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兰心中一紧,她知道淑妃这是要对自己下狠手了。
“淑妃娘娘,您滥用私刑,不怕皇上怪罪吗?”
淑妃神色未变,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笑容:“皇上?哼,等皇上知道此事,你早已招认画押。况且,你卖凶杀人,行刺皇家公主,扰乱京都秩序,本宫替皇上管教你,皇上只会赞赏本宫。”
说罢,淑妃一挥手,两名宫女拿着刑杖走了进来,站在沈嘉兰身后准备动手。
沈嘉兰见势不妙,四处打量寻找适合逃跑的路线。
还没等她动身,就有两个甲胄侍卫上前,将她迅速按在地上。
沈嘉兰挣扎不得,大脑飞速运转,皇宫不必寻常之处,想要从这里逃出去,难如登天。
林淑妃敢这么嚣张,背后必定有人撑腰。
国公夫人坐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淑妃娘娘此举也算是帮她报仇了,早就想收拾沈嘉兰,奈何一直没机会,这一次看她往哪里跑。
沈嘉兰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给本宫打!重重地打!”淑妃皱了皱眉,大声命令道。
就在刑杖即将落下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住手!”
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吓得行刑的人瞬间放下刑杖。
淑妃眉心微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大殿门口。
众人也纷纷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秦天阙跟在太子殿下身后匆匆进入淑妃的大殿内。
众人纷纷跪在地上给赫连哲行礼。
秦天阙满脸焦急地看着被按在地上沈嘉兰,连忙让人上前,将沈嘉兰扶起来。
他刚从国公府离开不久,就听到府中的探子告知她沈嘉兰被国公夫人带入皇宫之中。
得知和淑妃娘娘有关系,更是担心沈嘉兰的安危,马不停蹄地前往东宫寻太子赫连哲。
秦天阙冷着脸,不卑不亢地质问道:“淑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在宫中动用私刑?”
太子殿下赫连哲朗声道:“娘娘此举未免太过冲动,父皇若是知道你擅用私刑,也绝对不会姑息!”
听到赫连哲提到皇上,淑妃的心中虽然慌乱,但是在宫中能够有今天的这个地位,也不是谁都能威胁她的。
淑妃神情镇定,缓缓地从高台上走到赫连哲面前,反问道:“太子殿下,难道想要包庇凶手?”
“凡事要讲证据,淑妃娘娘凭什么妄断?”
淑妃不紧不慢地说道:“如今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了,沈氏卖凶杀人,行刺公主,罪行累累,本宫这是在替皇上清理门户,以正国法!”
秦天阙闻言,疾声厉色:“淑妃娘娘,您莫要血口喷人!如今分明是您与国公夫人勾结,意图陷害我家夫人!”
原本跪在地上的国公夫人,听秦天阙提到自己,连忙抬起头,看向赫连哲:“太子殿下,请殿下为臣妇做主啊!往日里这沈嘉兰一直怂恿秦天阙针对臣妇,今日更是污蔑臣妇与淑妃娘娘勾结,实在是冤枉啊!”
太子眉头紧皱,冷冷地看着国公夫人:“国公夫人,此事孤自会查明。但在此之前,淑妃娘娘未经审讯,便动用私刑,实在不妥。”
七皇子赫连曜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哟,这是怎么了?如此热闹。”
说着冲着淑妃行礼道:“儿臣给母妃请安。”
淑妃见是自己的儿子,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赶忙扶起赫连曜,说道:“皇儿,你来得正好。这沈嘉兰卖凶杀人,行刺皇家公主,扰乱京都秩序,本宫正要对她用刑,让她招认罪行呢。”
赫连曜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沈嘉兰身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哦?竟有此事?母妃,您说的这些可都是掉脑袋的大罪啊,您可查清了?”
淑妃冷哼一声:“如今二公主的情况你们不是不知,公主此前和沈嘉兰不和,是大家有目共睹,如今公主不见踪迹,她嫌疑最大!”
赫连曜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母妃您处置便是。只是,这在宫中动用私刑,怕是传出去不好听。不过,若她当真犯下如此重罪,也不能轻易饶恕。”
秦天阙听到这些话,紧紧地握住沈嘉兰的手,反驳道:“七殿下贵为皇子,您怎能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
赫连曜斜睨了秦天阙一眼:“天阙表弟,本皇子知道,你护妻心切,但这宫中可不是你信口雌黄的地方,这么多人在此,岂会无端陷害她一个小小女子?”
赫连哲皱了皱眉头,说道:“七弟,此事尚未查明,不可妄下定论。淑妃娘娘未经正规审讯流程,便要动用私刑,不合规矩!”
赫连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大哥,您向来谨慎,如今赫连晴因为她至今下落不明,若不尽快处置凶手,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沈嘉兰神情镇定,眼睛死死地盯着赫连曜:“七殿下,关于二公主不见的事情我也是从您口中得知的,至于她怎么不见的,我更是不得而知,您却一心想要落实我的罪名,究竟是何居心?”
赫连曜见她敢反驳自己,脸色一沉:“本皇子只是就事论事!”
秦天阙怒视着赫连曜:“七皇子,您如此偏袒淑妃娘娘和国公夫人,是不是也参与了这陷害我夫人的阴谋?”
赫连曜勃然大怒:“秦天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皇子!”
赫连哲上前一步,挡在秦天阙身前:“秦天阙所言虽有些过激,但此事确实疑点重重,市井谣言不可信,还需细细查明。”
赫连曜目光盯着赫连哲,神情戏谑:“臣弟只是按照常理推断,沈嘉兰嫌疑最大,理应尽快处置。而大哥却处处维护她,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胡说八道,你简直是颠倒黑白!”赫连哲被他的一番话气得脸色铁青。
沈嘉兰看着赫连曜,虽然气恼他插科打诨,但是更多的是疑惑。
赫连晴如今下落不明,赫连曜竟然如此坚决地想要落实她的罪名,难道这谣言背后的指使人是他?
赫连曜话锋一转,说道:“依臣弟来看,不如将此事交由父皇定夺,父皇圣明,定能查明真相。”
赫连哲心中一动,觉得赫连曜这话倒也有理,便说道:“七弟所言极是。淑妃娘娘,此事还是请父皇定夺吧。”
淑妃心中虽不情愿,但如今赫连哲都这么说,她也不好反驳,只得淡淡地应了一声:“那就依太子殿下所言,将此事交由皇上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