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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夏去喜山居拿了样东西,随即又赶到城东一家专门修复老物件的店。

还好,店门是开着的。

许长夏记得,这家老板修复古董的手艺一绝,她上辈子曾来过一趟,店里的摆设还是和她印象中一模一样。

听到门口有人推门进来的风铃声,坐在柜台后的老头随即抬头看了眼。

许长夏朝他笑了笑,走到柜台前,将手上的首饰盒递到他面前:“老先生,请问,今天能来得及把这项链修好吗?”

老头打开首饰盒看了眼,道:“你意思是,要把这金镶嵌到这几颗碎掉的帝王绿珠子里?”

“对!”许长夏点了点头。

老头拿起珠子看了几眼,又拿起一旁沉甸甸的一小块老金锭子看了眼,叹着气道:“可惜了,珠子碎掉也可惜,这老金融进去,也可惜。”

许长夏拿来的这一小块金锭,是祖上好不容易传下来的,一共有两块,她取了一块来,专门用来修补珠子。

她当然也有些舍不得,只是现在买卖金子的手续很复杂,等到取来金子,项链就来不及修好了。

而且,她手上的钱也不够买金子。

这项链对于江雷霆来说意义重大,也是因为她保管不力才会被砸碎,她必须要修好。

“您能把珠子还原成和之前差不多大小的样子吗?工费您来定。”许长夏已经下定了决心,径直朝老头问道。

“难,但也不难,给我半天以上的时间。”老头琢磨了下,回道:“工费给二十吧,直到你满意为止。”

“那来得及。”许长夏松了口气:“行,就二十块!”

“但是你这金子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好歹也算是件古物,就这么融进去实在可惜。”老头想了想,又道。

“不然这样,我拿块重量一样的金子和你换,你这块金锭我暂时替你保管。等到你有钱的时候,再来把这老金锭赎回去。”

许长夏一想,这样也行。

“那就多谢您了!”许长夏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许长夏的金锭一共三十六点五克,老头去自己屋里取来一小条金子,切了同样重量的给许长夏。

老头的金子能用火融软,许长夏当即也就没多想什么了,让老头切了十几克下来,专门用来修补翡翠珠子做造型用。

她一个人在店里等了许久,一边背着政治资料,一直到下午三点,珠子才修补好。

老头妙手回春,果然修补到了和原来差不多的样子,而且金子的点缀,倒是让这串帝王绿多了点儿不一样的味道。

许长夏也来不及道谢了,拿着修好的项链和剩余的金子便匆匆忙忙地往回赶。

回到江家老宅时,江雷霆已经不在家了,提前一个人先去了酒店招呼客人。

许长夏换好了衣服,收拾好了自己,再上车时,看到陈薇竟然还跪在外面没有起来。

然而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陈薇没脑子,陈家一家人也都没脑子,她因为肖想江家孙媳的位置而做错事跪在江家门口赎罪,让宋家慈和宋家的面子要往哪儿搁呢?

她跪得越久,宋家的面子就丢得越大。

宋家这门婚事,十有八九是没希望了!

然而,自作孽不可活,这都是陈薇应得的。

阶梯上,陈薇看着许长夏乘坐的小轿车消失在远处,眼底里满是仇恨。

今天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许长夏!

她一定会让许长夏付出代价!

……

二十分钟后,国盛大宾馆。

回门宴开席的时间是六点,许长夏提前了一个小时到了。

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都是看在江雷霆的面子上,特意提早来的。

虽然江雷霆已经退休几年,但大家还都是对他恭恭敬敬的,不敢轻慢,更何况今晚是他最宠爱的大孙子的回门宴,能被江雷霆宴请,也是他们的荣幸。

江雷霆听前台电话说许长夏来了,随即派了人下来接她。

许长夏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人,想着或者是大小门走岔了,怕江雷霆等得着急,便一个人先上去了。

江雷霆包了一整层楼,许长夏走到宴会厅正门口看了眼,确定是他们回门宴定下的耀华厅,随即走了进去。

门口有几个提前来了正在闲聊的太太瞅见有新的客人来了,朝她看了眼。

其中一个下意识嘀咕了句:“乖乖,这是哪个大明星!走错地方了吧?”

此言一出,周围其他人也跟着看了过去。

许长夏一身浮光锦的半袖旗袍,简单盘了一个侧边髻,用坠着一颗金镶翡翠珠子的木簪子点缀了下,耳边的一对耳珠子也是用的金镶翡翠的黄金耳线。

行动间,珠子微微摇曳,衬得她更是风情万种。

搭配简单,却又实在亮眼,让人一看便挪不开目光。

而妙就妙在,许长夏用没有碎掉的翡翠珠子重新穿了一串短项链,长度刚好在锁骨下,显得年轻而又贵气,和这个年代穿旗袍喜欢佩戴的长项链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其中的一颗金线翡翠珠子,恰如其分地摆在了旗袍正中间镂空的地方,和她耳朵上的黄金耳线互相辉映。

翡翠配金,大气而又不俗气。

衬得许长夏像是画报上走出来的可人儿。

这个年代的女人即便出生高门,也很少有这种搭配成套首饰的审美,而且目前柜台上不能售卖黄金首饰,许长夏的这套搭配,让在场的女人几乎是全都看直了眼。

“这不是许小姐吗?”有人看了半天只觉得眼熟,忽然一下想起订婚宴上见过许长夏,恍然大悟道。

“不是她吧?怎么不像了?”

“是啊,不一样了……”

脸还是那张脸,几乎未施粉黛,但看着和订婚宴上完全不是一个人的感觉,尤其那双眼睛里的精气神,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二楼,有几道灼灼的视线,落在了许长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