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宫里,玉妃娘娘早就摆驾出宫了!
贾太医见状,只能对如意宫中的一位莫约三十出头的掌事姑姑耳语了几句。
掌事姑姑听完贾太医的话后,脸色变了又变,待贾太医匆匆走后,便转身回到如意宫,紧闭大门了。
待贾太医从太医院拿着煎煮好的汤药回到清居阁时,陈太医正在为秦渊起针,林姣姣也正给自己拔针。
“这鸭子是玉妃端给朕的。”秦渊喝下药汤,完全冷静下来后,便看向冷凝出一层白色油脂的鸭肉。
他心中升起一股怒火,“难怪每次吃了她送来的饭菜,朕都要与她小憩半天——”
“来人,给我彻查整个后宫,我看看还有谁在用这些下作手段来承宠!”
林姣姣虽然第一次进入皇宫,可对这些后宫的手段了,却从宫斗剧里见了不少。
她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还害得自己跟着遭殃。
喝下药汤后,很快她肚子就叽里咕噜地响了起来。
她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抽了抽嘴角,看向秦渊一脸歉意地说道:“皇上,我这喝下的药汤药性发作了,今天可能要光顾茅房数次,实在不能陪您了——”
秦渊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在这里久留,他起身准备摆驾回宫,“好,你好生歇着吧,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离开之前,他不忘嘱咐守在林姣姣旁边的青黛,“青黛,还请多对林姑娘多加照应,若有事情,可随时遣人来报。”
“是。”青黛应声福了福身子,“恭送皇上。”
“原谅我现在不能给你送行。”林姣姣下腹一紧,肚子又是一叽咕,她现在着急送走秦渊好去如厕。
“无碍,”秦渊用慰藉的眼神看着林姣姣,“我先摆驾回宫,改日——改日案情有进展了,再抽空过来告知于你。”
“谢皇上!”林姣姣憋出了汗珠,待秦渊一走远,就捂着肚子迫不及待地跑去如厕了。
秦渊回到养心殿后,想到林姣姣涉及的案件涉及整个大理寺,便想遣人去找宋士杰商讨对策。
但一想到上次他去陆将军府探视宋士杰的时候,他那副重伤的惨相,估摸一时半会儿是好不起来的,便叹了一口气,叫来高公公,先着手处理后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宜。
在皇宫之外,宋士杰此时在许霄的府上,他终于等来了他的几个得力属下。
“头儿,这许大人……?!”下属们一到许霄府上,看到东倒西歪的许府下人,全都疑惑得面面相觑。
等几个下属见到瘫倒在污秽中的许霄时,都被臭味熏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们个个都捂住口鼻,“头儿,许大人这是怎么了?”
“许府一家吃了未处理好的河豚,全都河豚中毒了。”宋士杰面色惨白,唇色全无。
他身上的刀伤隐隐作痛,可仍坚持要将公务处理好。
“小的明白。”
“张一,你负责去找大夫给许大人治病,同时随时监测许府动静。”
“李二,你负责彻查大理寺火灾一案。”
“牛三,你负责重新规整女囚,并重修女牢。”
“刘四,你……”话还没说完,宋士杰便摇摇欲坠,“咚”地一声,晕倒在桌上了!
“头儿!头儿!头儿!”那四个下属急忙上去查看情况,刘四一摸到他的额头,这才发现宋士杰发烧了!
“头儿发烧了!我先背他回去宋府找大夫,等他醒了再领命。”刘四属于几个下属里头反应最快的,其他三人都同意他的安排。
刘四同另外三人说完后,便将宋士杰背上,急匆匆赶路离开许府。
走到门口的时候,背着宋士杰的刘四碰到了一队及其华丽的仪仗队伍。
这仪仗队伍有二十多人,走在最领头的是一位穿着淡粉色轻纱的大宫女,一旁走着的是领事大太监,他们带领着八个抬着轿撵的小太监走在街道上,引来路人跪拜侧目。
刘四知道这轿撵上的是后宫中人,即便再着急赶路,出于那些会要了小命的繁文缛节,他不得不走到一旁,低头给这后宫的威严仪仗队伍让路。
“到许府了,停轿——”到许府门前时,领头的太监扯着嗓子喊道,仪仗队伍便缓慢停下脚步。
待轿子彻底挺稳了以后,一名矜贵的妃子从披着粉色纱帐的轿子站起,并在宫女的搀扶下下了轿子。
下来的女子正是玉妃娘娘,她刚从宫中出来,在宫中从皇上口中得知自己父亲中了毒,便着急安排仪仗赶过来探亲。
下了轿撵的玉妃并未见到许府管家出来迎接,反而看到了背着宋士杰的刘四,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他,“什么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
领头太监一看主子不高兴了,立马走过去,对刘四扯着嗓子喊道,“见到玉妃娘娘,还不快下跪!”
“小的,小的背着宋大人,不方便下跪。”刘四实在不好下跪,可也不想得罪后宫中人,只能弯着腰鞠躬致歉,“还望玉妃娘娘海涵。”
“宋大人?可是宋士杰?”玉妃娘娘轻齿朱唇,一双桃花眼看向刘四背上的男人。
只见宋士杰昏倒在刘四的背上,面色惨白,身上的衣衫透出来一道道从伤口流淌出来的血水,她心中一紧,眼中的担忧几乎要喷薄而出。
一见到宋士杰这副模样,她几乎忘记此次出宫的目的了。
她走过去,又细细看了一遍宋士杰,在她脑海里,宋士杰仍旧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少年郎,他现在的这副惨相,她是从所未见过的!
玉妃娘娘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宋士杰伤成这样?!
她伸出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想要探他的额头,可手伸到一半,她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只能无奈地将手垂了下来。
就连说话语气,她都没了之前目中无人的傲慢,反而还夹杂了一丝关切和紧张:“宋士杰他怎么了?他也中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