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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渐焦急的站在周父面前,眼中满是恳求。

他试图说服父亲和自己原谅七姨娘的过错,起码让她活着,孩子不能没有娘。

“父亲,你就留她一条命吧,谁都会犯错,我都不介意……”周渐苦苦哀求着。

周父瞪了一眼这个缺心眼的儿子,对于他的诉求他根本就无动于衷。

“你身为周府少爷没有管好自己的妾,是你的错。而且她当众在周府行不轨之事,酿成如此大错。简直是伤风败俗,有损我周家颜面,不可饶恕。你也给我滚去关禁闭,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说!”

周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按耐住内心的火气,忍不住说道,“父亲,你这样做太不对了,七姨娘总是有错也不能这么就让她死了吧……”

“闭嘴!”周父打断了他,“我的决定你休想让我更改,你若再多说一句话,就别怪我狠心,七姨娘的女儿……”

周渐握紧了拳头,浑身颤抖,他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周父让人把他拉了下去。

他被关禁闭的第一天,在房里不吃不喝。

周父做得太绝了,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是父亲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

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纳十八为九姨太。

他信纸写了好几封,真想告诉十八,等一切尘埃落定带她远走高飞。

下人送来了饭菜,他尝都没尝。

大少奶奶为他做了些好吃的虾仁菜粥,他这才吃了下去,大少奶奶做的菜就是好吃,他也是喜欢她的一个原因。

不过大少奶奶能嫁到周家,也不过是联姻,一个商贾家温婉贤淑的女孩,正是当正妻的人选。

三姨娘和几个姨太太在他窗边闲聊,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哎呦呦,那偷汉子的七姨娘真惨哦。被老爷让人打的半死不会浑身皮开肉绽,光溜溜地丢到了后山的乱葬岗。”

“风光一时的七姨太真惨,几年前少爷可是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几时忽略了我们。”四姨太说道。

三姨太幸灾乐祸地表情就要溢出来,这说起来还得有她的功劳,“那个奸夫也被打得半死扔后山了,真是太便宜他们到死也做一对鬼鸳鸯。

“话说七姨娘也是梨园戏子出身呢,和新来的九姨娘真像呢。这么一来,怕是难进门了。老爷肯定这辈子都讨厌,听曲看戏了。”

“也是哦,七姨娘那小女儿也是可怜,没爹疼就算了,脸娘都没了。”三姨娘故意提高嗓子说道。

“哪里可怜了,这小女孩被老爷过继给大少奶奶了,大少奶奶身子不好。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这才过继给她,也算以后有个依仗。”五姨娘说道。

周渐回想起与七姨娘的往昔,心中一阵绞痛。

记忆中,七姨娘身着华丽的戏服,在月光下轻启朱唇,那悠扬婉转的戏曲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她的眼眸如秋水般温柔,每一次对视都让周渐沉醉。

舞台上,她轻舞水袖,步步生莲,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无尽的风情与哀愁。

然而,这一切的美好,都被自己的一念之差摧毁得支离破碎。

七姨娘本与情人本是情投意合,却硬生生被周渐横刀夺爱,拆散了这对苦命鸳鸯。

她在周家待了很多年,一直安安分分。

待他极好,与其他几位姨娘也相处融洽。

在周渐的记忆里,她美丽动人,唱戏也是一绝的。

这时大少奶奶来了,驱逐了三太太一众姨娘,大太太道,“你们几个难道真觉得这个事情很光彩吗?”

三太太挑眉,“少爷心思都不在咱们身上,你身为大少奶奶不也一样,多少年没得宠了,你还有心思管我们,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勾住少爷的心。”

“行,我知道。”大少奶奶其实很无所谓,她要的从不是周渐这个人。

隔着窗子看去,今天大少奶奶披着头发,穿着很悠闲。

就像十六岁刚嫁给他时,还是少女模样的大少奶奶。

“我先去看看少爷,你们下去吧。”

“行吧。”三姨娘和那些姨娘悻悻然而归,等她们走远,大少奶奶才打开了周渐地门。

她带了一些吃的,还有一封信。

周渐斜睨了她一眼,大少奶奶将油纸包裹好的糕点递给他,“你也别跟老爷生气了,我会照顾好七姨娘的女儿。”

周渐随手接过糕点,扔在桌上,怕不是今天她来当说客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做想做的吧。”大少奶奶把一封信塞给周渐。

周渐不明所以。

“这信,是那个叫十八的姑娘给你的。”

他一听是十八,两眼一亮抓住大少奶奶的肩膀,“十八怎么了,你告诉我!”

“今日十八姑娘托人往周府送了封信,不过被老爷拿了去,我趁老爷休息的时候,偷走了钥匙和这封信。”

周渐一时间心里乱如麻,僵在原地,双手抱着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

他颤抖着手,缓缓展开那封泛黄的信纸,字迹娟秀,却如针般刺痛他的心。

信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十八的体温,跃然纸上:“见字如面,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给日本人唱戏了……”

周渐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十八的身影,她身着简朴的衣裳,眼中满是不舍与决绝,在红姨的逼迫下,最终含泪写下这封信。

看到这里,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她在霓虹灯下,被日本人强迫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仍咬牙坚持给日本人唱歌。

他的心像被重锤击中,疼痛难忍,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十八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

薄薄的信纸被他捏出了褶子,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毕竟他承诺在先,不能负了十八。

“谢谢你。”等这件事结束后,他会给她一个答复。

他裹上一件黑色的大衣,匆匆踏出了房门,夜色如墨,寒风凛冽。

街灯昏黄的光晕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孤寂而决绝。

他快步穿过曲折的走廊,每一步都似乎踩在心上,沉重而急促。

大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迎面而来的是刺骨的冷风和漫天的星斗。

他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将所有的犹豫和软弱都冻结在这寒夜里,随即大步流星地融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