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妩的唇角只是勾勒着淡淡的笑意,没再去应陆霆昀的话。
车子很快就行驶到了天景湾,差不多还有两百米的地方,沈明妩就让陆霆昀先停车了。
最后这段路还是她自己走过去最保险。
免得被某人看见,又是一桩事。
“陆先生,谢谢你,我就先走了,回去注意安全。”
陆霆昀面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看向沈明妩的目光温柔至极,招手道:
“需要的话,外套可以先借你。”
这沈明妩可不敢,她可是太清楚谢司聿那个人的占有欲有多强了。
她连忙摇头道:“不用了陆先生,您赶快回去吧。”
“嗯。”
转头,沈明妩就自己提着礼服,朝着天景湾的方向走。
可就在她前脚刚进客厅的时候,甚至还没来得及换鞋,下一瞬间,就看见了那刺眼的车灯。
那辆黑色的迈巴赫朝着别墅的院子里行驶进来。
沈明妩的眉头立马微微的皱起,心更是瞬间就提了起来。
叶家的宴会不是早就结束了吗?他怎么到现在这个时间才回来?
或者,他刚可能去送乔枝了?
但是怎么她刚前脚回来,他后脚就跟着回来了?
沈明妩心里惊了一下,但是也没多想,只当他是送乔枝耽误了时间。
只是碰巧而已。
没等男人进客厅,沈明妩立马就直接上了二楼,然后迅速的脱下了礼服,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不知道这两天谢司聿的脾气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事情惹到了他。
不过都无所谓。
他是她的金主,金主不开心,她小心躲着些就是了。
没必要自己在一边给自己添堵。
自己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至于谢司聿是为什么和她关系突然闹僵,她也没心思去弄明白。
沈明妩正在浴室泡澡,身上头发上全部都是沐浴泡泡,她一边揉搓着身上的肌肤,甚至还一边地在浴室里哼着歌。
就在这个时候,沈明妩忽然就听见了门外传来了巨大一声的关门声“砰。”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直接把沈明妩给吓了一跳。
她立马坐直了身子,透着那摩裟的浴室门,朝着外面看着。
只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门外掠过。
那绝对是谢司聿无疑了。
沈明妩继续舒服地靠在浴缸里,但是眉头却轻轻地蹙着。
前两天谢司聿都是在客房睡的,今天晚上来她的房间干嘛?
还有,刚刚的关门声,是不小心的,还是带着怒意的?
谢司聿怎么这两天跟个神经病一样,脾气真是阴晴不定。
沈明妩也没再继续哼歌,只不过泡澡的动作又放慢了些,每个动作都是慢条斯理的。
但是磨蹭了很久,都没听见男人出去的动静。
谢司聿今天要跟她一起睡?
后面磨蹭了太久,沈明妩还是穿着睡衣硬着头皮出去了。
她身上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真丝睡衣,手里正拿着一条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可却在一开门的时候,触及到面前的一幕,沈明妩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她双眸瞪大,眉头狠狠地皱着,看向谢司聿的目光里满是不解:“你干什么?”
“好端端的礼服,为什么要剪掉?”
沈明妩看着地上都是被剪得稀碎的礼服,眼里和语气都满是心疼和可惜。
这一条礼服可要上百万。
甚至这还是叶启祥送给她唯一的礼物,就穿了这么一回,竟然就被谢司聿这么给毁了。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那白色的吊带礼服全部都被谢司聿给剪得一块一块的,甚至他现在的手里还抓着一块布料。
而坐在沙发上的谢司聿,整个人的面色都是阴沉着的。
他那漆黑的瞳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散发着阵阵的冷意,看向沈明妩的目光里,更满是森寒。
沈明妩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
但转念一想,错的又不是她。
现在剪掉她礼服的罪魁祸首,明明是他好不好?
谢司聿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都紧绷着,清晰的下颌线更是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
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投射出来的目光,更是没有一丝温度。
眉眼间更是明显可以看见,那夹杂的薄怒。
沈明妩只觉得莫名其妙,立马走近,然后捡起了地上的两块碎布。
看向谢司聿的眼神里满是质问:“你要干什么?”
这一件礼服对他来说,几百万都是洒洒水的事情,看不惯就剪了。
但是对她来说,几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样的礼物,她根本就还不起叶家对等的礼物。
可这礼服才穿了一次,竟然就这么被谢司聿给剪了,沈明妩她自己现在还是心痛,还是窝火的呢。
凭什么谢司聿还在这里生起气来了?
而谢司聿全程都死死地咬着后槽牙,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紧绷着。
目光就这样落在她的脸上,眉宇间是极致的冷意。
就因为这件破礼服,所以,她现在要这样质问他?
谢司聿气得几乎是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他手指紧紧的攥着那一块破布。
脑海里不自觉地开始浮现,两人一起同行出现在地下车库的身影。
还有那沈明妩对着那男人微笑的笑容。
他倒是没见沈明妩多灿烂地对他这样笑过。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费心费力救她那么多次,她现在是怎么为了别的男人对他的?
谢司聿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额头的青筋几乎都暴起。
眼里满是愠怒。
他死死地盯着沈明妩说道:“这件礼服上是谁的味道?”
味道?沈明妩死死地皱着眉头,这件礼服今天晚上就只有她穿过碰过。
难道是在陆霆昀车上的时候,披了一会儿他的外套,沾染上了些他外套上的味道?
被这样问着,顿时间沈明妩的心里有些心虚:“我也不知道,礼服上还能有什么味道。”
“再说了,今天晚上宴会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能保证这条裙子上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味道呢?”
谢司聿那下颌线紧绷得更狠了:“别狡辩,说实话。”