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某人奉陪到底,”陆震霆拱手说道,他看向林姣姣的眼中充满了坚定的支持,“冤仇不解开,这些问题就永远无法解决。”
林姣姣白了他一眼,“这本来就是你应该解决的吧?你们大理寺出神人啊,大理寺卿是个纵火杀人犯,大理寺少卿办案铁面无私,给一路提拔自己上来的领头上司塞大粪——”
若不是对方救过自己一命,宋士杰根本不想搭理她。
“不过我有个条件,”宋士杰打断了她的吐槽,“这次我可以包庇你一回,对上面禀报他们只是吃了河豚而中毒,当作回了你救我一命的报答之恩,往后我们两不相欠,你我的婚约就此取消。”
“现在我是自由身,谁稀罕跟你结婚啊!”林姣姣立即顶嘴,“不用你包庇我!省得你一辈子活在包庇我的愧疚之中!现在我们就两清了!”
“这可是你说的。”宋士杰冷眼看着林姣姣,他可不相信她能就此两清,即便是两清了,以她那样的性格,以后可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狗屎事情让他擦屁股。
宋士杰将剩下那句话说完,“往后可不要以救命之恩要挟我。”
“谁会要挟你啊!”林姣姣越发觉得这个人讨厌至极,而且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臭烘烘的讨嫌臭味,她可不想跟他共处一室了,哪怕一秒都不行!
“陆将军,我们走!”林姣姣说完,拉起陆震霆的手便走出这臭烘烘的房子,走进下着淅沥沥小雨的晨曦中。
看着他们走远了,宋士杰缓缓地坐到凳子上,打进屋里来的晨光洒落在他缺乏血色的脸上,身上的还未痊愈的伤口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在他松懈下来的时候传来阵阵了疼痛。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失望地摇了摇头,“整个大理寺该来一轮大扫除了。”
外面的雨终于停歇了,金色的太阳从天边冉冉升起,阳光透过云雾,照射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一排文武官员正走着四平八稳的四方步上朝,他们走到太和殿上,在掌事太监的宣朝下,向坐在亮黄色龙椅上的皇帝行帝王跪拜礼。
“众位爱卿平身。”坐在龙椅上的年轻帝王抬起一只尊贵的手,让诸位大臣起身。
他身边的高公公瞧了一眼他的眼色,知道今日皇帝心中不太舒爽,便抬头向诸位大臣宣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是欲言又止的状态,这时候苏宰相站了出来,“启奏陛下,臣有一要事需禀报。”
秦渊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苏宰相,他现在并没有心情上朝,而且昨天批阅的奏折来看,边界安定,近期内并未天灾人祸,就连时不时骚扰百姓的匪帮,都被陆震霆给一一扫荡干净了。
既没有内患,也没有外忧,他都不知道宰相有什么要事禀报。
他还想早点退朝,然后换了常服出宫,去山上某个坟冢祭拜一下心中思念的已故之人。
可既然宰相说有事要禀报,他这个当皇帝的,是应该听一听的。
他稍微坐直了一下身子,以示重视,“苏宰相有什么要事禀报?”
苏宏图举着官牌走到百官前方正中央,跪地拜道,“陛下,《礼记》中言道,天子立后,以承宗庙。民间常言道,国不可无君,君不可无后。陛下您是一位明君,然中宫久虚,直接影响皇家的子嗣后代,恐非长久之计。”
秦渊无奈扶额,来了来了,每日一劝来了,不是劝他立后,就是叫他选秀充盈后宫,早日生下子嗣,好让皇位后继有人。
他现在后宫有贵妃1人,嫔妃3人,贵人1名,这些都是臣子们想方设法塞给他的,大多并非自己所爱。
要封后的话,有出身够格的但没有子嗣,有子嗣的出身低微,哪一个都不符合。
“选秀一事,可以在中秋宫宴后,再做定议。”秦渊只想将此事再往后拖一拖,能拖一天算一天。
“皇上,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皇上!”苏宰相郑重其事,宛如在劝自家娶妻生娃不争气的儿子。
“朕说了中秋后再议,便会中秋后再议!”秦渊有些不耐,这苏宰相一手遮天的,在朝堂公事上就算了,现如今还要干涉他立后选秀的问题,甚至烦人至极!
为了转移话题,秦渊问向其他文武百官,“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要事禀报?”
苏宰相只能退回百官之首的地方,低叹了一口气。
“皇上,”另外一位大臣走了出来,“在下对大理寺着火一事,尚有质疑——”
这时,宫外忽然传来一阵有力强劲的鼓点声,一众文武百官不由得微微偏了偏头,竖起耳朵去听声音的来源,“有人在宫外的玄武门那里击缶鸣冤。”
秦渊微微侧身,问向身旁的掌事太监,“高公公,是谁在玄武门击缶鸣冤?”
“陛下,在下现在就派人去查问。”高公公扯着尖锐的嗓子朝站在大堂门外的小太监喊道,“你们还不快去查看,速速回来禀报陛下?”
“是,高公公。”那两个小太监听到命令,一路小跑地奔向宫门之外。
不多会儿小太监便急匆匆地跑回来准备上报,头上的太监帽都歪了。
高公公翘着兰花指指了一下,小太监急忙扶正自己的帽子,跪在大殿上禀报,“禀报陛下,禀报高公公,玄武门击缶鸣冤的是一名女子,说是有两起关于大理寺的冤案旧案要向上禀报,陆将军还陪同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