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阎...回头再聊吧,这事儿一言难尽!”何大清脸上满是苦涩。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被亲儿子举报的吧?
这可太丢人了!
‘这个小兔崽子,亏老子临走前还给他安排工作,现在翅膀硬了!居然敢这么对老子!?’
何大清回想起自己这些天受的罪,越想越憋闷,今天必须找他的好大儿要一个说法!
阎埠贵见状也没再接话。
但他很快想到,这个点轧钢厂还没下班,要是有人通知何雨柱,他老爹回来了,何家人要面儿,回头肯定能捞不少好处。
“解成!你赶紧跑一趟轧钢厂,就和门卫说,何大清回来了!”阎埠贵吩咐道。
阎解成听他这么说,也知道能得好处,当即就出了门。
“对了!别忘了再跑一趟红星中学!还有雨水那丫头呢!”
“知道了!”收到阎解成的应答,阎埠贵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继续埋头浇花。
何大清进了四合院大门,又过垂花门,再进穿堂,很快就来到了中院。
看着面前熟悉的正房和小耳房,何大清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就是六年多的光阴。
记得他和白寡妇离开的那天,雨水才六岁,脑袋也就到他腰上。
按时间算,雨水现在快13岁了,也不知道她现在长多高了。
这么多年都不给他回信,想来应该还是在埋怨他突然离开吧。
何大清想起小时候雨水肉嘟嘟的粘人模样,脸上不禁带上了浓浓的愧疚之色。
白寡妇看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内心不由再度担忧起来。
万一何大清不和她回保定了,那可就麻烦了!
“当家的,赶紧处理了这事儿吧!咱儿子还在保定等着咱回去呢!”白寡妇茶里茶气的督促道。
“这都还没进门呢,你催啥催!?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保定我们肯定要回的,但在这之前,先把我闺女和儿子的事处理好了再说!”何大清不耐烦道。
作为家里唯一挣钱的男人,何大清在白家的地位显然是说一不二的。
白寡妇得了何大清的保证,心下稍安,也不再出言打扰。
吱嘎!!!
正屋房门打开,何大清率先走了进去。
两名公安见状,也没有出言阻止,毕竟这是人家自己家。
遗弃罪到底定不定,怎么定,还得等何大清的一双儿女回来以后,两拨人坐下来好好掰扯掰扯才行。
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是耐心等待。
屋里的陈设和他当年离开时没有太多区别,但很快他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自己和前妻居住过的卧室,沉积了厚厚一层灰尘,一看就知道这里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
而在堂屋的东侧,却安放着一张新床。
上面铺着快发霉的床单,还有几乎包浆的棉被和枕头,从随处散落的臭袜子和脏衣服来看,这绝对就是他那好大儿的杰作。
“这臭小子!今年都二十二了吧,怎么还不给自己张罗一个媳妇儿?!”何大清有些诧异的道。
自己这个儿子虽然性子直了点,但有邻居们照顾,再加上一进厂就顶他的岗,这么些年过去,没有五级也有六级了吧!
这条件外加三间正房,城里姑娘不说随便挑吧,机会还是不小的,照理说不应该还单着呀!
何大清对此十分不解。
他没有丝毫怪罪何雨柱屋里脏乱差的意思,因为他的习惯也没好到哪儿去。
要是没有白寡妇洗衣做家务,他屋里估计也和这差不多。
再看厨房,米面粮油倒是齐全,灶台上还挂着一斤多腊肉。
‘看来兄妹俩的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何大清满意的点点头,但当他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厨具时,眼角又忍不住再次抽搐起来。
只见六年前崭新如初的传家宝菜刀,如今已然锈迹斑斑。
自己临走的时候,特地给儿子留下一把,没想到居然被糟践成这样!
何大清见状,气得当场就要去找何雨柱。
刚一出屋门,他就见到了刚巧赶到的何雨柱兄妹。
傻柱一眼就认出了何大清,见他如今两鬓染霜的苍老模样,不禁心软了几分。
可转头又看见一旁的白寡妇从他家里出来,何雨柱顿时就红了眼。
六年前,他和妹妹何雨水赶去保定找何大清,就是被眼前这个女人赶了出来,直到他们离开保定,最终都没能见上何大清一面!
何雨柱眼中怒火升腾,他大吼道:“白寡妇!谁让你进我家的?!你给我滚出去!”
他正要上前动手赶人,可妹妹何雨水的动作比他还快,自认出何大清的那一刻开始,何雨水的眼泪就仿佛那开了闸的大坝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虽然她平时嘴上说着埋怨的话,但当何大清站在她面前时,她依旧没忍住扑了上去。
何大清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心中同样百感交集。
父女俩相拥而泣,一个放声大哭,一个老泪纵横。
白寡妇被大呵声吓了一跳,一想到自己六年前的所作所为,她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往两位警察身边挪了挪,同时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何雨柱见状也只好暂时罢手。
几分钟后,父女俩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
两个派出所的公安见到这一幕,觉得可以接着办案了,于是出言提醒道:“何雨柱同志,还有何雨水同志,你们兄妹举报何大清遗弃子女,现在人你们也见到了,你们还打算继续追究吗?”
因为这种遗弃子女的案例不多,而且子女举报亲爹对子女名声也不好,再加上现在有调解的可能性,所以他们觉得有必要让当事人再考虑考虑。
听到警察问话,何雨水立即摇头道:“不追了,我不追究了!”
“何雨柱,你呢?”
何雨柱没有去看妹妹何雨水,只是淡淡说道:“警察同志,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只要公平公正就好!”
一听这话,何大清顿时急眼了:“小兔崽子!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走的时候你都十六了,凭手艺完全能养活自己!而且老子还给你安排了工作!这些年,我哪个月没给你们兄妹寄钱?你别说你没收到!”
傻柱闻言愣了愣,随即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你放屁!工作明明是我自己找的!还每个月寄钱?你要是寄了,我和雨水至于去捡垃圾吗?!何大清,你现在真是脸都不要了!什么瞎话都敢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