包扎的纱布更让他紧张万分。
他连忙跃下马背,急匆匆地跑到云祉身边,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追问道:“头疼不疼?晕不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方才在马车上颠簸,身上势必有些磕碰,有些地方痛得厉害,应该是青肿了。不过,最严重的也就额头的伤了。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
云祉着急地拉着他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倒是你,受了好多伤,身上一直在冒着血。”
听到他的关心,裴行慎这才觉得痛,但见她没有什么大碍,心下反而一松,开始安慰她:“无妨,只是小伤罢了,你没事就好。”
云祉只觉得他在逞强,已经回去马车里翻找看见的纱布了。
也就这时,处理好疯马的张元武才匆匆赶回来,他一看到裴行慎,就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少夫人,请将军责罚。”
哪怕弃车是少夫人的命令,但他身为下属,没有保护好主子是事实,这是毋容置疑的罪责。
裴行慎面无表情,并无多言,只是冷冷地说道:“回去后,自己领罚。”
张元武深吸了口气,深深地埋下了头:“是!”
云祉从车厢出来,正好听到这番对话,连忙求情:“夫君,张元武已经尽力了,你别怪他。”
谁知裴行慎还没说话,张元武就主动替裴行慎辩解了:“少夫人,这是规矩,属下甘愿认罚。”说着,他咧了咧嘴,“不过是几十大板罢了,属下皮糙肉厚,扛得住。”
云祉看了看裴行慎,又看了看张元武,总觉得这惩罚不仅仅是几十大板那么简单。
不过既然是规矩,她就不多说了,而是把另一瓶药和纱布递给张元武:“玉锦受伤了,劳烦你帮忙包扎一下。”
张元武一听,立马接过东西去了。
云祉又看裴行慎:“你随我上车,我给你包扎一下。”
然而,裴行慎的脚像是钉在地下一样,一动不动。
云祉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