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也想就这么离开办公室，至少利落地离开不会让崇修觉得她烦，日后她还是他心里的好学生。可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慕容芷突然后悔了。
凭什么这么卑微？
暗恋再久也是暗恋，他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心意。与其利落离开为日后留个好印象，还不如把心里的喜欢直接倒出来。
烦她又怎么样，等她扭头回了水晶宫，崇修的烦又不会让她少一块肉。等她回了水晶宫，照样做她的人鱼族公主。等她回了水晶宫，父皇宠母后爱，她一点损失都没有。
慕容芷觉得景遇说得对，人生也不仅仅是情情爱爱，还有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嘛。
慕容芷抬头试图把眼泪倒回去，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后，道：“崇教授，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受伤，我很担心您。我担心您也有别的意思，那就是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才会来到这所学校，一待就是十年。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还有，我刚刚很难受，是因为我觉得你太敷衍了。虽然我能理解你，但不影响我觉得委屈。”
说到底态度敷衍也不算是崇修的错，毕竟崇修又不知道她喜欢他。眼下慕容芷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他。
说出来之后，慕容芷就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去它的暗恋，她以后再也不要暗恋别人了。她就是要光明正大地说出自己喜欢，被拒绝也好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煎熬。
有人说暗恋像是深埋在地底的种子，等到破土而出开出花儿来的时候，便是一种震撼人心的美丽。可慕容芷受够了，这种美丽她不想等了，谁爱等谁等去吧。
彼时崇修的目光落在慕容芷的脸上，小姑娘虽是眼眶通红，却又是那般坚定。
其实他又不是傻子，更不是没经历过情爱之事的毛头小子。每次慕容芷来办公室的时候，纵是已经做了掩饰，他还是能感受到小姑娘明晃晃的意图。
她以为是暗恋，他却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才刻意保持距离。
眼下慕容芷已经明确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崇修沉默了一会儿，掀唇：“慕容公主，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有缺点吗？”
慕容芷很认真地点头，“有，我觉得你要拒绝我了，不喜欢我就是缺点！”
眼瞎！
崇修被噎了一下，“我是认真的，你觉得我有缺点吗？”
慕容芷略加思索，摇头。
没有缺点。昔日战神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无可挑剔。他近乎完美，四海八荒喜欢他的精灵、小妖不计其数。
崇修微微抿唇，“我想说的是，我曾经有很多很多缺点。但我改了，是为一个女孩改变的。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我，是一个愿意为别的女人改变的我，明白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爱，怎么会愿意为对方妥协，为对方改变。
慕容芷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问：“那她现在在哪儿呢？你愿意为她改变了，留住她了吗？”
崇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