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俏醒得也不算晚,一觉醒来看到薛非的脸还挺惊讶的。
还以为他早走了呢。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薛非右侧脸上的伤疤,不难看,反倒是让他的气质显得更神秘更邪魅。
有人说伤疤是男人的荣誉,是男人的功勋章。比起这样的说话,连俏觉得伤疤更是一个人的故事。过往种种,荣耀也好,卑微也罢,都成了我们的一部分。
伤疤没什么可怕的,只是一段故事与一段记忆的载体罢了。
薛非自从醒了之后就没再睡着,他感觉到连俏的动作,怕吓着她,只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早。”连俏把手收了回来,“起床吧,不早了。”
薛非根本没松开她,道:“门还没开,再等会儿吧。”
他一直关注着房门的动静,等了这么久也没听到老太太开锁的动静。刚开始是有些着急的,后来薛非确定自己已经赶不上火车,莫名就不着急了。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破罐子破摔吧。
薛非抱着连俏,“冷吗?”
连俏摇头,“还好。”
“……”
连俏觉得还好,薛非却是觉得热了。平时早上也有反应,一夜同床共枕过后,今天早上的反应便更加强烈。
他闭上眼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
好在老太太顾念连俏的身体,一向养生的她觉得早餐是不能少的,于是在等新来的厨子把早餐做好之后,老太太终于拄着拐杖晃晃悠悠走到房门口,拿着钥匙大发慈悲地把两人放了出来。
薛非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毕竟这种奇奇怪怪坑孙子的举动像是老太太能做出来的事。他让人重新去买火车票,然后把一床厚一点的被子送到连俏的房间。
“阿嚏。”月姝刚走进正屋便打了个喷嚏,站在门口远远对连俏道:“小姐对不起,我感冒了……”
昨晚突然降温,她还踢被子了,一大早起来就脑袋就昏昏沉沉了呜呜呜。
薛非瞥了一眼月姝,又看了连俏一眼,心想这对主仆怎么都这么娇气。
连俏还没走过去,月姝便直摆手:“小姐别过来,我待会儿就回屋了,张诚大哥已经给我买药了,我吃了就好了。”
连俏心疼又无奈,“那你这两天好好休息,不行就去医院。”
“好的小姐,我回房间了……”
月姝走后,薛非状似不经意间提了一句:“天凉就多穿件外套,不然就别穿旗袍了。”
老太太知道说的不是自己,主动闭麦。
连俏笑了一下,“好。”
“……”
连俏吃完早餐之后按时去香满路找王老板,中午也没回来吃饭。
连俏不在家的时候,老太太就不停地在薛非耳边唠叨:“小非啊,你和俏俏抓紧点,奶奶想抱重孙子重孙女了。”
“小非啊,你争点气行不行啊。”
“小非啊,你整天不着家怎么行呢?你是土匪,人家小王也是土匪。人家前年来寨子,来寨子的时候才十九岁,如今三年就抱俩。你呢,奶奶不求你能三年抱俩,但你至少得端正态度,让奶奶看到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