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眼线给出的答案都是连俏没有出过凤鸾宫。
情书是真的,她没出去过是真的,只有风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凤鸾宫也是真的。
周允承觉得,他是该和皇后好好聊聊了。
周允承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连俏突然道:“皇上质问完臣妾,臣妾也想问问皇上。这些书信为何在您的手中,过往所有的信件皇上都看过,对吗?臣妾以为自己只是笼中鸟,没想到还是只不能发出声音的笼中鸟。”
连俏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没有歇斯底里,更没有泪流满面。因为原主的泪早在寂静的黑夜里流干了,而失望的尽头正是心如死灰。
烛光之下,连俏褪去华服,只穿了一件浅色衣衫。周允承看了她一眼,明明近在眼前,却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离他越来越远了。
周允承没说什么,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他对不起祁连俏。
他垂眸,“夜深了,贵妃早些休息吧。”
他是皇上,不能承认是自己做错了。所以错的是周云,不是他周允承。
周允承带着信离开之后,进来服侍的祁媛儿还是不开心。“皇上翻了主儿的牌子,略坐坐就走了,外面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呢。”
连俏笑了下,“管她们做什么。”
……
除夕之夜,应是万家灯火明。
宫宴那天晚上,连俏在凤鸾宫里给宋贵人的两个孩子做小衣服。
祁媛儿端着羹汤走进屋里。“主儿喝点东西早些休息吧,当心眼睛。”
“还有一点就结束了。”
祁媛儿将羹汤放在桌上,道:“主儿,您不去宴会,也没提前和皇后娘娘说一声。到时候她发现您不在,会不会心里不高兴?”
连俏将手上的工序收尾,“她不高兴关我什么事。外面天寒地冻的,脚一滑再摔一跤,多划不来。凤鸾宫里有地暖、有暖室,穿着单衣都不觉得冷,多好啊。再说了,除夕是一家团聚的日子,和宫里那群人有什么好团聚的。”
祁媛儿轻笑了一声,“主儿说得也对。”
连俏没去宫宴,但宫宴上的人却是各怀心事。除了后宫嫔妃之外,萧国太子萧晏带领使臣也出席了今年的除夕宴。
周允承的目光往下面扫视了一周,看到连俏的位置空着,还未开口询问,萧晏已经开口:“几年不见,祁国长公主的音容笑貌依旧刻在本太子的脑海里。本想借着今年的除夕宴叙叙旧,没想到竟是未曾见到。”
萧晏一双多情桃花眼,不笑的时候亦有三分笑意。
此刻他拿着折扇,身着白色锦袍。不像太子,倒像是翩翩贵公子。
周允承看了他一眼,道:“太子口中的祁国长公主现在是朕的祁贵妃。”
“不重要。”萧晏笑着挥了一下扇子。“她先是祁连俏,再是祁贵妃。如果她想,随时可以再换个身份。周国皇帝也与祁国老皇帝打过交道,应该知道他有多疼这个女儿。”
周允承自然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时时刻刻监督凤鸾宫,几年来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