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邬沉不在,连俏大可以再编一套说辞,可顾及到被谭洲留下来的邬沉,连俏便只能老老实实将先前和邬沉商量好的说法说出来。
回到谭府后,谭母苏华挣扎着起身也要看女儿一眼。
颤抖的手抚上连俏的面颊,豆大的泪珠顺着脸庞滚下。
听了谭洲的解释后,苏华心中的悲痛之意无以复加。“我的俏俏受苦了,那些人贩子不得好死!老爷,虽然俏俏回来了,但还是要查!查到一个乱棍打死一个,死了也不冤!”
苏华未出阁之前便是大家闺秀,向来不会说一句重话。如今谭洲看着她因为日夜忧思而憔悴不堪,眼下又说要将人贩子乱棍打死,心口像被针扎了似的疼。
他轻叹了一声,“放心吧,我会继续查下去的。只要是人贩子,就地斩杀绝不留情!”
虽然这套说辞是编出来的,可连俏觉得……那些即将被谭洲斩杀的人贩子也是活该!
原主虽然害了九十九个人,可都是穷凶极恶之人。除了最后一个贤王,也没人将他们放在眼里。可是人贩子伤害的是一个家庭,这么比起来,有些人的所作所为甚至比妖更可怕!
等苏华平复好情绪后,谭洲才小心翼翼地问:“俏俏,你跟爹爹说实话,你和那位公子……”
有些话谭洲作为父亲不好问,可又担心苏华的身子受不住,只能委婉地问了一句。
连俏抿唇,“爹,邬沉哥哥待我极好,他收留我,还一路护送我江南。如果没有他,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谭洲回忆起邬沉的模样,从面相上看,确实不像是歹人。况且刚刚在码头的时候,谭洲记得他分明是想悄悄离开的模样。
彼时苏华倒是说话了,“如此说来,邬公子确是我们家的恩人。老爷,不知人在何处?”
“人在酒楼,没弄清状况之前也不敢随便将人带回来。”谭洲摸了摸胡子,又道:“只是俏俏,你们二人……”
苏华立刻明白了谭洲的意思,小声问:“不会私定终身了吧……”
“应该不会,那位邬公子方才已经打算离开,还是我开口将人留下的。”
连俏还未开口,夫妻两人就已经聊上了。
“俏俏啊,那你们二人到底是……”谭洲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我和你娘不是那种老古董。如今你能回来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天大的慰藉。其他的我们慢慢商量,总之你有什么想法大可以告诉我们,万万不要做傻事就是了。”
先前和邬沉商量的时候,连俏所说的是提亲,邬沉为了避免提亲用了兄妹的身份。可是如今面对谭家人,兄妹的说法简直是荒唐。
于是连俏犹豫了一下,道:“我与邬沉哥哥清清白白,他恰好也是江南人氏,故而此次回江南也算是故地重游。总之……总之他暂且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连俏不打算道德绑架邬沉。
听了这话,谭洲眼眸微眯。
邬沉暂且对俏俏没有意思,那是不是意味着俏俏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