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飞快的跑回南锣鼓巷。
刚进巷子口,一个像乞丐一样的男人也从雨儿胡同跑了过来。
两人差点撞在了一起。
“你这人走路怎么都不看着点!”
“秦淮茹,连你男人你都不认识了?”
“东旭,你,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秦淮茹定睛一看,这个像乞丐一样的男人竟然是她的男人贾东旭!
贾东旭身上棉袄都破了,脸上,身上全都是黑乎乎的煤灰。
眼睛熬的通红,眼眶深陷。
看起来就像是个逃荒者一样。
“秦淮茹,老子问你,你是不是跟叶守信这傻子一起去了保定府,还在保定府的为民国营饭店吃了午饭?”
“东,东旭,是守信告诉你的吧?”
秦淮茹心里有些惊慌,她担心自己跟叶守信在保定府的事情被贾东旭给知道。
这件事情要是被贾东旭知道了,肯定要跟她离婚。
秦淮茹慌的很。
“守信?叫的还真是亲热!秦淮茹,你明明在保定府看见老子,为什么不叫老子?害的老子一天一夜一口饭都吃上!”
贾东旭生气的是当时在保定府的为民国营饭店,他明明看见了秦淮茹的背影,也追了过去。
还喊着秦淮茹的名字,可秦淮茹却是连头都没回,反而跑的更快了。
贾东旭心里这个火可大了。
“东旭,我真没有听见。不过东旭我有办法让你去轧钢厂当采购员!”
“叶守信这傻子告诉你买粮食的地儿?”
贾东旭虽然很生气,但是听秦淮茹说她有办法能让自己在轧钢厂当采购员,贾东旭立刻就被这话给吸引了。
“不是叶守信,是我今天去轧钢厂,碰到了一个轧钢厂采购科的人,他说他有办法让你进采购科。”
秦淮茹就把刚才徐来虎跟她说的话,跟贾东旭说了一遍。
贾东旭并没有高兴,反而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秦淮茹。
弄的秦淮茹很是紧张。
“东,旭。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贾东旭冷笑着看着秦淮茹:“秦淮茹,真是没有想到,老子这才离开家一天一夜的时间,你就在外面给老子勾搭上野男人!
离婚,老子现在就回去把户口簿给拿上,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
“东旭,我真没有干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今天去轧钢厂也是妈逼着我去找叶守信要奶粉。
后来才碰上这个采购科的人,你要是不相信,咱们一起回去问妈。”
秦淮茹也是知道,她男人贾东旭的心眼可是比针尖还要小。
她赶紧把去轧钢厂的目的一五一十,详细的跟贾东旭说了一遍。
“秦淮茹,你这贱货要是骗了老子,老子弄死你!”
贾东旭信了一半,不过他还是指着秦淮茹的鼻子破口大骂。
秦淮茹也不敢回嘴,只能是受气小媳妇一样的默默的忍受着。
贾东旭扭头就往南锣鼓巷跑去。
秦淮茹赶紧跟了上来。
贾张氏手里拿着都包浆了的鞋底正在前院跟阎埠贵媳妇杨瑞华在聊着天。
冷不丁的贾东旭跑了进来。
贾张氏嫌弃的看了眼:“什么人都往咱们这大院跑?快滚蛋,再不走,让戴红袖章的把你给抓起来!”
“东旭妈,可不是,街道办都已经找了老易了,说要成立一个纠察队,发现这些盲流就把他们给抓起来!”
杨瑞华也皱着眉头附和。
“妈,这是东旭。”
贾东旭气的话都说不来,他亲妈居然都认不出来他。
这也很正常,贾张氏本来就是个势利眼,她刚才只是瞥了一眼,见贾东旭肮脏的样子,就以为是盲流。
秦淮茹就跟在贾东旭的后面,她赶紧向贾张氏解释。
“东旭?我的儿,你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快,快回家!”
贾张氏慌的把手上的鞋底都给扔掉,赶紧过来拉着儿子贾东旭。
“这是东旭?要不说我还以为是逃荒的盲流呢。”
杨瑞华讪讪的笑着。
“妈,别说这么多,快搀扶着我回去,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快点弄点吃的给我。”
贾东旭饿的眼睛都冒着绿光。
“东旭,家里哪还有吃的?这样,淮茹,你去叶家向他们家要几个馒头过来给东旭吃。”
“妈,我早上去借奶粉已经碰了一鼻子的灰,现在又去借馒头,我估摸着多半也是借不到的。”
秦淮茹很有些为难。
贾张氏勃然大怒:“秦淮茹,你是不是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男人饿死?他死了,你好改嫁是吧?老娘可告诉你了,就算东旭死了,你也不能改嫁。
你秦淮茹生是我们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
贾东旭听着他妈这话,他是直翻白眼。
“妈,我还活着,你怎么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东旭,我是被你这媳妇给气糊涂了!你可不能怪妈,要怪就得怪你这媳妇秦淮茹!”
“秦淮茹,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等老子死了好嫁给别的男人?”
贾东旭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秦淮茹。
秦淮茹被贾家母子给逼的没了办法,又去了叶家。
刚到中院垂花月亮门的门口,秦淮茹就碰见叶王氏。
叶王氏跟干女儿何雨水一道,何雨水挽着干妈叶王氏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叶婶子,您救救我们家东旭吧。”
秦淮茹低声下气的哀求着。
“淮茹姐,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干妈又不是大夫,她怎么会救人?东旭哥要是病了就赶紧送医院啊。”
不等叶王氏开口,何雨水倒是快人快语的先开了口。
叶王氏也是连连点头:“淮茹,雨水说的没错,你们家男人要是病了就赶紧去医院。我就一个乡下来的妇人,可没有救人的手段。”
“不,不,叶婶子,我男人东旭他没有生病,他是饿了一天一夜了,我们家已经没有粮食了,想请叶婶子给几个馒头,让我们家东旭吃了。”
秦淮茹连忙解释。
“淮茹姐,你说的倒是轻巧,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刚才我哥回来找我要钱,也是给你们家的吧?”
何雨水冷笑着,提起这事她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