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沉微愣,“殿下都知道了?”
知道他是和尚了。
可宋勤以为是再吃一个和尚就能成仙的事情,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早就知道?”
知道了还不跑待着干嘛,等着被啃啊!
邬沉这才发现两人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宋勤将椅子拉开,直接坐在邬沉对面,苦口婆心劝道:“邬公子,你赶紧走吧。再不走她真的会吃了你的。听说花妖的寿命只有一两百年,谭连俏她的时间差不多了,肯定会吃掉你然后成仙的!”
虽然宋勤不知道这个吃是怎么吃,但被吃了总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吧。
肯定很疼的!
直到这时候,邬沉才确定了连俏的身份。
可是要吃他?
邬沉眸色微深。“太子殿下请回吧。”
“请回?什么意思?”宋勤不解,“你是想当我没来过?邬沉,你是个和尚,你就不能回寺庙里好好吃斋念佛吗。你现在和谭连俏掺和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她除了是花妖,她还是个女人!人妖殊途不说,你应该不近女色的好吗!”
宋勤觉得自己一定是有史以来最操心的太子。
邬沉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说到底,他和连俏之间的事情,邬沉还是更希望从连俏的口中得到最终的答案。
宋勤气得拂袖而去后,邬沉将窗子重新关上。
月光皎洁,有一件很麻烦的事是……他好像真的动心了。
如今他和连俏的婚约传得沸沸扬扬,他在谭府也已经住了一段时间。邬沉其实心里清楚,谭洲和苏华对他这么亲切,无非是希望他和连俏能有个好结果。
可是……哪儿来的好结果呢。
连俏敲开邬沉房间的时候,谭府一片寂静。
她用剪刀将灯芯剪短了一些,烛光闪烁,映衬着她的容颜更加柔和。“太子殿下来过了?”
连俏轻轻柔柔地开口,倒是让邬沉有些不知所措。仿佛站在连俏面前的他就是个透明人,毫无隐私可言。
连俏顿了一下,又道:“邬沉哥哥别多想,我不是监视你,我只是在来的路上看到了翻墙出去的太子殿下。”
邬沉:“……”
成事不足败事……算了,好歹人家也是个太子。
“太子殿下过来和我说了些事情。”邬沉尽量保持语气平静。“谭姑娘,不知我何时可以离开江南?”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的要破戒。
连俏轻笑了一声,“是太子殿下和邬沉哥哥说什么了吗。邬沉哥哥放心,我虽是花妖,但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是我欢喜的人,哪有人会吃掉自己喜欢的人的?”
她又不是黑寡妇。
邬沉抿了口茶,试图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她承认自己是花妖了。
她说……她喜欢他?
“邬沉哥哥怎么不说话?”连俏笑意更深,甚至凑近了些,问到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
连俏知道邬沉即使人在江南,每日依旧凝神打坐、抄写佛经。就如同他身上的松香味,从未中断。
“是害怕我,还是不喜欢我?”
两人的距离极近,连俏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脖颈上。邬沉喉结微动,“谭姑娘,邬沉是出家人。”
“出家人怎么会尘缘未了?”连俏的手轻轻划过他的喉结,眼神专注而又明亮。“我又不逼你还俗,我只是想听你说声喜欢我。”
“谭姑娘在为难我。”
“我是在给你表达爱意的机会。”
邬沉:“……”
可他不能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